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瞬間通紅。
盛憑洲這個人真是……
你說他不上心吧,他會主動幫她收拾散落一地的臟衣服。
說他上心吧,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把那件……放在最上麵?
他不會害羞的嗎?
盛憑洲收回視線,放任她一個人在那糾結,擺弄著她的手機,“密碼。”
聞言,蘇挽霧抬頭,“你拿我的手機乾什麼?”
“暫時借用。”盛憑洲頭也沒抬。
“哦。”蘇挽霧擦著頭發,不經意地說,“密碼是你的生日。”
男人輸入的動作停頓片刻,眸色微深。
半晌,他應了一聲,“嗯。”
蘇挽霧沒有注意,視線落在那條不雅觀的衣物上,又看了眼盛憑洲。
見他沒往這邊看,擦完頭發後,她動作自然地將擦頭發的毛巾扔了進去。
——剛好覆蓋上。
蘇挽霧鬆了口氣。
羞澀感頓時消散了不少,就連空氣都流通了。
然而下一秒,盛憑洲就抬眼看了過來,語氣玩味:“你回房之前好像跟我說了句話,稱呼我為……狗男人?”
來了。
秋後算賬來了。
蘇挽霧內心狂跳,麵上不顯,“哦,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夠男人’,是在誇你。”
盛憑洲沒說話,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
蘇挽霧以不變應萬變,動作自然地爬上床,在他身邊躺下。
然後看到盛憑洲將亮著的手機界麵遞到了她麵前——
【狗男人的諧音是什麼】
蘇挽霧:“……”
她打算掙紮一下,“我、我說我打錯字了,你信嗎?”
盛憑洲將手機扔在一旁,拉著她腰間的係帶,輕輕一扯,“我說我信了,你信嗎?”
軟柔的浴袍應聲落地。
氣氛一下來了個急轉彎——
身上傳來一陣涼意,蘇挽霧被壓下去的前一秒,腦子裡還在想亂七八糟的應付對策。
下一秒,就隻剩下一片空白又絢麗的綺思。
她的雙手下意識抵著堅實的胸膛,而後又慢慢變成環繞在男人脖頸上。
“憑洲……”
她聽見自己喊他的名字,聲音說不出的甜膩,眸中升起一團散不開的霧。
“關、關燈好嗎?”
盛憑洲撐在她身側,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看。
片刻後,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這樣就看不到了。”
……
做了。
但沒完全做。
蘇挽霧聽著浴室的水聲,心虛地縮成一團。
她之所以抗拒被盛太太催生,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她跟盛憑洲不怎麼和諧。
用和不和諧來評價可能為時尚早,確切地說,她跟盛憑洲還沒真正成功過。
新婚夜有過嘗試。
蘇挽霧又累又緊張,裝睡裝過去了。
盛憑洲總不能對著一個睡熟的人這樣那樣。
後來零散有過兩三次,她還是放不開。
倒不是因為她保守,反而她還有過兩次主動,隻不過都沒到最後一步。
主要原因還是在她,麵對著自己暗戀多年的人,好不容易美夢成真,她總想表現出自己最好的樣子。
然後神經過於緊繃,一緊張……就踹了盛憑洲一腳。
蘇挽霧閉上眼睛,仿佛還能回憶出男人剛才那張臭到極致的黑臉。
她在被子裡哀嚎一聲。
她怎麼就能慫成這樣?好煩!
……
盛憑洲這個澡洗得比平時多了好幾倍的時間。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蘇挽霧已經悶在被子裡,睡著了。
他腳步放輕,將空調溫度調高,走到床邊,拉下被子——
蘇挽霧一張臉憋得通紅,臉上都是汗。
不知道是憋得時間太長還是什麼原因,閉著眼睛,睡得安詳。
盛憑洲注視著她的睡顏,聲音低沉,帶著點微不可聞的笑意,“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膽子怎麼這麼小?”
他把她汗濕的頭發撥開,觸碰著她細嫩的臉頰,“虛張聲勢的小刺蝟。”
說完,他忽然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蘇挽霧正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從天邊傳來。
意識逐漸清醒,她皺了皺眉。
……小時候?
她小時候膽子也很小啊,什麼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了?
再說小時候她也不認識盛憑洲!她是高中才對他一見鐘情的。
她剛想睜開眼睛問問他,就聽到門口忽然傳來盛太太的聲音:
“憑洲,我有話跟你說。”
蘇挽霧立刻歇了心思,果斷裝睡。
盛憑洲捏了捏她的臉,幫她蓋好被子,起身出了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蘇挽霧一下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他跟誰小時候就認識了?”
不對,應該是他跟哪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刺蝟從小就認識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難道她失憶過?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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