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下了徐金花的船, 剛想提起豫州是他們主公的大本營,就見徐金花已經登上了船, 含淚與他揮彆:“來日有緣我們再見,感君一回顧,思君朝與暮, 妾留不住郎君, 郎君此去千萬小心,妾身會想你的。”
郭嘉:……
徐金花生得極美, 冷豔款兒的成熟/女子含淚惜彆,尋常男子或許會忍不住就此留在此船隨她去天涯海角, 然而郭嘉腦子清醒的很, 任由徐金花如何挽留,他就是要回去找主公, 不願意留在船隊裡做徐金花的“壓寨夫君”。
郭嘉深深看了一眼徐金花, 待大船毫不留念行走,他還是沒有將豫州是他主公治下的事情說出口。
對於徐金花來說,他是露水姻緣, 而商隊船隊是她的命根子, 孰輕孰重最能分清。
郭嘉目光幽深望著江麵, 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有些出神,大花拱他腰, 熱騰騰的虎氣噴在他身邊,存在感十足。
他撫摸大花的虎頭:“大花啊,我不傻, 她不傻,最傻的,隻有你兩了。”
大花聞言瞪圓了眼眶,氣哼哼地一頂郭嘉屁/股,險些將他給拱倒在地。
“走了大花,我們去濮陽找主公,看樣子這徐金花不是我的有緣人,她都不肯嫁給我做我郭家媳婦,”郭嘉咕噥了句,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帶著兩虎子上路。
大花懷著虎崽他不能教訓孕後更傻的大花,隻能將沉船的怨念抒發在大黑身上。
郭嘉將行囊全都丟在大黑身上,指揮它:“走穩點,彆弄掉了大花的口糧。”
白虎嚇得一動不敢動,邁開步子都變得小心翼翼,而郭嘉則騎上了小毛驢,吹著口哨將兩虎注視下瑟瑟發抖的小毛驢趕入了山林之中。
自江河翻閱山脈,下邊就是濮陽城了,可以縱覽全貌,這兒郭嘉以前來過,還唆使大花將這裡居住的野狼一股腦地往外頭趕去。
郭嘉熟悉地形,就挑好走的小道去走,還未走多遠,就聽見女孩子嬌弱的呼救聲。
“你叫吧,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救你!”
“再叫!這兒深山老林的,最多的就是野獸,再叫我們就將你丟在這裡,讓野獸將你吃了!”
“救命啊——阿父,阿父救我——”
“堵住她的嘴!”
郭嘉腳步一頓,小毛驢哼哼不肯再行,而大黑則豎起了耳朵,虎目炯炯有神注視著前方。
不久,兩個壯年男人扛著個小女孩便往這邊跑了過來,他們不時向後張望,似乎是生怕有追兵會來。
跑在前頭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疤,手中握著大刀,一看就是土匪的模樣,他衝出樹叢,迎麵撞上了郭嘉的毛驢。
兩虎瞬間警惕,齊刷刷衝了過來,嚇得瞬間停住了腳步,轉頭就像往回跑。
另一個男人扛著女孩緊跟而上,險些撞在前麵人的身上,他極速刹住腳步,瞬間就怒了:“做什麼,怎麼停下來了?!”
“大……大哥,有老虎!”
男人顫聲說完,挪動了一下腳步,讓另一人能夠看到前麵的情況。
就見一文人騎在毛驢上,身後跟著兩隻巨虎,一黃一白,如同兩門神護在文人身旁。
那被他稱呼為大哥的男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好,遇上高人了。
他們二人手中的小女孩一見郭嘉,眼神順便亮了幾分,嗚嗚叫個不停,不斷地掙紮起來。
郭嘉挑了挑眉,要救下小女孩不過是請二虎搭一把手的功夫,他對會在濮陽遇上綁架小女孩的拐子這件事非常好奇。
二人打不過大花與大黑,生怕喪命於虎爪之下,丟下小女孩便逃命而去。
郭嘉解開了小女孩的繩子,這姑娘哇一聲就哭了,邊哭邊給他道謝。
“你是誰家的孩子?他們要抓你做什麼?”
女孩子哽咽回答:“他們要抓我去賣掉,他們是三夫人花錢雇來害我的壞人!”
郭嘉恍然大悟,原來是家宅內鬥:“這濮陽城剛經曆一場攻城戰吧?外頭那麼亂,你一個姑娘可要小心了,不如跟我一起進城?”
郭嘉見這小姑娘還挺有心眼,至今不提起自己的身份,無所謂地聳聳肩,左右現在濮陽城是他們主公的治下,他也不關心這小女孩是誰家的孩子。
小姑娘哭累了,半晌沒見文人有安慰她的跡象,漸漸收起了聲音,她咬了咬下唇,紅著眼眶再次向郭嘉道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兩虎配合著嗷嗚不停,似乎在說不用謝,驚得小姑娘悄悄後退兩步,害怕地看著它們兩。
大花與大黑失望地靠在一起取暖,郭嘉左右兩手各摸它們一把,安慰說道:“長得嚇人不是你們的錯,錯就錯在你們吃的太多太胖。”
大花不滿意又想拱他,郭嘉早有預料,大笑著躲開了好幾步。
小姑娘見文人能夠自若地與兩虎開玩笑,又將自己的毛驢讓給了她,悄悄紅了臉頰,偷看了郭嘉好幾眼,眼中不再恐懼,反而充滿了好奇。
待回到濮陽城,郭嘉便讓她自己走了,特彆灑脫的揮手與她道彆,郭嘉沒把這小插曲當作一回事,小姑娘回到家中卻整日裡想起他來,對母親哭訴她在外頭看上了一個郎君,卻忘了問他姓名。
母親頭疼地說道:“你不過十三歲,還沒成年呢,怎麼就開始想著嫁人了?畫本裡頭的才子佳人,英雄俠客都是騙人的,少看點畫本,多讀聖賢書,才能成為優秀的姑娘,日後才能找到好郎君啊!”
