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雙璧為了搶個喇叭打起來了!(1 / 2)

陳宮自己選的主公, 哪怕知道呂布再坑,那也得跪著為他謀劃。

重活一世, 呂布已經比曾經聰明許多了, 身邊也沒有其他馬屁精在蒙蔽他的雙眼,至少他能夠自己判斷哪一些是真正獻媚小人,哪一些是忠骨錚錚的漢臣。

呂布一點都不介意長安朝廷的老臣們以漢臣自居, 也不在乎他們擁護漢帝劉協。

小皇帝彆的用處沒有, 穩住朝政運轉的功能也是有的, 還能“借”他之手任命自己親信,甚至對整個天下發號施令, 大權在握的感覺太棒了,棒得他一麵享受這種掌握生殺大權的感覺, 一麵又苦惱於麵前的文書工作。

於是呂布向漢帝自請帶兵去平定戰亂,拎起新得的年輕謀士司馬朗,率領一群部將們往漢中撒丫奔馳而去。

呂布攻打漢中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那張魯並不是什麼武藝強大的武將,卻善於給民眾洗腦,張魯布善好施, 在漢中城之中成立了五鬥米教,信眾全都是靠天吃糧的平民百姓,擁護張魯的人遍布了整個漢中地域。

因為張魯的得民心,司馬朗再三勸阻呂布不能殺他,呂布沒聽,以至於在打下漢中以後各地時不時發生農民起義, 令他防不勝防。

司馬朗小小年紀愁掉了許多頭發,更是給自己父親捎信:呂布剛愎自用、任性妄為且不聽人勸告,非明主資質。

呂布被農民起義弄得煩不勝煩,馬騰更是建議呂布道:“不如把那些俘虜都殺雞儆猴,這樣百姓們就不敢再次反叛將軍了。”

司馬朗聞言嚴厲斥責道:“不可如此,馬將軍是想讓主公背負屠殺百姓的惡名嗎?現在采取血腥鎮壓,隻以武治卻不施展文功,無仁無德,這漢中早晚有一天會再次大亂,即便派遣軍隊在此,難道主公就不回長安了嗎?長安所在的司隸轄區周圍可都是擁兵自重的諸侯啊!袁紹、曹操、袁術、張繡,他們將司隸東南北麵全都包圍了,主公能夠借天子之命號令天下,其他諸侯想不到這些嗎?若是有人從後背偷襲主公,調兵都還來不及!”

呂布已經後悔沒有聽司馬朗的勸告留下張魯了,他這次可沒再擅自作主張,而是虛心求教司馬朗道:“之前殺死張魯的事情確實是我欠缺考慮了,司馬軍師可否告訴我,接下去我們如何做才能穩住漢中呢?漢中不穩定,怕是不能出兵去打南麵的劉焉了。”

司馬朗吃了一驚,他打量著呂布,發現他竟真的主動承認了錯誤,心裡頭的焦躁稍安一些,當即耐下心來解釋道:“主公的南麵除了益州劉焉還有宛地的張秀,現在攻取劉焉不是最好的時機,陳主薄是希望主公在攻下漢中後留下有賢德名聲的人治理漢中,然後率軍回去坐鎮長安的,東麵各州袁紹、公孫瓚、曹操、袁術、陶謙亂成了一團,主公派遣了使者過去至今了無音訊,司隸可不能再亂了啊!”

不能攻打劉焉,呂布掃興極了,可司馬朗說得極有道理,他若再不聽,或許會將好好的局麵給玩砸,呂布收斂了一些,終於是聽了司馬朗的勸告,率軍回長安了。

陳宮算好了日子,心知道馬上就要到陶謙死了的時候了,還記得上一世那陶恭祖害死曹嵩之事掀起了血雨腥風,那時候他在曹操的手底下做事,親眼目睹了為了鞏固兗州權勢,殘忍殺死當地名士的曹操是如何殺紅眼的。

