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是什麼鬼東西?!!(1 / 2)

足以挪平一座山的威能,究竟是多麼宏偉, 耳邊的轟鳴如同吞天滅地的神獸在咆哮。

待一切過去, 百姓們跪了一地, 高呼仙人。

諸葛瑾捂著弟弟的手稍鬆, 他呆呆望著那平白禿平了山頂的破土包,震驚之色溢於言表,他急忙轉頭去喊諸葛玄:“叔父!徐州竟研究出了如此之威的東西!”

諸葛玄亦是一臉被震撼懵的表情,他喃喃道:“難怪父親要我辭去太守職務,即便是成為白身都要回到琅琊。”

諸葛亮眼眸燦如星辰,他聲音清脆, 問及守城軍道:“剛才那是什麼?是什麼東西造成了那座山被填平?”

守城軍答道:“是烏角道人研究出來的火/藥!”

隻要是凡人能夠研究出來的東西, 都不會令諸葛亮感到恐懼, 他自幼喜愛讀書,喜歡探索未知的事物,無論是四書五經, 還是周易五行,他都感興趣。

與性子沉穩的兄長諸葛瑾不同, 諸葛亮勇於探索,富有冒險精神,在父親過世之前所表現出來頑皮的一麵時常令人感到無奈。

諸葛亮之父生前曾言:“吾之長子瑾為人中龍鳳, 可安一州,吾之次子亮才是真正心思多變的天縱之才,不拘泥於小節,不困於傳統, 亮之跳脫正是他未來成就比瑾更大的最大原因。

正如現在,諸葛瑾在儒教及傳統文化教育中長大的優秀人才,想的更多的是徐州有了此物日後會變得多強大,諸侯之中的戰鬥又將引來新的變故。

諸葛亮也會這麼想,但此時,在尚未得到諸葛玄教導的現在,諸葛亮第一反應是:哇好厲害,這怎麼做的?原理是什麼?我也想做做看!

另一邊,胡昭跳了起來,拉著趙雲連連追問:“這是貂蟬出手搗鼓出來的吧?那烏角道人又是誰?你時常跟在貂蟬身邊,她經常會有新的點子嗎?這火/藥恐怕也是她交代烏角道人做的吧?”

趙雲無奈回答道:“不,我並不知道火/藥是什麼,烏角道人會許多奇妙的‘道術’,其中多是他獨特的發明,他能使水燃燒,使鐵融化,是世間罕見的奇人,亦是我們主公想要招募的座上賓,火/藥之事我從未聽主公提起過,這定是烏角道人所為!”

胡昭說道:“我不管是誰做的,我就想要見到貂蟬!你們在青州時不是時常張貼布告招募賢才?我自認並非什麼大人物,倒是一手絕妙的書法能拿得出手,也不知貂蟬願不願意接納我?”

趙雲輕笑:“胡先生言重了,您的名聲誰人不知?您賢而有名,是民間公認的“賢者”,深受百姓愛戴,據聞您卻官不仕,選擇隱居山林教化百姓,袁紹想要正辟您都失敗了,我們隻是不敢相信像胡先生這樣偉大的人物願意來我們這個小地方。”

胡昭哼了一聲,語氣僵硬地說道:“那也要看什麼人值得我出仕效力,自幽州一見貂蟬風姿,為她口中知識所吸引,我就已經下定決定要來找她了。”

他也是倒黴,兜兜轉轉各州郡,幾次與貂蟬擦身而過,每一次都追不上她人,倒他這位弟子司馬懿一路從長安慕名而來,逮住了在青州迷路的胡昭,還成功地拜了師。

胡昭,隱士之第一人也,博通古今,經緯天地,亦深知藏掩其身的道理,是真正懂得隱之一道的大家。

司馬懿聰慧通達,胸有大誌,隻需要多加培養打磨便能化作美好的璞玉,綻放出其雄才偉略、智計超凡的一麵。

所以哪怕這孩子長得天真無邪,無害小巧,胡昭卻從未將他當作小孩子來教導,而是采取亦師亦友的相處模式,想要挖掘出司馬懿更加驚人的潛力。

司馬懿不過第二歲,就已經遠遠甩開了同齡人一大截,他從來都不曾交往過感情深厚的朋友,現在他與諸葛玄的侄子湊在一起,交好玩耍,胡昭很是欣慰。

“仲達平日太過沉穩,還是有了同齡的朋友才更加孩子氣一些。”

“可不,我們孔明也是,”諸葛玄說道:“兄長的過世給了他巨大打擊,這孩子沉寂以後,我每天都在擔心他會得心病,現在好了,交上朋友有真恢複了幾分往日的活潑。”

“孔明?是那孩子的字嗎?這可真是巧了,”胡昭眉眼含笑,一點都沒有被重名的冒犯,反而覺得怪有緣分的。

“我也字孔明。”

諸葛玄愣了愣,這世上字孔明的隱士……

他驚呼道:“您是胡孔明,胡昭?!”

