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理想莎士比亞(2 / 2)

影帝的誕生 搖曳菡萏 7509 字 5個月前

本·阿弗萊克迷茫的看著丹尼·伯恩:“你說什麼?”聽起來似乎很耳熟的樣子。

丹尼·伯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麥克白》裡的經典念白,如果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憑什麼對自己沒演成莎翁而不甘心?我隻是聽威爾讀的多,都快對這些台詞爛熟於心了,”

本·阿弗萊克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尷尬。

丹尼·伯恩立刻道歉說:“抱歉,阿弗萊克,我剛剛有點口不擇言了。”

“不,你說的很對,是我自己準備不足才得不到角色。”本·阿弗萊克心胸開闊,他不僅大度的原諒了丹尼·伯恩,還自省道:“威廉是比我適合演莎士比亞,他對莎翁的戲劇和十四行詩隨口拈來,熟悉的就像那是他自己的語言,韋恩斯坦選擇他是正確的,更彆提他的演技還是這麼出色了。”

本·阿弗萊克的稱讚是真心實意的。

電影剛開拍時,他對威廉·布蘭德利是有一些敵意,但那全是因為格溫妮絲·帕特洛,當得知威廉並不是自己情敵的時候,待人一向開朗的本·阿弗萊克就決定將對方當做自己的朋友了,甚至還有過“威爾比我小,我得像個老大哥一樣照顧他”這種念頭,不過當真的相處下來,本·阿弗萊克才發現,誰照顧誰、誰向誰學習還不一定呢。

就比如現在正在拍攝的這幾幕戲,本·阿弗萊克也看過劇本,也暗自琢磨著要怎麼表演,但哪怕他有過的最棒的練習,都不及威廉·布蘭德利現在演繹出的這麼好:

《莎翁情史》裡有兩條故事線,一條是莎士比亞與富商女兒薇奧拉的愛情,一條是莎士比亞創作出《羅密歐與朱麗葉》劇本的過程,前者固然是電影的主題,但後者對於影片起到的作用絕對更重要,因為如果莎士比亞不是為創作苦惱,他就不會試圖在愛情中尋找靈感遇到薇奧拉,如果不是創作的激情突然迸發,就不會有《羅密歐與朱麗葉》劇本的誕生,就連最後薇奧拉另嫁他人,莎士比亞也將她當做了是自己一生創作的繆斯——從這一點來看,《莎翁情史》這部電影明麵上講的是年輕莎士比亞的愛情故事,隱藏的主線則是文豪莎翁的創作之路。

但是劇本中有關莎士比亞獨自創作的鏡頭太少了——據說最初的劇本是偏重莎翁的,但後來米拉麥克斯有修改過劇本,現在電影裡戲份最吃重的其實是薇奧拉,格溫妮絲·帕特洛有大段大段的獨白戲份——要在這有限的鏡頭裡不僅表現出莎士比亞對藝術的狂熱(他畢竟是一名劇作家,創作才是本職),又要能讓這幾個鏡頭光彩奪目,在電影裡起到承前啟後的作用,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本·阿弗萊克發現,獨白鏡頭的減少,對威廉·布蘭德利來說竟然算不上什麼麻煩,對方似乎是個天生的演員,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強烈的感染力,又仿佛天生帶著光環,無論鏡頭多與少,總能在有他出現的畫麵裡,讓其他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明明是同樣的場景,同意的服裝,相似的動作設計,很容易被人混淆的鏡頭卻被威廉·布蘭德利演出了三個完全不同、但同樣都被藝術操控了身心的莎士比亞:

當他雙眼綻放出鷹一樣的目光,煩躁的走來走去,將羽毛筆和紙張隨處亂扔,嘴角有時甚至委屈的撇上一撇的時候,想創作而不得的鬱悶簡直撲麵而來;

當他從耳朵到脖子一片通紅,手執羽毛筆瘋狂寫作,寫到手背上青筋都露出來的時候,那種靈感爆炸的亢奮和激情讓旁觀者看的也是熱血沸騰;