曹操的戾氣之重令陳宮心有餘悸,他深刻認識到,一旦讓此人掌握權勢,他不會去做扶持漢室的事情,反而會玩弄權勢、吆三喝四,如同第二個董卓,行暴虐無道的統治,一切反對他的人都會死在他的手下。

一心攻打徐州的曹操意圖將徐州給屠城,陳宮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與人合謀迎了呂布入濮陽,背叛曹操而擁立呂布。

隻可惜曹操身邊最忠信的兩位臣子荀彧與程昱實在太過難纏,他算透了一切讓呂布拿下兗州,卻不想最後還是有三座城池久攻不下,讓曹操有機會逆轉局勢。

更讓陳宮所在意的是,當年盛名一時的劉備就是在陶謙病死的當口發家的,那劉備繼承了陶謙的遺產與來自曹操的仇恨,死守徐州,讓徐州免除了屠城的命運,在民間獲得了難以想象的聲望與凝聚力,以至於在呂布東遷攻下徐州後治理半天都無法令手底下的官員們歸心。

陳宮算的就是陶謙作大死殺死曹操父親的時候,他重活一世,若不能靠著先知撈些好處,不能逆轉上一世無能為力的格局,他還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上?

陳宮向呂布請願道:“主公,徐州將亂,請主公派我為使者,去往徐州。”

呂布詫異問道:“我們與徐州之間可是橫跨了整個兗州,你好端端的要去徐州做什麼?”

陳宮高深莫測說道:“若不出我所料,曹操將會聚集大批兵馬去攻打徐州陶謙,這個時候就是主公可以去兗州撈好處的時候了,時機已到,請主公以陛下的命令來派遣我去往那邊,命曹操沿途護送我,待他們前往徐州境內,您可以從後背攻打兗州,儘量攻取更多的城池。”

“不可,若我如此做,曹操會將你殺死,”呂布一口拒絕道。

陳宮肯定道:“不會的,隻待我到了徐州境內,接手陶謙手中的兵將,就能與主公東西合圍,共同將曹操打下。”

上一世他們死在曹操手中,這一世到了該報仇的時候了!

呂布狐疑,立即派遣人去打聽消息,斥候們來來回回,不僅帶來了貂蟬已經平定了幽、青二州的消息,甚至還帶回了袁紹攻取青州受挫的消息。

呂布說道:“你走了,我手中的文書怎麼辦?”

“司馬一族舉族遷徙回了長安,有族長司馬防向主公投誠,他們家族的能人眾多,主公不妨用上幾人,也好分擔壓力。”

該說司馬防眼光長遠還是該說他所下賭注甚大?陳宮自己尚且不能保證能否讓呂布成為天下霸主,司馬防倒是已經采取了動作。

他很看好呂布。

是什麼讓司馬防這樣左右逢迎的老狐狸將家族遷徙歸來,陳宮不得而知,他隻需要知道主公現在手裡將會有更多的人才就夠了。

呂布答應了陳宮的請求,提拔司馬朗成為自己的副手。

到達兗州後,陳宮摩拳擦掌,他見到了尚且還算年輕的曹操,那人意氣風發,身邊的謀士武將已然初成了規模,荀彧、程昱等人隨侍在側,唯一少了的就是當年曹操最為寵幸的軍師——郭嘉。

曹操最寵的軍師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陌生的人,陳宮待了一陣子以後發現此人竟是曹操曾經最為痛心的謀士,相傳早年就跟隨曹操打下基業的大才子,卻因體弱多病而英年早逝的戲忠戲誌才!

陳宮恍然大悟:是了,他記得郭奉孝乃是戲忠死後由荀彧舉薦給曹操的接替人,此後在曹操軍中占據了最為重要的地位。

他來早了嗎?戲忠還沒死呢!

陳宮心下疑惑,他分明是聽說了曹操要討伐徐州為父親報仇的消息,按理說這個時候郭奉孝應該已經來到曹操身邊了。

陳宮表麵上溫和敦厚,實則內心一陣暴躁,本性剛直脾氣剛硬的他耐下性子與曹操商談事宜,曹操突然來了一擊神來之筆:“陳刺史常年待在長安,怕是還沒品嘗過我們兗州的特色吧?來人,給陳刺史去挑選兩隻最肥碩的木鼠來。”

陳宮:???

