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說書的趙山(1 / 2)

午後的天空就像孩子的臉,上一秒晴空萬裡,下一秒陰雲密布。幾大片接連起來的烏雲就像畫家潑灑出去的濃墨般互相纏繞。

強盜般的風刮得屋頂上紅紅綠綠的瓦片花枝亂顫。不過片刻間,豆子般的雨點便劈裡啪啦從空中滴落在屋簷上,順著屋簷落在大地上。

那屋簷下的窗戶邊,有一名風華絕代的清冷女子,風舞動她的衣裳將那完美誘人的身材展露無餘,那女子琉璃般剔透清澈的眸子定定地凝滯在一處,久久未回過神。

像是一個朝代的起落更迭那麼久,那名女子終於輕輕轉動了眸子,檀口微張,微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似是喃喃自語般說了一句話:“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說完後又是一陣怔仲,似乎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無法抽身。

此女子正是江汐瑤,自齊與墨房間回來後,她便定定地站在窗邊站了好幾個時辰。

她想去找齊與墨袒明這些,可回想起齊與墨那般逃避的態度,她覺得還是先不要找他的好。她需要慢慢誘導他,讓他認清他對她的感情,這樣才能讓那個烏龜般的人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縮回自己的龜殼。

打定主意後,江汐瑤微微回神,看了看外麵的天,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定很長時間了。貝齒微微咬住下唇,眼中劃過一絲異樣,他真是她算無遺策中的例外。

接下來的幾日,江汐瑤與齊與墨竟真的未見對方一麵。齊與墨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在慢慢痊愈,可胸口卻時不時有些發悶。

又過去兩日,蘇縣大部分地方已經建設完全,人們自然對案情也有所耳聞。在聽說這場洪水真的是他人蓄意而為時,紛紛憤怒萬分,要求公開處決幕後主使。

那些民眾的意見他也聽說了,現在主要的是抓住幕後主使,再將他推到民眾前平息民憤。時間不是很寬鬆,因此

齊與墨在休息了幾日後,感覺自己能下床行動了,就準備去地牢內審問一番。

他剛將衣服穿好,門便被敲響了,齊與墨整理好衣冠,才開口讓外麵的人進來。

“王爺!你的傷還沒好完全,怎麼就下床了?”自從齊與墨與江汐瑤兩人互不相見後,趙

山便著手負責起每日給齊與墨送膳食。

今日之前趙山來過幾次,齊與墨都未曾應答他,他以為齊與墨在休息,於是便回去了。這會剛來就見到穿戴整齊的齊與墨,趙山連忙放下飯盒就要去扶他。

齊與墨衝他擺了擺手,笑道:“趙統領,我還沒有那麼虛弱。”

趙山頓住了動作,拎著飯盒到桌前,一邊為齊與墨布食一邊道:“王爺你身體還沒好,儘量少走動。”

齊與墨笑了笑,朝著桌子走去。

“不過”趙山在布好最後一碗湯後,轉頭看著齊與墨道:“王爺與王妃是怎麼了,為何王妃一直對您避而不見?”

齊與墨腳步一頓,隨即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到桌邊坐下,拿起碗筷道:“沒什麼,哦,對了,下午你與我一同去地牢好好審問一下那兩個人。”

趙山沒說話,齊與墨感到了不對勁。扒飯的動作頓下來,一抬頭就看見了趙山那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

齊與墨挑了挑眉,咽下口中的飯菜道:“怎麼了?這般看著我作甚?”

“王爺”趙山臉上的羨慕都要溢出來了:“在您修養的這幾日,王妃已經審問出來了幕後主使,正是那與我們一同查案的劉巡撫,現在劉巡撫已經在押回京城的路上了。王妃對外說是王爺您的功勞,現在整個蘇縣的人都對您感恩戴德呢!”

說完又忍不住道:“王爺,我看王妃對您是真的好,之前王妃說要審問時,我們其實都不太同意,一來這件事主要是您負責,我們不應該聽從她的命令,二來,王妃是個女人,我們怕她做不來這等血腥之事,怕她審問不出什麼。”

“可是王妃說,您還有傷在身,如果勞心這等事恐怕內傷恢複得會比較慢,所以我們就同意了與王妃一同審問。所以王爺,要我說,這王妃對您是真的好,您...”趙山說到這就沒再多嘴了,畢竟兩個主子的事還輪不到他這個小小的侍衛統領插嘴。

齊與墨心中苦笑了一聲,好是好,就怕她這份好還夾雜著其他目的。心中這樣想,麵上卻還是淡淡的:“繼續說,王...她是如何審問的?”

這才過去幾日,她竟然就審問出了幕後主使。

“好”趙山應了一聲繼續道:“但令我

們想不到的是,王妃當真是好手段,她第一次審問時什麼都沒問,隻在二人身上撒了些藥粉就帶著我等走了。”

“我們都以為王妃看了一眼後就放棄了,也沒說什麼。結果我們第二日再去地牢時,那兩個人真的是慘狀百出。尤其是那黑衣人,又哭又笑涕淚橫流,當時我和我的侍衛都驚呆了。”

“那黑衣人一見到王妃就忍不住求饒,說要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王妃給了那黑衣人解藥,把他帶到另一個地方審問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王妃第一日給他們下的藥粉,是奇癢粉,這種藥粉沒有毒性,但是最為難纏。一旦粘在身上便會奇癢難耐,就像千萬條蟲子在的皮膚下鑽滾,關鍵是藥效還持久,能維持一日之久。但這種藥粉據說很久以前就已經沒有了,不知道王妃從哪得的。”

齊與墨表麵波瀾不驚,內心卻是一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清楚地記得,這種藥粉是當年穆家專屬,每年皇室也僅能得到穆家進貢的一小袋。但是這種藥粉在二十年前穆家消失的那一刻便失傳了,就連樣品和配方也一同消失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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