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霧被他抱在身上, 難得比他高一個頭。
她低頭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睛,下意識吞咽了一下,“你……”
她想了想, 網上說過, 讓一個男人迅速討厭你的行為就是——
問他要錢。
尤其是打探人家的財產底細, 是大部分男人的雷區。
蘇挽霧想也沒想地問:“盛憑洲, 我是你的妻子, 為什麼不知道你的每一分財產情況?”
她捧著他的臉,讓自己此時此刻看上去像個討要高利貸的女王,“我們都已經結婚了, 有你這麼做丈夫的嗎?”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盛氣淩人,就等著盛憑洲對她心生厭惡,覺得她是一個膚淺的拜金女人!
盛憑洲定定地看著她, 拿下她的手, 揉在掌心裡,“還有呢?”
還有?
還有什麼?
蘇挽霧一頭霧水,難道自己說得還不夠過分嗎?
她眨了眨眼睛, 不行, 不能輸了氣勢!
“彆人家老公都給老婆買這買那的,工資卡還上交呢!你呢?我拍個戲都還要自己親自去拉讚助,太沒有麵子了!”
“你對我還沒有對舒蜜上心!你都親自給她安排工作,對她這麼寬容,對我倒是不聞不問。”
“都說男人的錢在哪裡心就在哪裡, 你的心果然不在我身上!”
蘇挽霧說著說著, 就委屈起來。
雖然演技有些浮誇,但意思已經傳達到位了,“你是不是覺得, 剛才在我朋友麵前買了單,就已經做得夠好了?”
她故作瀟灑地擺了擺手,想從他身上下來,“果然啊,我在你心裡,就值十幾萬……”
“啊——”
她還沒說完,盛憑洲就攬著她的腰,狠狠往下按,“是誰不用我給她的卡,嗯?”
他的眸色比剛才還要晦暗一些,閃動著危險的光芒,“我記得我們結婚之後,我就給了你一張卡,你彆告訴我你忘了?”
蘇挽霧:“……”
該死的,她還真的忘了!
兩人雖然是商業聯姻,但圈子裡都知道這樁婚事是蘇家高攀了。
盛憑洲或多或少都給蘇家行過不少方便,蘇母當時也不客氣,總覺得蘇挽霧都嫁了過去,收一些好處都是情理之中。
不然怎麼顯得出盛家對蘇挽霧的看重呢?
蘇挽霧的想法就跟蘇母不一樣了。
她那時候還有著小女孩的天真,畢竟盛憑洲也算是她的初戀了,她不想用錢來衡量自己的感情,也不好意思理所當然地用心上人的錢。
哪怕這人是她的合法丈夫。
但兩人連戀愛都沒談過,對彼此也不了解,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彆,蘇挽霧當然不是輕易用他的錢。
暗戀的人在心上人麵前原本就會不自覺的低了一頭,更彆說坦坦蕩蕩去花他的錢了。
她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盛憑洲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你果然忘了。”
蘇挽霧眼睛轉了轉,突然扶著自己的太陽穴,“哎呀,酒喝多了,頭好暈……”
說完,她就倒在了真皮座椅上。
盛憑洲:“……”
……
次日清晨。
日光透過厚厚的窗簾,慢慢爬到了大床的一角。
蘇挽霧感受到光線的變化,皺起眉頭,懶懶地翻了個身。
她睜開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去摸自己的手機,一看時間,猛地坐了起來——
“都已經十點了!”
這時,房門被人敲了幾聲。
“太太醒了嗎?先生吩咐過讓我們不要吵醒你睡覺,早餐已經做好了,太太需要下去用餐嗎?”
蘇挽霧頂著一頭雞窩,慌忙穿好拖鞋下樓,“阿姨,能不能讓司機過來等我?我要去趟工作室!”
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蘇挽霧被盛憑洲抱著洗了個澡,然後就塞進了被子裡。
她睡得倒是挺香的,猶記得盛憑洲似乎有那麼點想法,被她在浴室裡折騰了一圈,兩人都精疲力儘地睡了過去。
她頓住腳步,“……盛憑洲呢?”
阿姨跟在她身後,聞言笑了笑,“先生早上七點就去了公司。”
蘇挽霧嘖嘖搖頭,“他還真是有精力。”
她一覺睡到十點鐘,他竟然這麼早就起來了
資本家都這麼勤勞,她這個打工人怎麼能懈怠!
她匆匆洗漱完畢,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
蘇挽霧剛要出門,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是盛憑洲的——
【醒了沒?床頭櫃放了東西,記得看。】
蘇挽霧又折返回臥室,在床頭櫃翻到一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