胡昭輕笑:“孔明意為明達,通透,完備,潔淨,是個意境美妙的字,亦是一種為人處世之路。”

諸葛玄道:“兄長為亮起這字,為的就是期望他日後能做個明達通透的人啊!”

所謂慧極必傷,諸葛亮自幼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聰明才智與好奇心,令他與同齡人格格不入,雖是天才,卻也讓家人憂心他的未來。

明達通透,活成個明白人,是他兄長對幼子最殷切的祝福了。

諸葛亮與司馬懿交朋友,是因為他聰明有才氣還單純,司馬懿性子又軟又白,天真又溫柔。

司馬懿與諸葛亮交朋友,是因為他智慧過人又純樸,諸葛亮性子又軟又白,真誠又善良。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是個傻白甜,心裡一邊冒著壞水套話,想儘辦法將對方套個底朝天,另一邊又覺得:哎,他怎麼這麼傻乎乎的?

司馬懿:看看諸葛亮,鐘靈毓秀一孩子,就是太單純。

諸葛亮:看看司馬懿,多機智聰明一孩子,就是太傻氣。

這年頭,又聰明又單純/傻氣的人不多了,還是好好愛護吧!

於是這兩孩子之間的感情竟出乎意料的好。

司馬懿道:“我們打算去即求,與幽州牧他們彙合,我的師傅是隱士,打算跟隨趙將軍去投靠幽州牧的。”

這種公認的事司馬懿說出去毫無保留,大人們一路行來並未隱藏自己的身份,但凡是在青州待過的人都知道身側有大白鵝的定是軍中之人,至於不知道的,那肯定是外地人,鄉巴佬……

諸葛一家都是大族子弟,對時事了解透徹,他們一定知道這些了,司馬懿深信不疑,將這些早就眾人公認的事情大大方方說出去。

諸葛亮說道:“我們也準備路過即丘,然後往琅琊族地所在的地方去。”

他們早就知道諸葛玄的名字了,在徐州琅琊誰不知道諸葛氏?諸葛亮不覺得他們會有心情來害他們,畢竟那趙將軍是幽州牧身邊的將軍,胡昭又是隱士高人,他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都是光明磊落的大君子,沒必要防備這個防備那個。

“阿亮哥哥,你的叔父以前也是做官的嗎?他怎麼現在回徐州了呀?”司馬懿養著天真無邪的小臉,脆生生問諸葛亮道。

他人長得小,個子還未抽條,而正逢生長期的諸葛亮竟比他高了一個頭,麵對傻白甜小豆丁,又比自己小了兩歲,諸葛亮不自覺就多照顧了幾分。

他有個幼弟名諸葛均,自幼養在祖父祖母身邊,另有兩位姐姐也在琅琊族地之中等著他們,想到多年未見的親人,諸葛亮柔和了聲音:“是祖父招叔父帶我與哥哥一起回族地的。”

至於父親過世的事情,將悲傷藏在心底便好,何必傾訴給他人?

“仲達,趙將軍既然是將軍,為什麼手底下的兵們人手一隻鵝?”諸葛亮悄悄找司馬懿套近乎,問起了他一直以來都在好奇的東西。

這當兵的還養鵝,養了當儲備糧嗎?

司馬懿也跟著有默契地改口了:“亮哥哥不知道嗎?”

他驚訝地說道:“在青州,戰鬥鵝就是將士們的戰鬥夥伴,它們可厲害了,不僅能打架,萬一死了還能吃。”

因為自己師傅字孔明,司馬懿規避了稱呼,直接親昵地喊小夥伴亮哥哥了。

萬一死了還能吃?你是魔鬼嗎?!

諸葛亮驚了:“它們還能上戰場?!”

