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內的燈光重新打開，能看到他的臉早已紅了一片，色如春花。
嘉木呼吸有些急促，略微平息，走下舞台到顧惟旁邊。
顧惟的視線隨著他移動，眼波蕩漾，藏著驚喜、感動、喜愛、與許許多多的緊張。
“嗨，回神啦。”嘉木對他揮了揮手。
顧惟顯然沒被叫回神，依舊保持著那副如夢似幻的表情，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容軟到人的心坎裡，還沒喝酒就醉了。
他低頭，親了親捏住的指尖，雙眼微眯，像偷吃了小魚乾的貓。
嘉木也隨著他一起笑，他在表白之前就知道顧惟對自己的心意，心中並無多少緊張情緒。
可表白這事吧，總得有個肯定答複。
所以嘉木又用另一隻自由的手在他麵前晃：“回回神！”
顧惟終於被叫醒，臉上熱意升騰。
他稍稍鬆開手指又重新捏緊，看著他的時候帶著一點點難以確定：“嘉嘉？”
“嗯？”
“你剛剛……”他眯了眯眼，稍作回味：“剛剛的舞蹈很好看。”
“那當然。”嘉木仰著下巴：“因為剛剛的舞蹈情感很充沛。”
顧惟緊張的吞咽了下。
嘉木不想磨蹭，不等他開口便繼續道：“知道是什麼情感嗎？”
顧惟僵住，不想搖頭，也不敢點頭。
“是……”
“是喜歡啊！”嘉木咬字很清楚，有點驕傲：“我練了好久，特地選今天和你表白的。所以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顧惟腦子裡轟一聲，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煙花綻放，瞬間五彩繽紛。
嘉木說完這些話，隻發現顧惟的眼睛越來越亮，像是在發光一樣。
“嘉嘉！”他太緊張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全憑本能一把抱住嘉木，一遍又一遍念他的名字：“嘉嘉！嘉嘉！”
嘉木剛跳完舞，身上熱騰騰的，顧惟的體溫也偏高。
兩人抱在一起，接觸的地方不一會便開始有汗，但誰也沒有動。
顧惟一手摟著嘉木的腰，另一隻手撫著他的臉，指腹在眼瞼上擦過。
“嘉嘉。”他呼吸灼熱，氣息噴灑在皮膚上：“你剛剛說的話，作數嗎？”
嘉木歪了歪頭，頓了頓，笑道：“作數啊。”
顧惟又靠近一點：“不是騙我？”
“不是。”
“那……我、我願意。”顧惟貼著他的鼻尖，輕聲問：“我想吻你，可以嗎？”
回答他的，是嘉木迎上去的唇。
這並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吻，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美好，心意相通時的唇齒交纏似乎能牽動靈魂，每一次相觸都透著歡欣與不滿足，躁動著說要更多。
“嗯……”
舌尖被咬了下，嘉木輕哼一聲，離開時滿眼都是水汽。
“嘉嘉……”顧惟輕歎，又一次吻過去，牽出躲在屋簷下的舌頭，討好糾纏。
第二個吻用了比第一次更長的時間，結束時兩人都有點不自在。
年輕人的身體容易激動，這裡卻不是什麼好場所，而且顧惟也不打算在確定關係第一天就突破身體距離，那樣未免有些不尊重。
他努力移開視線平息身體的躁動，良久輕呼出一口氣，重新牽起嘉木的手，麵上帶著傻笑：“嘉嘉，我真開心。”
剛剛確立的戀愛關係讓兩個大男孩都有些興奮，心情一時無法平複。
他們並肩走在人行道上，手背偶爾會碰到一起，裝著若無其事，其實都是精密計算下的巧合。
剛確認關係的第一天，顧惟不想住宿舍。
倆人就這麼走著回家，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十點鐘多。
客廳裡留著燈，魏舒華已經去睡了。
他們都走出了一聲的汗，嘉木趕顧惟去洗澡，他洗完再換自己。
嘉木擦著頭發出來，打開房門看到地上鋪著一床涼席。
他愣了愣：“這是乾什麼？”
顧惟放下枕頭，瞥了嘉木一眼就低下頭：“我睡地上。”
談戀愛之前沒皮沒臉，等真的確定關係，他反而縮手縮腳起來。
嘉木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之前他就沒能忍住，現在關係都已經突破了，他很怕自己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嘉木沒想到他會有這種操作，愣了好一會才點頭：“噢，睡一個床確實熱。”
他繞過涼席上床，沒什麼誠意說了句晚安，隨後關了燈。
黑暗中誰也沒說話，不一會又有腳步聲響起。
床微微下陷，身邊多了個熱源，有人居高臨下看了他一會，終於找準了位置，緩緩俯身，落在唇上的吻克製又溫柔。
“晚安。”他說：“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