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可真是個花心博愛的主公!(1 / 2)

貂蟬覺得荀諶是在調侃她, 可她卻沒有證據。

看看麵前的文人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眉眼認真誠懇, 哪裡像是在挪揄?

她磨了磨牙,突然感到嘴中一片腥鹹, 頓時渾身一怔,感覺要糟!

一路行來,貂蟬風評被害得還少嗎?尤其是偏遠地區, 那些鄉鎮之中, 那邊的民間傳言貂蟬身長八尺餘, 是與呂布神似的武將, 入戰場時驍勇善戰,入官場時滿目威嚴,麵對百姓又慈眉善目, 是真正有作為的仁主。

貂蟬:......

讓她知道是誰瞎傳的流言蜚語, 她定要把那人打得滿地找牙!回去就讓公達替她去查查流言的源頭在哪裡!

麵對荀諶的調侃,貂蟬麵不改色,還自得驕傲地說道:“那當然, 我手下的奇人異士多, 人才也多。”

她對關羽問道:“關將軍是如何讓這豬聽你指揮的呢?這豬很難溝通, 它智商太低了不是麼?”

關羽道:“我養它的時候,訓練它對韁繩牽扯的反應, 就像是練馬一樣,邊喂它邊練,時間久了就訓練出來了。現在我想要去哪個地方, 隻需要像騎馬一樣騎它就能到達了。”

原來如此,就像條件反射那樣,馴狗一樣去馴化豬。

貂蟬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竟還有這樣的人才!她不由對關羽刮目相看了,不過……

“這個法子看來隻能由你一人開用了,畢竟這豬個性奇特,”貂蟬遺憾道。

不然她手底下豈不是就能有一支特殊的騎豬部隊了?!

王不見王豬可以為飼主擋刀槍箭,還能衝鋒陷陣,簡直是所向披靡的利器啊!

關羽也感到遺憾,他鄭重說道:“正因為如此,我無論去哪裡都不會去濟南城的。”

濟南城是皇豬待得地方,鑒於它千裡追殺自己兒子的惡劣行徑,未免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豬無辜受損變成餐桌上的一盤美味,關羽死活不去濟南城,每次路過都遙遙地繞開。

“主公,我懇請南下去練兵!”關羽想到齊現在有多少隻二代王不見王豬就警惕萬分,他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彆的地方訓練騎兵。

“先進城再說吧,此處不是商議事情的地方,”趙雲驅馬而來,提醒幾人說道。

關羽猶豫了下,告了聲罪,去將自己的豬趕進豬圈裡又換了匹馬才跟上來。

貂蟬好笑道:“看來關將軍很在意這豬?”

“城內有這種豬,我不能冒險,”關羽正色道,他撫摸著胡須,微微眯起眼思索著,口中詢問貂蟬的意見:“主公是見過呂奉先那赤兔馬的吧?那種萬裡挑一的天下第一馬是什麼樣子的?”

關羽是武將,愛馬愛兵器是他的天性,除此以外他還喜歡美女,當然不是主公這樣彪悍的美女,而是婉約柔情的閨秀。

貂蟬被他問得一愣,她想了想回答道:“赤兔馬通靈性,大約與大白鵝一樣聰明,長得飆壯,通身火紅,四肢有力,是馬中駿馬,至少在我目前所見的馬之中,它確實是最醒目的,第一馬這個名號還是擔得起的。”

“呂布號稱天下武將第一人,他的馬也是天下第一馬,那麼州牧覺得,我這豬比之赤兔馬又如何呢?”關羽撫著長長的美髯,執著地問及貂蟬道。

“一個是馬一個是豬,這怎麼比?”貂蟬驚訝道:“隻比智商,赤兔馬都比這豬要聰明許多。”

“若我來日能與呂奉先交戰,誰能更勝一籌?”關羽又問道。

作為馬上功夫絕佳的大家好手,關羽渴望建功立業,亦渴望與人對決。

貂蟬想象了一下那畫麵,遲疑道:“恐怕到時候這隻豬的獠牙要比方天畫戟都長了。”

所以這怎麼比啊?你難不成還準備拿這豬去拱赤兔馬不成?!

貂蟬感慨道:“關將軍的想象力可真跳脫。”

這豬的獠牙比方天畫戟都長!

關羽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高興地笑彎了眉眼,他溫聲說道:“還要謝過州牧讓我找到合心意的威武坐騎。”

“關我什麼事?”貂蟬跳腳了:“你騎豬是你的能耐,和我沒關係!”

什麼叫感謝她?關羽騎豬的鍋都要她來背了?不!她不背!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風評被害。

關羽笑著應下:“州牧不願貪功,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低調,關某知道州牧的意思,現在這美好的齊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並非州牧一人所為。”

關羽覺得貂蟬實在是太謙虛了,她明明做了這麼多,最後得到的功勞與好處卻全部都給了屬下們,有這樣的好主公也難怪大哥不管做什麼都乾勁十足。

不,貂蟬根本沒這個意思。

貂蟬:我可真是太難了!

她深深歎息,忙轉移話題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青州情況如何了?”

