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如驚雷的一聲“碰——!”聽見炸毀城門的信號傳來,早些埋伏在外頭的兵將們一股腦往冀州城衝去!
關羽驚駭道:“賈軍師,你是什麼時候請出主公火/藥的?”
賈詡笑而不語,對關羽說道:“關將軍還不快去攻城略地?待拿下了冀州城,你的軍功也足夠為你爭取來主公幫你重新鍛造青龍偃月刀的機會了。”
關羽聞言,再不停留,騎上王不見王豬便衝往了硝煙彌漫的城門口,一時間喊殺聲陣陣,而被驚雷聲嚇懵,火/藥爆炸威力震懾住的袁紹之軍士氣大敗,潰不成軍!
徐州,郭嘉收拾了行李,樂嗬嗬對劉協說道:“看眼就要拿下冀州了,我這就回豫州一趟為主公報信。”
報信有鵝,哪裡需要郭嘉親自跑一趟?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信了左慈的姻緣之語而想要回豫州的,冀州現在根本毫無消息傳來!
劉協沒有拆穿他,他幽幽看了郭嘉兩眼,對他無奈說道:“郭祭酒就這麼走了,豈不是沒有完成幽州牧對你的囑托?你打算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主公對我的囑托是帶你融入這裡,開始新的生活,這些我都完成了,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郭嘉反問道,他眼珠子轉了轉,捏著嗓子叫喚道:“伯和哥哥~”
劉協:“……”
“你看,陸遜那兒我已經和他的父親打過了招呼,孫權你更不用擔心,他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郭嘉聳聳肩:“所以現在也沒有什麼大事需要我來處理,你就在學校好好學著,多漲漲見識,與這兒的人們多多接觸,不就能漸漸融入這裡了嗎?我覺得你適應得很好,新的生活近在眼前!”
劉協不說話了,他發現他總是說不動郭嘉,而郭嘉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歪理將他堵得啞口無言,他搖了搖頭,為自己當初瞎了眼竟將郭嘉當作深藏不露的高人來敬重而感到不可思議。
“‘叔叔’就這樣出門去,可有想過若是意外來了,我該去找誰呢?”
郭嘉勾了勾唇:“那你去找我們的鵝爹爹,荀攸荀公達呀!想來他一定很樂意幫助你解決麻煩。還是說你舍不得我走?”
劉協才不是想要挽留郭嘉,也沒一點都沒有舍不得他,他輕歎一聲,搖搖頭不說話了。
有的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才是三十幾歲的大人,而郭嘉則是十八歲的跳脫少年,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充滿著活力,用生命在搞事情,劉協對郭嘉的情緒複雜極了,既感謝他帶他融入這裡,又為當初天真的自己粉了郭嘉為偶像而感到羞愧。
下次不能再輕易相信他人了,看上去高深莫測的人,內裡很有可能是個不靠譜的坑貨。
郭嘉晃晃蕩蕩走了,騎著大黑,口中哼著歌,身邊跟著肚子已經鼓起來有些顯懷的大花,身後飛著保護的鵝群,前頭還有一隻瑟瑟發抖的小毛驢在為他背行李。
他一路走走停停,沒有從揚州繞道,反而往兗州走,打算橫跨兗州去往豫州。
郭烏鴉掐指一算,煞有其事點點頭:“嗯,呂布差不多也該死了,這個時候,應該是主公勝利的時候了。”
郭嘉估算的也沒有錯,由於抓住了呂布,貂蟬之軍在攻城的時候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司馬朗防不住貂蟬的主力,而後續援軍又被貂蟬的援軍給拖累住,竟來不及趕回支援。
正在此時,曹操聯係上了在兗州的舊部——程昱。
這程昱可是個狠人,對曹操可謂是忠心耿耿,腦子好使也就算了,做事情還沒什麼底線,為了達到目地,他可以與敵人虛與委蛇,深入呂布內部,假裝兗州當地地官員,隨波逐流投降,為了與曹操最親近的部下撇清關係,程昱忍著心痛沒有去看戲忠一眼,任由他在曹操的其他部下幫助下治療疾病,而自己則按兵不動。
也因此,他是曹操舊部之中最先得到呂布信任的官員,甚至還為此拿到了新的官職。
曹操的其他部下不知道程昱隱瞞了什麼,還真當他是打算背棄舊主,又是唾棄又是鄙夷,但凡是程昱在的場合,隻要遇上了,必定能看到有人橫眉冷對,對此程昱全都忍耐了下來。
臨到關鍵的時候,程昱“臥薪嘗膽”終於有了效果,他逮著機會,與城外的曹操聯係上裡應外合,自兗州城內給了呂布守軍沉痛的一擊!
