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這樣,也罷,那這邊送我們一個南月牙兒胡同的門麵,不需多大,兩間門簾三分左右便可,我也不與您爭利!”這比她同黛玉的心裡價位高上不少。
這邊不用問過都敢收,那隻能說榮國公府確實不行了。
“那竇某就交了王小哥這個朋友,銀票如何交付?”
“勞掌櫃的差個管事的同我去榮國公府,直接呈給我家主子,順便把買賣文契給您這邊帶來。”雪雁長出口氣,將地契裝荷包裡,起身準備告辭。
“也罷,某隨你走一趟。”竇寬滿眼興味的看著眼前的雪雁,很愜意的看著她變臉,明明是個姑娘家,這氣度涵養,倒是不讓須眉,將他手下的人都瞞過去了。
而且,她同她的主子林家黛玉,這嗅覺倒是靈敏。
自家王爺同賈府有舊,有些交情,這個小忙幫了就是。
“走吧。”雖然眼前的竇掌櫃敏銳到她都覺得不舒服,但想到對方可能是不放心這麼些銀票隨便交給下人,雪雁定了定神,到門口批上大麾,帶上狗皮帽子,同竇寬騎馬往賈府走去。
“您稍侯片刻!”雪雁接過裝了文契和銀票的包袱往裡走,將裝了鋪子地契的荷包遞給竇寬,將竇寬留在後門的回廊前。
這樣飛著小雪的天,又是午飯時候,賈府這些看門的早不知道哪去了。
連熱茶也沒一杯,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日常用的手爐遞給他,連忙將懷裡腰牌往留下看門的酒渾蟲眼前一閃,待他認了,拿著文契,急忙往園裡走。
到了二門門口,她將懷裡的碎銀往婆子手裡一扔,說,叫茗煙過來。
有腰牌才能進府,婆子以為可能是東府的小廝,也沒多話,開心的去找茗煙了。
茗煙頂著一張油嘴籠著貂皮手套過來見了雪雁,連忙說,“我的小祖宗,這又是要做什麼?”
“回頭請你吃稻香村的棗泥糕,急事,找我們家姑娘!”雪雁跟著他快步往大觀園裡走。
到了怡紅院,雪雁候在寶玉的書房,催促晴雯去找黛玉。
“我上輩子是欠了你的,小祖宗!”晴雯掐著腰歎口氣。
“快些,好姐姐,我明兒打個上好的蝦須鐲與你,比平兒姑娘的還精心些。”雪雁涎著臉笑。
“你可記著了,還有你欠了我的遭數,我來日必要討債的。”
“去吧去吧!”雪雁笑著做了個揖,推晴雯去了。
半響,黛玉來了,見是雪雁,捂著嘴笑,“原來你平日是這麼個賴皮樣兒,我倒是頭回兒見,我可記住了!”
“好姑娘,快些吧,門口還有人等著呐,我回頭給你細說。”
說著將文契給黛玉看了,黛玉從她手裡接過包袱皮,見裡麵都是銀票,點點頭,就著寶玉早晨寫字的墨畫押,又叫進放哨的晴雯拿了印泥出來,按了手印,目送風風火火的雪雁同候在院門角落裡的茗煙出院而去。
“有勞了。”怡紅院裡襲人是太太的耳報神,從來這些雪雁胡鬨的事兒是晴雯幫著遮掩,今兒正巧她昨天夜裡驚了神在院裡歇午覺。
說著黛玉拿了銀票和一間小門麵的契紙往秋爽齋去。
“勞您久等,”雪雁喘口氣,將包了各式文契的包袱遞給竇寬,待她對比著兩個契紙上的印章是否一致。
對好,雪雁同竇寬出了賈府,客氣笑道:“勞了您半日神,請你喝酒?”
“走吧,今兒這天氣,合該去東來順!”這大背景的天,雖是中秋,但一場秋雨一場寒,竇寬憋著笑,看著雪雁目瞪口呆的樣子。
今上繼位,京師越來越繁華了,這筆單子他們轉手賣出去,還是能有一萬兩左右的利潤,又有的看又有得拿,做生意的他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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