當他麵色平靜的坐在書桌前流暢書寫,嘴角似有似無的彎著,在紙張上寫出一個又一個優美花體字的時候,又讓人隱隱察覺到這個男人仿佛曆經滄桑,才能如此從容不迫……或許這種情緒感染力才是上帝給威廉·布蘭德利的恩賜?簡直可怕。

‘如果格溫再問我她和威爾到底誰放的更開將角色詮釋的更棒,我該怎麼回答呢?’戀愛中的本·阿弗萊克,也陷入了新的苦惱。

……

“他的眼睛像是盛放了整個銀河,他的笑容可以令整個玫瑰園開放,他的麵容英俊的猶如羅密歐,他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底下流淌的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一個個優美的字符,他修長洗白的手指舞動羽毛筆,就像梅林揮動法杖,文字因他而有了生命力,愛情因他而偉大,戲劇因他而迎來盛世——”

“我不知道你竟然還是一名詩人,女士。”科林·費爾斯走到朱迪·丹奇身邊,說。

科林·費爾斯扮演的是莎士比亞的情敵韋瑟爵士,一個貪財、刻薄、猥瑣的上流社會貴族,而朱迪·丹奇扮演的是都鐸王朝的最後一位君王,鼎鼎有名的“童貞女王”伊麗莎白一世。

他們兩人都麵朝著攝影棚的方向,數米之外就是燈光聚焦的所在,精心搭建的仿十六世紀風格的房間內,威廉·布蘭德利還在拍攝莎士比亞為劇本而狂熱的戲份,隔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那副場景敞漏出的蓬勃生命力,更彆提攝像機鏡頭捕捉到的會是一副怎樣的畫麵了。

“這首詩是我做的,但最初可不是為了他。”朱迪·丹奇看向威廉的方向,臉上帶著懷念的微笑:“我已經年過六十了,早就受用不了威爾那樣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了,彆說威爾,就連你這種年紀的——”她惡趣味的朝科林·費爾斯眨眨眼:“我都啃不動了。”

科林·費爾斯頗給麵子的咧了咧嘴角:“那些像詩又像是散文的優美句子,是您以前的作品?”

朱迪·丹奇點點頭說:“當我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第一次讀到莎士比亞的詩,立刻就被那優美的文字給傾倒了,《羅密歐與朱麗葉》既是我古典戲劇的啟蒙之作,也是我年輕時候最愛的莎翁作品,每個年輕女孩都愛做白日夢,我也不例外,讀莎翁作品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幻想,一個如此才華橫溢的男人長相應該是怎樣的?他一定長得和羅密歐差不多,還得有雙多情而睿智的眼睛,手也必須長得漂亮,要潔白細膩又修長。於是我絞儘腦汁,寫下了這些一廂情願的幻想,你能想象的到嗎科林?我甚至還為幻想中的莎士比亞畫過幾幅畫,直到後來我再大一些,在博物館裡看到了中年莎士比亞的肖像畫——”

朱迪·丹奇做出了一個崩潰的表情:“我所有純情的少女心,就是從那一刻起徹底碎掉的。”

科林·費爾斯被這段往事逗的哈哈大笑了好一陣,也自曝往事道:“第一次看到莎士比亞肖像的時候我的感覺也有點奇怪,我第一次讀的莎翁作品是《哈姆雷特》,在我的想象力,莎士比亞一直都是哈姆雷特那個形象的。”

“而現實是,不是所有才華橫溢的作家都長著一張好臉蛋的,不是嗎?”朱迪·丹奇和科林·費爾斯相視一笑,繼續說:“那些年輕時候蠢兮兮的往事,其實我早就忘掉了,直到現在看見威爾,才忽然全都想起來。”

“您對他的讚譽真高。”朱迪·丹奇的話,既讓科林·費爾斯感到驚訝,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你不這樣覺得嗎?威爾的莎士比亞,就像照著我曾經的幻想生成的似的。”朱迪·丹奇問科林·費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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