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交警眼珠滴溜溜地轉,“我又不會跟橫溝警官打小報告,萩原前輩不要趕我走嘛。”讓我看看熱鬨。
萩原千速細長的淺棕色眉毛微微上挑。
女交警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萩原千速踩著矯健的步伐走向部長辦公室。
她禮貌地敲了敲門,聽到門內傳來部長的聲音,“是萩原嗎?請進。”
萩原千速推開門,嫣紅色的唇角上揚,輕勾起一抹標誌性微笑,“部長,你找我有什麼事?”
坐在辦公桌後的中年男人看著她,視線緩緩平移,看向辦公室的另一邊。
萩原千速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她臉上的笑容一寸寸褪去。
她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站在她麵前的青年,黑色的頭發剪成寸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留著小胡子。
但那張臉,分明就是她的弟弟——萩原研二。
一滴眼淚猝不及防地從萩原千速的眼眶中掉落。
萩原研二大步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對不起,姐姐!”他說:“我回來了!”
萩原千速緩緩抬起手,搭上了萩原研二的雙肩,將他推開幾公分。
萩原研二動了動唇,“姐姐……”
萩原千速修長的手指觸上他的眉眼,細細描摹,指腹溫熱的觸感令她不由得鼻子一酸,“研二……”
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研二!”
“我不是在做夢嗎?”
“你還活著……”
“你回來了……”
“你沒有……沒有……”
萩原研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萩原千速露出如往昔般暖如春風的笑容,“我沒有死,我回來了,姐姐。”
萩原千速撲進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萩原研二抬手抱緊她,聽著
她的哭聲,眼眶也不由得酸澀起來。
交通部長看著這一幕,欣慰地笑了笑,他起身走出了辦公室,順手帶上門,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姐弟。
萩原千速足足哭了半個小時,眼淚鼻涕全部抹在了萩原研二的外套上。
萩原研二自然不敢有半點意見。
萩原千速去洗手間洗臉,補了個妝,又恢複成平時漂亮乾練的模樣。
姐弟二人在沙發上坐下。
“四年前那個爆/炸案,我和同事們打算進入大樓時,接到了一通神秘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讓我們不要進大樓,說等大樓裡的居民撤離完之後,不等我們拆除炸/彈,炸/彈就會被犯人自動引/爆。
“我們當時不敢相信,但也不敢不將對方的話當回事,就立即聯係了上司,上司讓我們先不要進去,等搜查一課那邊組織大樓裡的居民撤離後再看。
“沒想到之後,真的如電話裡所說的一樣,居民們全部撤離不久,安裝在大樓裡的炸/彈被犯人手動引爆,整層樓都炸沒了。如果當時我們就在炸/彈前準備拆/彈的話,沒有一個人能逃脫。”
萩原研二神情嚴肅地講述著四年前發生的事情。
萩原千速不能理解,“既然你們沒有死,為什麼後來警視廳會通報你們幾個死於那場爆/炸?你們又為什麼要假死呢?”
萩原研二皺起眉,“因為那通電話。”
萩原千速後知後覺地想起弟弟所說的警告電話。
萩原研二說:“之後我們秘密調查過,那通電話的號碼屬於一個上班族,他說他當天在機場把手機借給一個小女生用過,那個小女生戴著帽子和太陽眼鏡,他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對方要去哪裡。”
這個從機場打來警告電話的小女生實在過於可疑。
——如果不是媒體重播新聞誤導了其中一個犯人,讓他好心給警方打電話,又在警方的追捕下意外車禍身亡。另一個犯人未必會因為憤怒而手動引/爆。
但那個小女生卻在車禍發生之前就知道炸/彈犯會引/爆炸彈,還從機場打警告電話打到了萩原研二的手機上。
她在這起案件中參與了多少?
可因為炸/彈犯已死,他的同夥在逃,警方無從查起。
“上級也擔心另一個犯人看到我們沒有死於他手動引/爆的那場爆炸,會再對我們警察或者普通民眾出手。”
警視廳高層迅速開了一個小會,立即安排萩原研二等人假死,改變容貌、變換身份離開了東京。
“這四年來,警視廳一直在查那個小女生,但始終查不到半點蹤跡。”萩原研二表情凝重,“直到前幾天,田中管理官聯係我們,說當年引/爆炸/彈的炸/彈犯被找到了,我們可以回東京。”
萩原千速眨眨眼睛,見弟弟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好奇地問道,“也找到那個小女生了?”
萩原研二一時表情有些複雜,“或許?”
“什麼叫或許?”萩原千速撇嘴。
萩原研二回想起田中管理官給他打電話說起這件事時那個火冒三丈的語氣,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我們不夠資格知曉。”
連被提醒那個小女生暫時無害、不允許再對他進行調查的田中管理官,都被警視廳公安警察的負責人給了一句“ToKnow”,何況是他們這樣的小蝦米呢?
不過確定當初打來警告電話的小女生沒有威脅,田中管理官總算能通知萩原研二他們,不必繼續執行假死計劃,可以以自己真正的樣子回到親朋好友麵前。
萩原研二都這樣說了,萩原千速也就不再好奇,她握住萩原研二的手,眸光溫柔如水,“歡迎回來,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