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2 / 2)

“謔,咱們莊子裡最厲害的木匠才三級,他家就富得流油,恨不能天天吃肉了。誰要是能當上最好的繡工,那全家不得抱著大肘子睡覺啊。”

這話說得俏皮,大家都笑了起來。

“那我可一定得進去,彆的不說,咱也嘗嘗肘子是什麼滋味,到時候也跟你們說一說。”

“嘁,大白天的先彆做夢,這廠子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還得經過考試呢,手上功夫不好,那可去不了。”

“不止呢,排骨還說要什麼……按要求做活,定時參加培訓,你要是哪個活計做的不好了,人家不光不給獎金,還倒扣你月錢。要想跟以前一樣,邊做活邊顧著家裡,難嘍。”

“這……那家裡怎麼辦啊?還有時間做家裡這些活嗎?”

……

莊子裡的女人們沒什麼超前的思想,當一份能賺錢的活計和小家起了衝突,哪怕工錢很高,她們依然猶豫起來。

於是宣寧扔下了第二個炸-彈。

掃盲的識字班依然免費,現有的學堂——莊子裡的人更多地稱呼那裡為“管事學堂”——依然留一部分免費名額,給那些父母有功勞的孩子,依然包分配。除此以外,還留出了一部分名額,標出了高昂的學費。

在農莊,月錢最高的是護衛隊,其次是各種技術人員。

比如學成出師當工匠,或者進繡品廠。

農莊裡的議論聲難得平息了幾天,然後報名參加考試的人達到了新的高峰。

宣寧看著一個個神色堅定去報名的女人,心情有些複雜。

繡活的質量和數量必須增強。她身上還背著超市的壓力,一個月不到十萬就要失去初級會員資格。失去資格是什麼後果,宣寧也不知道,但初級會員的意見才是“升級的方向”,如果失去資格,她有理由懷疑藥店會關閉,或者變成彆的什麼店鋪。

除此以外,她想乾的事情越來越多,感受到的限製也越來越大,她還想要一家書店,急需各種各樣的書籍。

但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同一個目標——她需要更多的錢。

於是繡品廠的建立就成了必然。

不過這也很產生很多的問題,還需要進一步完善。

比如,管事需要一定的能力和道德底線,再比如,女孩們被默認不需要受教育,不止學堂這種機會沒她們的事,掃盲班都沒見有人去過。免費的也不去,說是有那個時間不如多乾點活,宣寧打算用繡品廠的製度再推一把。

遠處的太陽緩緩落下山,宣寧看著天邊的晚霞,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由衷地感慨道:“寶貝兒,希望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你還在原地等著我。”

*

農莊裡的人都在忙活著繡品廠的時候,不遠處的護衛隊營房旁,侯文樂他們以俘虜的身份被關起來,過著風平浪靜極其規律的小日子。

當初他們被發現,大家都抱著必死的心衝出去戰鬥。後來被俘,大家又都做好了受儘酷刑也絕不背叛,絕不泄露一絲消息的打算。

決定做了一堆,遺言都寫了好幾個版本。等被拉到了鳳凰嶺,看著兩個重傷昏迷的同伴被單獨抬到一邊,那些穿著黑衣服的人拿了剪刀,還拿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居然還要解開他們的衣服。幾個人的心理準備都白做了,滿腔都是噴薄的怒火,像蟲子一樣拚命往那個方向拱過去,嘴裡還不忘大喊。

“孫子!有本事先害你爺爺!”

“我這一身皮肉在這等著呢,欺負病號算什麼本事!”

“讓我先來!喊一聲我跟你姓!”

護衛隊員:“???”

雖然一頭霧水,但並不妨礙他們把礙事的人扔到一邊。然後剪開和傷口黏在一起的衣服……給對方上藥。

氣得快暈過去的侯文樂:“……”

他張著嘴,眼睛一瞬不瞬地跟著對方的手移動,半晌,吐出來一句:“他快死了,你們不用給他下毒,放著就能死。”

正在幫忙上藥的護衛隊員:“……”

他……算了,對方腦子好像有點問題,他不是很想和智障說話。

侯文樂也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但是……但是給俘虜上藥?為什麼?圖什麼?什麼傻子會這麼乾?

出於某種複雜的心理,侯文樂接下來安分了不少,抓住一切機會仔細觀察。

看著看著,還真給他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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