兗州特色,啥特色?

不久,陳宮盯著擺放到他麵前的木鼠肉,香噴噴的烤味與油脂融合,散發的甜美的肉食香氣,一陣無言。

曹操爽朗招呼他道:“你彆看這是鼠肉,其實與兔子差不離,我的廚子精心研製出來的烤法將這鼠肉的美味之處發揮到了極致,彆州的人來到我們這兒都誇這木鼠味美。”

木鼠不值錢,他們兗州有的是,曹操他有一整個木鼠帝國!

陳宮:……

上一世,曹操窮苦到靠盜墓來充作軍餉,為了湊夠軍糧不讓兵卒們餓死,那不折手段的程昱甚至以人肉為蒲,也因此導致了曹操對程昱心存疙瘩,再不重用。

現在曹操大方地說:我們天天吃肉都吃吐了!沒辦法,我們窮到隻剩下肉了!

陳宮:是哪個王八羔子搞出了木鼠這玩意,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是誰為我養鼠?”曹操驚訝道:“當然是我們自己養了,這鼠很好養,吃木頭就成,若說是誰教會了我這些,自然是我的盟友,幽州牧貂蟬了。”

陳宮臉黑了,將貂蟬此名深深記在了心底。

他倒要看看這女子究竟是何方妖孽,將一切都攪亂成了一池渾水!

不久以後,陳宮終於見到了貂蟬,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傳聞中的女人。

陳宮見其眉眼如畫,最是豔麗無雙,一派紅顏禍水模樣,不由暗自皺眉。

貂蟬嗤笑呂布消息靈通,她放肆桀驁地一勾唇,眉眼之間的秀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英氣勃勃的霸道之氣,陳宮愣神片刻,竟在依稀之中看到了呂布的影子!

貂蟬向曹操頷首,麵對陳宮說道:“既然是呂布派遣來的刺史,那便隨我過來吧!”

她看上去對陳宮沒什麼敵意,可陳宮心裡知道,唯有心思城府極深之人才能做到絲毫情緒都不外露出來。

“怎麼,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貂蟬挑眉,目光不善。

陳宮:好吧,她對他敵意不小。

刺史這個職責設置出來是為了督察州牧的,與州牧之間有牽製作用,自從亂世以後,刺史與州牧的職責就混合了,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像陶謙這樣由刺史變為州牧的諸侯不在少數。

但那又怎樣?

徐州到了貂蟬手裡,哪裡有白白送人的打算,呂布派個無用的文人過來想分一杯羹,想得未免也太美了。

貂蟬告彆了曹操,毫不含糊拎走陳宮:“聽說你有朝廷的調令與刺史印?交出不殺。”

陳宮怒道:“幽州牧,你可是主公的部下,你身上的官職都是主公封的,若沒有主公哪裡會有今天的你?現在你不聽從主公的命令,甚至要殺死我,是打算背叛主公了嗎?”

“誰說我是呂布的部下?”貂蟬詫異道:“長安是我幫他搞下來的,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他,你要搞清楚,我與呂布從來都不是上下級關係,而是短暫的合作關係。”

貂蟬跨上了巨虎的背脊,命手下騎兵將陳宮給捎帶上。

那巨虎威武極了,雖然受了傷,卻難掩其驍勇霸道的身手,竟是百年難遇的靈獸!

呂布的赤兔馬已有萬裡挑一的靈氣,與這巨虎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陳宮心裡頭一咯噔,心知有意外發生,呂布怕是無法控製住貂蟬了,這女人恐怕會反噬主公啊!

貂蟬率軍東回,曹操以輕騎兵跟隨而上,待到達沂水附近的開陽,孫策來報:“主公,有守城軍屯兵於開陽,陶謙兵敗後他手下的將領逃回了此處,此時正在死守城池,我們需要去攻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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