看著陳冬平這副表情,陳敬之搖頭歎息,“阿姊,你這是公報私仇!”
“那又如何?”陳冬平不想再和陳敬之談下去,“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說完了,徑自起身離去。
對她來說,能通知陳敬之一聲,已經是看在姐弟的情份上了。
這件事情,有陳老太爺默認,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看著陳冬平的背景,陳敬之長長地歎息。
以往的雄心壯誌落到現實中,方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讀書時,他自詡文才高超!科舉時,卻將他打落塵埃。
做生意,他自覺猶有餘力!接手後,卻是一團亂麻。
難道自己真的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嗎?
讀不好書,做不好生意!
他想起崔晉原,想起顧荷花!
論讀書,他不如崔晉原。論做生意,他不如顧荷花。
陳敬之抬起頭,看著隨著寒風輕輕飄落的樹葉。
我找不到自己的優點在哪!我以往自視太高,其實上哪裡都不如彆人啊!他默默地歎息。
……
因女兒被人殺,到現在還找不到凶手。
張家一行人就在陳州安頓下來。
多氏天天在客棧裡大罵顧老大與顧荷花。
她知道顧家的軟肋就是荷花,哪句難聽說哪句。
“……顧家那個不要臉的賤婦,專會勾引男人。你們莫看她現在光鮮,等她將來身上的皮被人扒下來,是連娼妓都不如的……”
客棧老板這些日子因為多氏天天在客棧裡罵人,生意少了不少。
這會又聽到她罵顧荷花,終於聽不下去了。
“你個老不死的老賤婦!天天在我客棧裡罵個啥?我因為你,這些日子連生意都差點做不了。你要是再敢在客棧裡罵人,莫怪我大耳刮子把你扇出去!”客棧老板指著多氏,厲聲喝罵她,“彆人不知道你女兒是個啥樣的人,我們陳州當地哪有不知道的?你女兒少年時就和衙門裡老何混在一起,後來想找個老實頭子結婚,就把主意打到了顧家的二兒子身上。你們可是算得精著呢,顧家與崔家有姻親,你們也能沾上崔家的光。可憐那顧家的傻兒子就生生地著了你家的道,娶了你家的女兒。你女兒嫁到如此好的人家還不收斂,三天兩頭挑禍找事。居然連阿家都打了,還罵了小姑!”
“你一家子人都要靠著顧家人,竟然還敢指著顧家人的鼻子打顧家的掌門人!這腦子裡可不是進了屎?像你家這樣的女兒,死了也是報應,活該!”
客棧老板一罵開頭,客棧裡外的人便哄一聲炸開了。
“這老賤婦嘴太毒了,那顧大娘子多好的人,竟然被她罵的這樣不堪?”
“我家的兒媳婦還在聯合會上工呢,聯合會月月工錢不少,到年根了又是發布又是發麵又是發米發肉的,放眼陳州城有幾個東家會舍得給恁些東西?”
“打死這個沒德沒品的老賤婦!”
“對,打死她!讓她造謠,讓她胡說!”
人群湧了過來,劈頭蓋臉地去抽多氏的嘴巴,又有人扯多氏的頭發。
多氏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麼多人給打了,隻氣又哭又跳。
客棧老板雖是沒加入打人的行列,卻衝著多氏吐了口唾沫,“算老子倒黴,你竟是老子的房客。”
一番拳打腳踢之後,多氏徹底被打懵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女兒明明是受害人,她的女兒被顧家人給殺害了,這些人卻在維護顧家?
多氏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