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理石的寬大宴會廳裡,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柔和而夢幻的光,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伴著優美動聽的樂曲聲翩翩起舞。
小池明子身著剪裁合體的黑色吊帶晚禮服,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掛著優雅而矜持的微笑。
站在她身旁的諸星大一身白色西裝,端著一杯威士忌酒與小池明子碰了碰酒杯,視線快速地掠過舞池中間一個正摟著年輕女士跳舞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資料你看過了嗎?”小池明子麵上笑容不變,嘴唇微微動了動。
諸星大“嗯”了一聲,上田洋介,28歲,外交官,一個嚴肅認真的男人。
小池明子抿了一口紅酒,對諸星大嫣然一笑,“那就請你一定不要拖我的後腿哦,諸星先生。”
她步伐優雅地朝前方走去,“不慎”撞上了一個男人,手中酒杯“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小池明子嘴巴微張,驚訝地盯著地上的碎玻璃片和酒水。
男人連忙道歉,“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您沒事吧?”
小池明子眨眨眼睛,抬眼望向男子,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我沒事。”
男人注視著她的臉,露出驚豔的表情。
諸星大端著酒杯,看著被小池明子碰瓷的男人和她聊了幾分鐘,就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舞池,兩人開始跳起舞來,並在小池明子的引導下慢慢向目標人物靠近。
他不動聲色地移動腳步,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站定。
十分鐘後,伴隨著一聲爆炸,宴會大廳同層樓的廚房起了火,火勢很快蔓延開來。
廚房裡的廚師們在試圖滅火失敗後,慌忙撤離。
服務人員急忙跑向宴會大廳,通知召開宴會的主人。
在得知同層樓起火後,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嚇得直奔出口而去,大廳的大門處很快堵了起來。
人群中,小池明子與上田洋介保持著兩米遠的距離,她拎著裙擺,踩著高跟鞋,始終沒讓目標對象離開目光所及之處。
諸星大則位於上田洋介的前方,一旦小池明子失敗,他就采取方案B,確保上田洋介不能活著離開。
所幸小池明子也是經驗豐富的組織成員。
人擠人的樓梯口,上田洋介被人用力地推了一把肩膀,整個人摔了下去,從樓梯上滾落。
來不及停住腳步的慌亂逃生的人們,踩在了他的身上。
隔著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諸星大與她對視,女人鮮紅色的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甜美動人的微笑。
諸星大收回視線,隨著人群快步下樓,離開了案發現場。
搜查一課縱火犯搜查一組的弓長警官帶著同事趕到時,上田洋介已經確認死亡。
警視廳某辦公室。
上司沉默地坐著,目光沒有聚焦地落在諸伏景光臉上,又像是透過他在盯著他身後的什麼。
諸伏景光耐心地等待著。
幾秒鐘後,上司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是說,那個組織成員琴蕾,自稱在睡夢中看到了未來發生的一些案件?”
諸伏景光點頭,“沒錯,所以,她知道我和降穀零的真實身份。”
上司一瞬挺直了脊背,“什麼?”
諸伏景光有點無奈,“在我和降穀零、諸星大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已經知道我們三個都是臥底。”
上司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會讓我調查警視廳內部有沒有那個組織安插的臥底,以及諸星大的真實身份?”
“是的。”
“可靠嗎?”上司眉頭緊鎖,“在睡夢中看到未來這種事情……諸伏,你真的相信?”
他雖然這樣問
,心裡卻清楚,如果不是已經很確認這件事,諸伏景光不會來找他談。
諸伏景光也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提了幾件事,“她說,我會在今年的12月7日,因為臥底身份暴露而自/殺。”
上司的兩隻眼睛緩緩睜大。
“11月7日,警備部機動組□□處理成員鬆田陣平,為獲取炸/彈犯安裝在醫院的另一枚炸/彈的提示信息而自願被炸死。”
“三年後,交通部交通執行課的八木紫織、百崎橙子會被一個違規闖紅燈的司機殺/死。”
“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以後會加入一位名叫高木涉的巡查部長,他在三年後的炸/彈犯複仇案件中麵臨和鬆田一樣的選擇,在愁思郎案件中被犯人困在火場,在口哨男案件中被犯人一木倉打中心口……”說到這裡,諸伏景光都忍不住佩服,這位高木涉警官真是好運。
上司的表情逐漸變得空白,他調整心態調整了好一陣,“愁思郎案和口哨男案不是已經破了嗎?”涉及到警視廳兩位殉職的警官,這兩個案子移送檢方審查起訴時,搜查一課的同事們大肆慶祝了一番。
諸伏景光深呼吸一口氣,“都是琴蕾提供的線索。”否則這兩個案子也要拖到三年後。
“可是……”上司拿起毛利小五郎的資料,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毛利小五郎以前是搜查一課的人,做偵探後也就是能勉強維持生計,你要說他三年後能成為名滿日本的大偵探,我還是覺得……”
已經將毛利小五郎翻來覆去查過好幾次的諸伏景光默不作聲。
他也不敢相信,但有棲川莉奈斬釘截鐵地表示在她的睡夢中,毛利小五郎被稱為“沉睡的小五郎”,就是一位黑白兩道都對其佩服不已的名偵探!
也許未來他突然開竅了?
上司隻好跳過了這件事,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麼,琴蕾看到的未來裡,我們有沒有順利推翻組織?”
諸伏景光聞言搖了搖頭,“她說在她醒來之時,組織還沒有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