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兵衛回憶著十四年前與黑衣組織的初次相會,他失去了一隻眼睛,但也救下了一個女人。
隻是那個女人不知道去了何處。
“羽田浩司之所以被組織的人殺害,是因為他想要保護淺香。”良久,黑田兵衛終於開口。
降穀零立即挺直脊背,認真聆聽。
“淺香是阿曼達·休斯的保鏢蕾切爾·淺香,組織的人殺死阿曼達之後,想要殺掉淺香。羽田浩司將淺香藏了起來,被組織的人殺害。”
黑田兵衛從檔案袋裡取出兩張照片,用右手食指按在了降穀零麵前。
降穀零拿起照片。
一張是黑白相間的棋盤上方,一顆眼睛被口紅染紅的棋子馬,棋子上套了一隻手表,表盤上印著女人鮮紅的唇印。
一張是一麵破碎的小鏡子,碎掉的鏡片上殘存“PTON”四個字母。
降穀零不由得皺起眉陷入了沉思。
黑田兵衛說:“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要解開他們兩位留下的暗號,卻始終不得要領。”
降穀零抬眼直視黑田兵衛,倏然一笑,“琴蕾說,當年對阿曼達·休斯和羽田浩司下手的人是朗姆,用的是宮野厚司宮野艾蓮娜研製的藥物APTX4869。”
黑田兵衛瞳孔微縮。
“另外,琴蕾也曾告知諸伏,組織背後站著烏丸家,但諸伏他們部門查了很久,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降穀零冷靜地補充道。
黑田兵衛臉色劇變,瞳孔地震。
降穀零將那張白色的馬棋子照片放在桌上,“據我目前所知,朗姆也是獨眼。”
如果馬的眼睛染紅是暗指朗姆的話……
“至於PONT……”降穀零眉頭緊鎖,沒有思緒。
但殺死阿曼達和羽田浩司的人是組織的朗姆,組織與烏丸家相關,這兩點,已經很讓黑田兵衛驚愕加驚喜了。
隻是……
獨眼壯漢雙手按在辦公桌桌麵上,他眼神可怖地盯著降穀零,“那個叫琴蕾的女人,提供的情報可靠嗎?”
降穀零露出波本瞳,“至少到目前為止都是可靠的。”
黑田兵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不要因為私人的感情而影響了判斷力,波本。”
他自然知道萩原研二等機動隊
警官死而複生及炸/彈犯被抓捕都是托琴蕾的福。
降穀零知道得更多,包括原本鬆田陣平會被那個炸/彈犯逼迫於今年的11月7日殉職,諸伏景光會因為身份暴露於今年的12月7日殉職。
一開始聽諸伏景光提起這兩件事,降穀零第一反應,琴蕾在騙諸伏景光。
冷靜下來之後,他意識到如果不是琴蕾提供了爆/炸犯的長相,讓警方找到了對方,那麼按照爆/炸犯的計劃,鬆田很可能會……
至於諸伏景光的死訊……
諸伏景光本人很冷靜地抱住了降穀零,聲音帶笑,“琴蕾沒必要騙我,我很確定。”
事實上,諸伏景光的身份被組織安/插在警視廳的人發現並不稀奇,因為警視廳公安警察的保密級彆本來就跟警察廳公安警察完全沒得比。
金發青年下意識地握緊拳頭,他冷冷一笑,“我有足夠的把握。”
他們已死或可能會死的警察同仁,那些被無辜害死的普通民眾,還有販du團夥。不管琴蕾提供情報的本意是什麼,他們警方都應當領這個情。
黑田兵衛語氣平靜,“那就好。”
獨眼壯漢坐回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我還真想見一見這個琴蕾。”她對警方似乎是沒有惡意的,願意把很多情報告知警方,讓警方查明真相、抓捕犯人。但她又不願意交付信任,給人的感覺十分矛盾。
降穀零聞言卻是笑了起來,“至少在組織被消滅前,您也隻能想一想。”
降穀零準備離開時,黑田兵衛叫住了他。
“我們打算給你安排一個助手,你可以親自從警備企劃課這批新人裡選一個。”
降穀零驚訝地接過一疊資料,“讓我,選一個?”
黑田兵衛鄭重點頭。
晚上七點半,諸伏景光做兼職的樂隊在米花町某酒吧進行初次演出時,有棲川莉奈挽著立花遙的胳膊踏進了該酒吧的大門。
兩人找了一個相對靠前的位置坐下,有棲川莉奈點了一杯冰水,立花遙要了一杯桑格利亞(來自西班牙的雞尾酒)。
“我還以為你趕不回來,”立花遙說:“你竟然一個人跑去群馬縣看……嗯……那個誰表演魔術,他的魔術這麼精彩嗎?”
有棲川莉奈麵無表情地解釋,“主要還是他長得好看。”
立花遙:“……”她驚訝地張大了嘴,“莉奈你你你你怎麼也變得這麼膚淺了?”
有棲川莉奈聳肩,“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呢?”她抬手指向台上的樂隊,“這些人在本地表演,你願意來看,如果他們在外地表演,你願意為誰跑一趟?”
立花遙:“……嗯,這個嘛……”她盯著正在邊演奏樂器邊唱歌的四人,眉毛擰起,“這個嘛……”她壓低了聲音,“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有棲川莉奈雙手一攤,“你看,你也願意為了十津川英生買單。”
立花遙嘟起嘴,“我還沒說我會選十津川先生。”
有棲川莉奈“嗬嗬”了兩聲。
通過轉移矛盾,立花遙被有棲川莉奈成功說服。
很快,酒吧服務生送上了二人點的飲品。
但托盤裡多了一杯瑪格麗特,服務生對有棲川莉奈說:“這位女士,這杯酒是那邊那位先生為您點的。”
立花遙睜大了眼睛。
有棲川莉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