關羽道:“挺好的,除了治中去了一次濟南,將袁紹派遣來襲的騎兵打敗以後,再也沒出過彆的大亂子了,我們按照州牧的計劃發展,百姓們都過上了好日子。”

說著,他們一群人已經進了城。

貂蟬並不是個在意排場的人,她回城的時候就帶了一隊人與一位神醫,低調地往臨淄城的衙門而去,城門口既無早就等候在外的官員,也沒有為州牧開辟道路的兵將。

荀諶想到每一次袁紹回到鄴城時都有著大批官僚們迎送,百姓圍觀,衛兵開道,對比起來青州的官員們可一點都不巴結做作,清純樸素地像是到了民風淳樸的鄉下。

直到貂蟬跑回衙門,才見荀攸接到消息匆匆趕來,他腋下夾著一卷文書,身後是一溜憨頭憨腦的小鵝,這樣奇妙的迎人方式,可真正彆出心裁得緊。

荀諶看得新奇極了,與荀攸視線對上,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荀攸勾唇,向他微微頷首,視線落在了貂蟬身上,他緩緩道:“主公可算是回來了,此去幽州玩得可還儘興?我原想著萬一您玩得不亦樂乎不願回來了該怎麼辦呢!”

“哈哈哈,怎麼會,我說過最多一年肯定會回來的,”貂蟬與荀攸一同來到辦事大廳,環顧四周隻覺得空蕩蕩的。

趙雲直覺不對勁,他問及荀攸道:“以往這個時候是最熱鬨的時候,怎麼不聽大花的吼叫聲?”

貂蟬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對啊!郭奉孝人呢?”

“他隨孫將軍南下練兵去了,”荀攸含笑說道:“他們離開也有一陣子了,主公既然說青州境內隨便折騰,奉孝聽了一耳朵,這不就去折騰了。”

“這樣啊,那就折騰著,出事了我兜著,”貂蟬豪氣乾雲,絲毫沒有為屬下擅自離開而發怒的跡象。

荀諶沒搞懂他們青州的官僚體係是什麼樣的,因此而選擇暗中觀察。

州牧離去近乎一年而全州不亂,可見貂蟬此前的治理確實有成效,荀諶原以為她回來以後有許多事情、政令需要處理,卻不想根本就沒有需要決斷的事務堆在貂蟬頭上,她手底下的官員全部都自發把問題給解決了。

荀諶:???

這麼厲害的嗎?沒想到青州竟人才濟濟至此!

荀攸大致與貂蟬說了一番近期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其餘的一切問題都有各自負責的官員與檢查的官員,全部都呈現擬定、檢查、實施再補擬定的三角式合作結構,建立初期,因為人員簡單,貂蟬采用三角式結構建立官僚體係,在原先的體係之上增加減少,不動聲色地將官職的設置進行了一番改動。

最理想的是人員多而雜的立體式六棱形體係,由無數個三角互相結合而成,那才是真正牢固的基礎,是她曾經所在世界進化出來的政治理念,亦是每一個學生的必修課。

卻說青州的官員升官途徑除了由州牧指派以外,其餘人隻有一條途徑——靠工作量和考核指標。

想要升官,唯有做實事,真正能從鄉鎮郡混上來州牧身邊來做事的,除了貂蟬曾經指定的班底以外,其餘人等全都是埋首苦乾的肝帝!

他們從不搞虛的那套迎來送往、工作應酬,在各自的職責之上,他們互相的交談最重要的話題唯有工作。

而負責迎來送往、應酬喝酒的能人則由州牧府外交部負責,他們臭名昭著,乾得最缺德的事就是替州牧把當地豪門大族喝趴下,趁火打劫拉讚助他們最拿手。

所有官員之中,最矜矜業業令人無可指摘的肝帝,永居工作量排行榜第一名的大佬唯有一人——劉備!

因此,劉備任職兵曹從事這個最大的管理軍政職責是人人都心服口服的,都是他肝出來的業績,誰都比不上他能肝啊!

聽聞貂蟬歸來,劉備放下了手中事務匆匆趕來,貂蟬見狀,讓荀攸帶荀諶去敘舊,至於緊跟著荀諶的張郃小透明則被徹徹底底忽略了。

張郃很滿意現狀,他孑然一人無家室無父母,投靠袁紹一為形勢所迫二為建功立業之心,現在被迫與荀諶流落在外而不能歸去,先想好怎麼保全自己才是真。

既來之則安之,張郃感激荀諶撈了他一把,自此跟緊荀諶步伐走,隻要跟著他就不用擔心自己身家性命安危了。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再去地裡種地了!

插秧可累了,腰酸到死,比起插秧,他寧願去戰場廝殺,與人肉搏都比插秧輕鬆!

荀攸雙眸熠熠生輝,見荀諶淡然自若,比了個請的手勢,對荀諶說道:“友若叔隨我來吧!”

若論起關係,荀攸是荀曇之孫,其祖父荀曇乃是荀淑兄長的兒子,與荀二龍荀緄同輩。

因荀諶年長,荀攸與荀彧平輩相交時還是以族叔來尊稱這位當年在潁川享譽盛名的才子。

一彆經年,當年的大才子老了,發絲間有了斑駁的白發,歲月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留下智慧的沉澱,亦無情地在他的眼角添上了皺紋。

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十歲的荀諶不老不少剛剛好,正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時候。

當年潁川第一才子,手把手將文若教導成才的荀友若竟然被他的主公給拐回來了!

荀攸身負重任,必將使出渾身解術將荀諶拿下,讓他留在這裡。

有荀諶這個風向標在,將有無數有才之士前來投靠主公,這是個聚寶盆,是個會“下金蛋的老母雞”啊!

荀攸清咳一聲,將自己跳脫的思維拉扯回來,對走在身側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的荀諶說道:“友若叔覺得青州如何?齊如何?”

荀諶答道:“安寧祥和,富足安樂,乃世外桃園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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