小姑娘義正嚴辭說道:“救了我的就是優秀的好郎君,他不僅長得俊,還能與老虎交談,一身氣度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我以後就要嫁給這樣厲害的郎君!”
聽聞小姑娘說起那郎君會與老虎交談,母親驚訝:“這麼巧?”
“什麼這麼巧?”小姑娘忙問道:“拿到母親知道他是誰嗎?是了,在濮陽城裡頭能帶兩隻虎的人就他一個,他那麼特殊,一定是有名望的人!”
母親臉色巨變,當夜便問起枕邊人:“夫君可知,城中可有能驅二虎的郎君?”
曹操奇怪道:“能驅使二虎的,除了幽州牧貂蟬與趙雲將軍,便隻有剛帶兩虎回來的郭祭酒了。”
丁氏一聽,心想這下麻煩大了。
次日,打聽到郭嘉身份的小姑娘果真鬨起來了,找到曹操便說道:“阿父,我長大以後要嫁給郭祭酒!”
曹操喝到嘴邊的水驟然噴了出來:“噗——”
卻說郭嘉帶著兩虎,終於與貂蟬彙合了,他剛到濮陽衙門,與昔日濮陽的官僚們和曾經的同僚們見過麵,各自打了招呼,笑眯眯地問起了貂蟬的去向。
“主公去哪裡了?”
濮陽當地官員,對曹操忠心耿耿的程昱神色複雜:“主公她在軍營中。”
若非曹操要求他們對貂蟬恭敬,以程昱的脾性很可能會辭官而去。
時隔幾年,在此見到郭奉孝這張笑臉,程昱恨得牙齒癢癢,當初要不是他引主公與袁術鬨翻提前打起來,如今也不過是現在這樣的局麵了。
郭嘉又興高采烈問起程昱來:“文若和誌才不在這裡嗎?”
計劃通-郭嘉,終於將昔日好友給坑到了一條船上,從此化敵為友,相親相愛,多好!
程昱目光幽深:“兩位荀軍師都在軍營中。”
怎麼都去軍營了?
郭嘉奇怪極了,好奇地一路順著路線去了濮陽駐軍的地方,諾大的演武場周圍喝聲陣陣,而貂蟬雙手叉腰在邊上做著裁判,場中趙雲與呂布竟你來我往打了近三百回合。
郭嘉驚奇極了,湊到聚精會神關注戰況的荀彧與荀諶身邊問道:“這高個武將好生厲害,竟然能與趙雲打成平手,也不知道是誰,難不成又有新的猛將投靠了主公?”
荀彧耳聽郭嘉聲音,怔了怔,一轉頭便見昔日好友神清氣爽站在他邊上,臉上的笑容玩世不恭,看得他差點一拳頭砸在他鼻梁上。
荀彧深吸一口氣:他真的,想教訓郭奉孝很久了。
一看郭嘉得意洋洋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想到曾經被坑的那段時間,他吃不好,睡不香,頭發大把大把掉,早晨起來腰酸背痛,晚上熬夜看文書到天明的日子。
那時候的郭嘉,吃好的,睡好的,怎麼享受怎麼來,沒有煩惱沒有悲傷,整日裡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毫無心理負擔的搞事情。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也許是荀彧臉色太奇怪,令郭嘉背脊發涼,於是他問起了荀諶。
荀諶則笑容滿麵答道:“呂布說不服氣主公以計謀取勝,於是要向主公提出挑戰,而趙將軍則向呂布發起了挑戰,呂布答應了,於是他們就打到現在。”
郭嘉眨眨眼,恍然大悟:“那上麵的高胖武將是呂布?!”
高胖武將?
荀諶看了兩眼場中,輕笑說道:“還真是,這一看上去,呂布要比趙將軍大上好幾圈的,難怪他力量比趙將軍大,卻不如他靈活。
“他們二人各有特色,至今未分出勝負來,這或許是他們沒有用兵器的緣故。”
張飛在旁躍躍欲試:“呂布今日與趙將軍打過,體力恐怕撐不住與主公再交戰的,我也想找他打一場。”
孫策道:“其實我也想……”
周瑜神來之筆,建議道:“不如我們向主公提議,然後輪流找呂布打?”
紀靈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呂布還有兩個副將,全都是厲害的好手,高順與張遼,對了還有韓遂與邊章,他們都沒死呢!”
武將們竊竊私語,一個個帶著渴望的目光看向了傳聞中的武將第一人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