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人與野獸(2 / 2)

齊與墨聽到齊一柏的這話,目光微微有些躲閃道:“今年的我能不能不參加了?”

按大齊慣例,參加秋獵的皇室及高官之子女若是有成了婚的,要帶著成婚對象一同參加宴席,以此來激勵參賽成員取得更好的成績。

齊一柏看了一眼齊與墨那有些躲閃的眼神,心思微轉便猜到了某種可能性,他抬眸看向齊與墨嚴肅道:“不可!”

齊與墨有些詫異於齊一柏這麼嚴肅地拒絕,可一想到若是讓齊一柏知曉二人目前的關係,少不了要刨根問底。他這身份可不能暴露。眸子閃了又閃,齊與墨到底沒說出什麼。

齊與墨既然到了禦書房,那自然免不了幫齊一柏解決些奏折,因此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外邊的天已經黑了。

與齊一柏一同用完晚膳後,齊與墨便回府了。

走進房間看見那碗依舊在桌上的綠豆湯,齊與墨腳步停下了。

房間內燭光搖晃,在那一片清亮的綠豆湯中暈出一點刺眼的橘光。綠豆已經沉到碗底,湯麵上隱約可見絲絲絨絨的灰塵漂浮。

齊與墨的目光也在燭光下忽明忽暗,站定半晌,最終他垂下眸子端起那碗湯澆在了屋內的花盆中。綠油油的葉子在這湯水的澆灌下顯得愈發盎然,散發出一片清涼之感。

燭光被吹滅,屋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隻有齊與墨那漆黑的眸子

和那綠葉上緩緩滴落的湯汁在月光下發出暗暗的白光。

第二日。

“王爺?您這眼也是被王妃打的?”趙山憋著笑看向齊與墨眼下那黑壓壓一圈道。

齊與墨一夜未睡,這會還有些頭疼,聽到趙山這幸災樂禍的話也懶得搭理他,連一個眼神都未丟給他,徑直走向天牢。

趙山見齊與墨未搭理自己也不覺得尷尬,亦步亦趨地跟在齊與墨身後笑嘻嘻地打量著齊與墨的黑眼圈。

“王爺,你是不是被王妃踢下床了?”

齊與墨一個趔趄,站穩之後背對著趙山,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寒氣。他現在真有些後悔帶上趙山一起了。

趙山眼見著齊與墨黑了臉,以為自己戳中了齊與墨的痛楚,忙不迭轉移話題道:“王爺,待會我們如何審問那祁刀?”

齊與墨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趙山道:“不知道。”

趙山:“......”

一進獄門,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陰暗潮濕的黴味徑直鑽入了齊與墨的鼻腔中。齊與墨本就因為一夜未睡而不太舒適,再被這味道一刺激頓時一股嘔吐感自腹中湧上。

他硬生生忍住這股嘔吐感,隻是麵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他加快了腳步,企圖走路帶過的風能吹散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可惜整個地下室都是這般味道,風吹不散。

跟在齊與墨身後的趙山似乎看見了齊與墨那難看的臉色,差人送了一把椅子讓齊與墨坐下,齊與墨這才覺得舒適了些。

趙山安置好齊與墨後,便上前兩步甩了祁刀兩個耳光,“啪啪”的響聲即使在獄門外都能聽見,可見趙山是下了力氣的。

趙山一直都覺得,齊與墨用水澆醒這些犯人實在是過於溫和了,所以他這兩巴掌絲毫沒有留情。

祁刀隻感覺雙頰一痛,睜眼時便看到了在他麵前笑的一臉揶揄的趙山。記憶幾乎瞬間湧入腦中,祁刀隻覺下.身一涼,生出了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

隻是那情緒還未延展開,便被另一股名為憤怒的情緒占領了。他目眥儘裂,雙眼通紅地盯著趙山,那模樣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之後再五馬分屍一般。

趙山看清他眼中的怒火反而勾唇笑了起來,他伸出厚大的手掌鉗住祁刀的下巴,湊近他的耳邊道:“痛

嗎?”

那祁刀一動不動任由趙山鉗住他,待趙山說完後,對上趙山那雙充滿笑意的眸子,咧開的嘴流下了血水,陰寒道:“你最好彆讓我逃出去。”

那雙惡狼般的眸子盯著趙山發出冷冽的寒光,可他的嘴角卻掀起明顯的弧度,像是帶著笑意的羅刹般,令人恐懼。

趙山沒去理會他那嗜血般的眼神,輕笑道:“嘖!這點還請你放心,我們絕對會好好看管你的,你插翅難逃!”

說完,便轉身走到齊與墨身邊,恢複了那憨厚的大漢模樣:“王爺,可以去審問了!”

齊與墨略有深意地看了趙山一眼,剛剛那般模樣的趙山想來才是他麵對他人最常露出的一麵——凶暴狠戾。

之前已經坐了很久的齊與墨,察覺自己身體中的不適之感已經消下去許多,衝著趙山點了點頭,腳步從容、麵容冷淡地走向了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