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最後一條魚了,沈佩伸出手去,好死不死的另一隻粗糙的手也握住了竹棍。
“放手,你已經吃了三條魚了。”聲音的主人跟他的手一樣粗糙。
“你都吃了四條了。”沈佩不客氣地瞪著張猛。生平第一次恨自已嘴小,吃不過死粗漢的血盆大口。
“這是我閨女,我多吃點又咋了。”張猛毫不客氣瞪大眼,整個人更顯得凶惡了。
“她也可以做我妹子的,再說了我還缺個妹子,我爹還少個女兒呢。”沈佩想到一個好主意,不由得兩眼發亮地看著小花,“小花,張師傅雖說當了你養父,但這不意味著你不能認義父義兄啊。”
大慶律法上,養子養女是得到法律承認的,跟親生兒女一樣有繼承權的,同樣也有贍養老人的權利,但義父什麼的就像今天認乾親,律法上並無要求隻是感情上的關係而已。
“死小白臉,你要不要臉。”張猛怒了,魚也不吃了,挽起袖子,先將小白臉打死再說。
小花目瞪口呆地看著開打的兩人,急了,對漁翁得利成功地吃了最後一條烤魚的李湛說,“彆吃了,快去阻止啊。”
“不急不急,他們隻是切磋而已,常事了。”李湛加快進食的速度,要在這兩人反應過來之前吃光這條魚。
兩人還在肉搏得如火如荼,李湛無比優雅的吐出魚骨頭,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從這兩人手中搶來的魚特彆好吃。
從武力值而言,張猛力大無窮比較占優勢,很適合戰場打法,而沈佩則是速度快適合刺殺,現在是肉博照理說應該是張猛更占優勢的,他打人一拳可將人打個吐血,沈佩打他十拳才有這個效果,但沈佩的速度彌補了這個不足,更重要的是……
“太卑鄙了,乾嗎老打我右手。”張猛怒了,這小白臉果然討厭,一肚子壞水,連打個架都那麼陰險,他右手之前受傷才剛好,這死小白臉居然專門盯著他的右手打。
“戰場上誰會管你右手有沒有傷啊。”沈佩也不好受,這粗人一拳打得他幾乎吐血。不愧是萬人敵,就算他隻是下意識的隻用左手,但這力氣配上武器在戰場上應該是所向披靡。
小花也看出什麼來了,這兩人與其說是意氣之爭,不如說是沈佩故意激怒張猛:“爹的右手受過傷嗎?”
“沒錯,張師傅右手之前受傷很嚴重,花了兩年多才完好如初的。”李湛特地強調了“完好如初”這四個字,他當然也不是傻瓜,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沈佩也真是的,你直接提醒張師傅就好,何必親自打一架呢。
小花也不說話了,隻是對沈佩人格更為佩服了,她知道很多人受傷過後會不由得產生心理陰影,張猛也不例外,本來他的右手已經好了,真和沈佩打,沈佩絕不是對手,之前他訓練手下的士兵時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因為平時和他動手的人還不夠強,但此刻他也發現了,打架的時候自已總是下意識的護住右手。
張猛沉下臉來,如果不是小白臉打他打這一架,他還真沒發現呢。甩了甩被自已當成裝飾品的右手,他大吼一聲朝沈佩打了過去。
沈佩露出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死粗漢,你右手終於舍得出力了,還以為你要將它當擺設一輩子呢?”
“死小白臉,就算老子欠你一次,但你肖想我閨女門都沒有!”張猛毫不客氣的在沈佩身上實驗自已的右手,機會難得啊,平時打這死小白臉練習他死都不肯,現下有機會了一定得多揍他幾拳。
沈佩皺了皺眉,這死粗漢的拳頭還真不好消受,對右手沒了心理陰影之後,左右手開弓,他現在隻有被打得隻有閃躲的份,不過隻挨打不還手不是他的喜好,他細心的尋找著張猛的空隙,也顧不得被說卑鄙了,專門朝他的穴位和人體弱點打。
鍋裡的野豬肉終於煮好了,小花一打開蓋子,撲鼻的香味迎麵而來,李湛拿著碗巴巴地等在鍋前,口水差點就掉進裡麵去了。
“可以吃了,彆打了。”小花扭頭對那兩隻鬥牛說,“你們再打下去,彆怪我和湛哥將野豬肉吃光了哦。”
兩隻鬥牛卻沒有立刻停手,“說好了,小花是俺閨女,你不能搶。”張猛月狠狠地說。
“不成,我還缺個妹子呢。”沈佩也打出火氣了,“我家老爹可是朝中二品官,我現在是五品官,小花跟著我家可比跟著你好多了。”尼瑪官二代官位不夠高咱就拚爹吧。
張猛語塞,一拳揍過去,“俺可沒孩子,也不打算成親了,將來一切都會交給小花。”
“切,你的一切有什麼,我家隨便給小花的都是九牛一毛,更何況我爹沒女兒,我沒妹子將來給小花的是你的百倍。”沈佩不屑地說,他家現銀是沒多少,但他娘的嫁妝多著呢,隻是他爹舍不得碰他們家才會看起來寒酸而已,話又說回來了他老早就想打這粗人一頓了,以為他沒看見呢,這粗漢看他那鄙視的眼神,真當他是小白臉啊。
小花搖搖頭,野豬肉現在是最好吃的時候再過會就沒那麼好吃了,而且她還想將野豬肉吃完了空出鍋來弄個清湯解解油膩呢。小花不慌不忙地上前去分開兩隻鬥牛,一手一個攔住他們打向彼此的手。
再一次體會到小花怪力的兩人瞪著攔住他們的小手,這是兩隻小巧得好像一捏就碎的手,白白的,嫩嫩的,像是木偶娃娃的手。
兩人下意識的想掙紮,小花眉頭皺了皺,稍稍用力,沈佩和張猛隻感覺被鐵鉗子用力鉗住了,動都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