司馬懿小聲道:“它們可厲害了。”

諸葛亮很想問問有多麼厲害,聽到大人們的呼喚,就知道該上路了。

“我們不與趙將軍他們同路嗎?”諸葛亮很遺憾要辭彆新認識的小夥伴了。

“趙將軍在等華神醫將藥配齊,我們不必多等,父親派來接引的族人就在即丘了,還傳信給了我們,我們快些去,彆讓族人久等了。”

諸葛玄對那神神叨叨的神醫敬而遠之,直覺那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他幾次看到那神醫拿著奇怪的小工具,露出黑漆漆的笑容。

未免兩侄子遇上那神醫留下心理陰影,關心侄子們身心健康的諸葛玄決定儘早出發,待回到族地就好了。

他們一路繞過放行後的道路前行,周圍全都是禁止踏入那片山體的圍欄,越是環繞這座山前行,越能直觀地感受到那種被強力破壞後的衝擊。

待一路帶達即丘,諸葛玄並不意外即丘有對數官兵在活動。

“看這裡的百姓與兵卒們相處融洽,就能看出這裡的官員對於百姓的愛護了,”諸葛玄感慨道:“我不過幾年未歸,琅琊已經大變樣了。”

他們走到城中路過集市,忽而聽到百姓們尖叫躲避,更有人一路跑來找守城軍求助。

諸葛玄心頭一淩,忙拉過兩侄子躲避到牆邊,避開熙熙攘攘逃竄的人群。

守城軍反應迅速,很快便趕來疏散人群。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諸葛玄忙拉住一人詢問道。

那人喘了口氣,呼呼地回答道:“沒,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你那麼驚慌逃跑?”諸葛玄不可思議道。

那人呼出一口氣:“就是豬打起來了!”

“南北兩豬圈的圍欄沒欄好,讓它們看見彼此了,兩隻豬,打起來了!”

“快,去叫將軍來,不,去調動鵝軍來!”

一隻豬不敵,瘋狂逃竄,另一隻豬緊跟而來氣勢洶洶,一路闖入了集市,拱了攤位,嚇瘋了沿途的百姓。

“這可是大事故!養豬兵是怎麼做事的?現在州牧就在這城內,偏偏這時候出亂子,負責人在哪裡,還不快讓他來見我?!”

守城將領氣急敗壞地叫道。

“鵝軍呢?叫鵝軍來分隔開它們!”

兩隻豬,打起來了?

為了兩隻豬全城都像瘋了一樣,這是何等啼笑皆非的場景。

諸葛亮拉拉兄長的手,小聲問道:“大哥,我沒聽錯吧?”

“是的,你沒聽錯,確實是兩隻豬打起來了,”諸葛玄呆呆地望著人群外空曠的街道,兩隻比人還高大的猛獸,以尖銳的獠牙瘋狂碰撞著,它們那麼高大威猛,凶殘可怕,卻偏偏有著圓滾滾的屁股,軟糯Q彈的肚子,一看就手感賊好的那種。

諸葛瑾也看到了,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豬?!”

彆開玩笑了,豬能有那麼大?!

“鵝軍怎麼還不來?”百姓們嘀嘀咕咕:“讓它們再鬨下去,這沿街的商鋪都得毀了。”

“損失慘重不說,說不定還得罪了長官,近日為了西麵那座山,徐州的大官們都聚集在此呢!”

百姓們看似逃竄,實則一點都沒有危機感,守城軍忙著疏散人群,聚集在附近的全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膽大之人。

卻見自沿街客棧處走下來一夥人,他們即丘的縣太爺正在其中,還站在那群人的外圍,儼然是來陪領導的模樣。

“縣令身邊的是劉州牧吧?”有人說著,卻見劉州牧對著兩女子說著些什麼,其中主事的女子穿著明豔的騎裝,頭上綁著金絲紅絲綢的發帶,好不靚麗。

那女子見兩隻豬相鬥的場景,挑了挑眉,撥開了人群就往街道中心走去。

眾人不自覺地為她讓開了道路,兩隻豬拋棄了彼此對著她開始哼哼咆哮,顯然是對她的存在忌憚極了。

女子不過是向它們勾了勾手指,那兩隻豬就一擁而上,抱著戰士勇而無畏的精神向著女子衝殺而去。

那兩隻豬堪比野獸般凶殘,獠牙在陽光下寒光凜冽,而百姓們在此時發出了哇哦的驚呼聲,竟還有人拍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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