貂蟬將綁成粽子的呂布放在了醒目的地方,招搖過市,敵軍果真士氣大減,如此再下令趁勝追擊,各大將領傾巢而出,斷了呂布之軍的糧草,又派遣空軍投火油,燒毀了呂布的糧倉,如此激戰數日,終於是逼迫司馬朗投降了。
大軍一路高歌猛進打到了濮陽,拿下城池後,曹操火急火燎地直奔戲府,口中呼喚著“誌才!”,荀彧緊隨其後,同樣也是麵露憂色。
貂蟬見狀,一向疼愛下屬的主公當即讓人去請了神醫華佗。
曹操到的時候,戲忠已是燒得神智不清,形如枯骨,昔日風華的謀士病成了這幅模樣,曹操如何不心痛,眼眶通紅地呼喚戲忠的名字,終於是將戲忠給喚醒了片刻。
戲忠的嗓音乾啞而有氣無力,他虛弱又欣慰笑道:“是主公回來了啊!能在死前見到主公可真是太好了,既然主公已經拿回了兗州,那麼我也就能放心了。”
曹操哭了,好不傷心,他聽見戲忠彌留之際說的話,喉間不由哽咽。
而荀彧亦然,悄悄紅了眼眶:“讓誌才久等了,沒想到分彆兩個月,竟讓誌才消瘦至此!”
“主公,文若,”戲忠氣若遊絲:“我怕是時日無多了,可我最不放心的是主公和你,前些日子我身體還有些力氣的時候寫下了三個錦囊的妙計,今日便將它們交到你們手中,待日後遇上真正大困難的時候,你們便打開它,用它來度過困境吧!”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是戲忠的極限了,他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裡猜測恐怕今日就得交代在這裡了,無力的感覺席卷全身,他想到自己未能幫助主公奪得天下大業就要命隕於此,遺憾極了。
正在此時,華佗冷漠淡定的聲音在曹操與荀彧二人身後響起:“讓一讓,讓一讓,彆再圍著他了,到時候沒病死,也要被你們圍著憋死、窒息死。”
曹操轉頭一見,竟是治好他頭風的老神醫!當即麵露驚喜之色,急切問道:“華神醫,是主公讓您來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您快看看,誌才情況怎麼樣了?”
“你們不讓開我怎麼看?”華佗淡淡說道,手輕輕一揮,示意曹操讓開。
曹操忙為了騰出了位置,而聽聞曹操口中說出主公二字,戲忠猶如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中了腦袋,眼前一黑,頭更暈乎了。
華佗稍稍拍了拍他的背,他哇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誌才!——”
曹操驚叫道,很快便被華佗嗬斥得閉上了嘴巴。
“人沒死呢叫喚什麼!不過是吐出堵在心口的淤血,是好事。”
說著,他取出了消毒用具,又命人去燒來滾燙的熱水,一字排開布包之中的針,將戲忠紮成了刺蝟……
傍晚,貂蟬見曹操火急火燎地出去,臉色輕鬆地回來就知道戲忠的病情看來還有希望,她感慨道:“華神醫可真是個寶貝。”
有這一份人情在,曹操這個ssr歸心地更快了,正如現在,他將自己在兗州的部下們都給叫齊了,對眾人說道:“這是幽州牧貂蟬,也是幫助我攻打呂布拿回兗州的人,現在她是我認的主公了,以後你們對待她要像對待我一樣敬重!”
程昱震驚道:“為何會如此?究竟是什麼讓主公竟認了貂蟬做主公而自己甘願做下屬?難道主公忘記了當年的雄心壯誌嗎?!”
曹操臉色複雜,他張張嘴,竟難以說出口。
還能是什麼,是求生欲啊!!!沒看到呂布之前鼻青臉腫地掛在城樓上當**風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