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中回神,迪克將撕下來的裙擺兜頭絞住襲擊過來的水手的脖子,像跳舞似地帶著他轉了一個圈,“先生們,我們先搞清楚下一步該做什麼,好嗎?”
“我需要聯係吉茲,看看能不能搞到船結構的藍圖。”克裡斯說,“根據紫人的能力推導,他不可能距離公爵太遠。”
“不用浪費時間。”夏洛克說,他閉上眼睛。
華生補充道,“我們上船前,他偷看過工作人員手上的地圖。”
“好吧。”迪克認命道。
越來越多的人向他們發起襲擊,作為水手來說,他們的體型和身手未免太過專業了。
他和克裡斯、華生攔住朝夏洛克撲過去的人,好給谘詢偵探騰出思考的時間。
記憶宮殿的深處,一艘遊船的模型由線條建立起來,龍骨、鋼板、發動機以及功能不同的房間。夏洛克在腦海內的遊船上奔跑,他從宴會廳出發,攀上樓梯到達公爵講話的位置。一個模糊的人類虛影在這裡構建起來。
他沒有絲毫停頓掠過代表公爵的那個影子,一把掀開公爵身後深紅的帷幕,公爵身後藏著一個小房間。有人曾待在這裡,對著公爵耳語,用費洛蒙激素粗暴地將公爵玩弄於掌心。
他的速度還不夠快,夏洛克繼續往前,在小房間內尋找新的出路。小房間內的通道通往兩個方向,每一條路都看不到儘頭。
選哪裡?
夏洛克腳步不停,朝一個方向走去。紫人的能力有距離限製,他操控的打手必須要在能力的控製範圍內,所以實際上隻有一個選擇。
現實世界中,夏洛克睜開眼睛,灰色的眼睛望向上方的某個房間,“三層左數第六間房間。”
“等我們追過去他就已經跑了。”華生焦急道。
“不會跑。”迪克說,他撿起先前投擲出去的甩棍,鉤鎖從甩棍中間彈射出去,將他帶著甩上高空。他在空中調整身形,用腳踢破窗戶,在四濺的玻璃渣中蕩進房間。
破碎的裙擺在空中花朵般盛開,連帶他裹著白色絲襪的粗壯大腿都露在外麵。看著那腿上虯結的肌肉,華生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都扣下來!
克裡斯不悅地瞪他一眼,溫和但不高興地道,“請您不要看他的裙擺下方。”
華生:?
謝謝,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看。
可能除了你,其他人都不是很想看。
那頭的迪克撐手落地,除了衣服不對,簡直是完美的超級英雄出場方式。紫色皮膚的間諜還沒跑出門,就被他從裙擺底下抽出的捕獸繩絆住雙腿。
紫人不以武力見長,他可以很快恢複身體所受的物理傷害。迪克毫不猶豫地踩著他的後腰將他按在地上,甩棍中的鉤鎖當作束縛鏈將他捆在地上。
紫人的臉被牢牢摁在地上,他躲在窗簾後觀察幾人時甚至沒來得及反應,目光才與夏洛克相接。下一秒,一個提著裙子的女裝大漢就踹破了他麵前的窗戶,一腳將他踩在腳下。
他的臉緊緊貼著地麵,嘴巴受力變形。但是紫人並不認為他輸了,他費力地擠出一句話,“鬆開我。”
費洛蒙激素滲入皮膚縫隙,乾涉大腦運轉。迪克的意識模糊了一瞬,仿佛有一層薄膜橫梗在他的大腦和身體之間,阻礙他的身體執行大腦傳達的指令。
迪克曾與許多能力不同、性格不同的反派作戰。對於精神控製類的能力,他們隻能憑借意誌力抵抗。普通人在超能力者麵前太無力了。意誌力和智慧是他們唯一能依仗的東西。
所幸,在這方麵迪克是能贏。他很快定神,集中注意力擺脫這種感覺,意誌力像一把刀撕裂費洛蒙組成的薄膜。
他按住紫人的頭,狠狠往地上一撞,紫人暈厥過去。他將失去戰鬥力的反派捆結實扔到地上。做完這些,克裡斯和夏洛克、華生才姍姍來遲,從房間正門推門進來。
“你的裙擺裡藏了很多東西。”克裡斯看著倒地的紫人若有所思。
迪克狡黠地眨眨眼,“彆猜美女裙子底下有什麼?”
他們兩個黏黏糊糊的狀態讓夏洛克麵無表情地彆過臉去。
“他為什麼要上船,又為什麼要控製所有人?”華生問道,“這背後有什麼邪惡陰謀嗎?”
“以紫人的性格而言,可能性不高。”克裡斯說,“他是一個貪圖享受的家夥,追求低風險和享樂,長久地控製公爵對他來說不劃算。”
夏洛克蹲下來,在紫人身上摸索一番,從他腰後抽出一把槍,“他的西裝有幾天沒有換過了,彈匣裡沒有填滿子彈,沒有邀請函。”
無數細節拚湊成真相,對夏洛克而言,他隻是簡單地‘看到了’這一切,“這隻茄子甚至在船艙的冷藏櫃裡躲了十幾個小時。”
“這說明他最初上船沒有做好犯罪計劃。”克裡斯說,“他能接觸到公爵隻有一個途徑,他被公爵的手下發現了,公爵接見了他,沒想到反而被他控製。”
公爵為何要接見一個聲名狼藉的間諜,包括他為什麼要開展這次偵探集會,這是同一個秘密。
夏洛克沒頭沒尾地接了一句,“船上的空間與實際活動空間不符。”
華生發問,“可是客人的活動空間有限,船員們有工作區域,船上還需要存放東西的地方。”
夏洛克的眼神告訴華生他不是很想解釋這個問題,於是克裡斯又一次擔起了解釋的工作,“這艘船的容積淨噸和容積總噸比起來,差異太大了。這恰恰說明這不是一艘載客船,這實際上是一艘運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