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在一邊添油加醋的道:“對對對,爹,他不僅要趕走我娘,還要把孩兒趕走,他還說這寇府裡,他是最大的。”
王曙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神色不悅的看向寇季,質問道:“怎麼回事?”
寇季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道:“祖父暈厥,需要靜養,姑母和表弟進來以後說話聲音有些大,有礙祖父靜養。我好生勸解,姑母不聽,罵我照顧祖父不力,要逐我出府。沒照顧好祖父,是我不對,未能儘到孝道……”
寇季一句話,點清楚了前因後果。
寇季的話說的也巧妙,隻論自己的錯,不提王寇氏和王遠的跋扈。
一前一後,兩個人說話,高下立判。
王曙為官多年,閱曆豐富,通過兩個人的話,他已經差不多判斷出了誰對誰錯。
他眉頭皺的更緊,臉上的不悅不加掩飾,不過他的不悅不再是衝著寇季,而是衝著王寇氏和王遠。
他盯著妻子和兒子,質問道:“是這樣的?”
王寇氏咬著牙一臉委屈,可什麼也沒說。
王曙見此,臉色一沉。
倒不是王寇氏不願意辯解,而是在這臥房裡,還有外人在場,隻要稍微一問,就能問出真相,她再怎麼辯解,也瞞不住王曙,所以她索性什麼也不說。
倒是王遠,仗著有人撐腰,大喊大叫道:“爹,你彆聽他胡說八道!”
王曙瞪向王遠,喝斥道:“閉嘴!”
王遠嚇了一跳,趕忙閉上嘴。
王曙瞪了王寇氏一眼,沉聲道:“先去外麵待著……”
王寇氏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她看到了王曙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後,立馬退縮了。
她再也沒有剛才囂張的模樣,悄然退出了臥房。
王遠有些不樂意了,他瞪著王曙,大聲埋怨道:“爹,您怎麼向著一個外人?”
“啪!”
王曙對王遠,一點兒也不客氣。
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的王遠暈頭轉向的。
不等王遠回過神,就聽到王曙破口大罵,“外人?誰是外人?這裡是寇府,不是王府,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撒潑。
滾出去!”
在王曙謾罵下,王遠捂著臉,灰溜溜的逃出了臥房。
王曙在王遠離開以後,對寇季拱了拱手,“你表弟年紀小,不懂事,胡亂說話,你可彆放在心上。你姑母口無遮攔,一著急就喜歡胡說,你也彆放在心上。
我在這裡,代替他們,向你陪罪了。”
寇季拱了拱手,“姑父客氣了……祖父暈厥,確實是我照顧不力,沒有儘到應有的孝道,姑母說一兩句埋怨的話,也是應該的。”
王曙聽到這話,緩緩點了點頭。
他不願意再在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上撤下去,就轉移話題道:“你祖父情形如何?”
寇季回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寇準,歎氣道:“還沒醒……”
王曙歎息道:“各府各衙的官員都來了,都在府裡侯著呢。他們吵著嚷著要見你祖父,你祖父再不醒,我可就應付不過來了。”
寇季拱了拱手道:“有勞姑父在外麵照應了。祖父醒了,我立馬讓人知會您,”
王曙無奈的點點頭,道:“那你在這裡盯著,我去外麵照應著。”
寇季送走了王曙,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寇忠。
“下去換身衣服……你是寇府的管事,身上帶著兩個腳印,被人看見了,丟的是寇府的臉麵。”
寇忠躬身一禮,“老仆這就去換……”
寇忠垂著頭,往門外走去。
寇季看著寇忠的背影,突然開口道:“委屈你了……”
寇忠渾身一顫,緩緩回過身,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意。
“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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