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隻史萊姆(1 / 2)

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來到哥譚,悄悄離開。

“下一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來過聖誕節?”迪克坐在摩托車前座問道。

“你不怕我策反你家裡人?”克裡斯故意問,“可能我會讓他們聯合起來孤立你。”

迪克得瑟地笑起來,“你才舍不得,這個威脅不見效。”

克裡斯輕輕掐了把他的腰以示警告。

他們披著夜色回到布魯德海文,比起哥譚,海文的夜晚五光十色,仿佛整座城市就是點綴在海邊的大號迪斯科燈球。這座城市是由無數霓虹燈、廣告牌、賭場和無效的旅遊廣告組成的。

他們在路邊餐廳買了披薩,端著盒子回了偵探社。

“我打算自己創業了,”迪克說,他嘴裡咬著一塊拉絲的芝士披薩,“我還有最後一筆錢,我想用它開一家訓練室。”

說是訓練室,實際上更接近於健身館,業務在明,義警活動在暗。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畢竟迪克·格雷森身上的標簽除了夜翼,還有大富翁布魯斯·韋恩的被監護人。

“我隻是一個凡人,我會做點普通的事情。”迪克說,“這可是我最後一筆錢了,接下來的日子我都要賴著你。”他眨眨眼睛,“你不會趕我走吧?”

克裡斯從披薩盒裡拿走最後一塊披薩,“如果你願意來偵探社住,我當然不會趕你走。”他的手托著下巴,“但是我想你應該是住在你的訓練室裡。”

迪克屏住呼吸,“這是一份同居邀請嗎?”

克裡斯撐著側臉,明明沒有很明顯的表情,但他的好心情就寫在臉上,“隻要你想,那就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貼在迪克的嘴唇上,堵住他即將說出口的話,“你的訓練室就在偵探社後麵兩條街,如果你走屋頂,全程大概三分鐘。”他眉眼彎彎,“你選了一個好位置。”

確實是一個好位置,那地方是迪克特意挑的,藏在霓虹燈的陰影下,他想要偷偷做些小動作也很方便。而且,那個位置離偵探社也很近。

迪克不能把夜翼的裝備放到克裡斯的偵探社去,克裡斯也不會離開偵探社去彆的地方住。他們是一對可憐兮兮的走讀生情侶。

克裡斯鬆開抵在迪克唇上的手,將披薩咬進嘴裡,“我明天出去,去調查坎貝爾的案子。”

“不多留一段時間嗎?”迪克問,他正在調查一樁古怪的賭場凶殺案,“等我查完這起案子,我就和你一起去。”

一個有錢的老婦人在賭場突然狂性大發,暴起傷人,與她同桌的人中有一個名叫葛比的怪種是半人半魚的打手鱘魚王的兒子。這可能隻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在賭場消遣的有錢富婆嗑多了藥,也可能是是海文一連串麻煩的開端。

所有人都希望是前者,但海文隻比哥譚好上一點點的多災多難程度總讓人忍不住懷疑後者。

克裡斯揉揉迪克的頭發,就像哄一隻不開心的大狗狗,“你有你的職責,我也有我的工作,這沒什麼,我可以自己處理。”

“我知道。”迪克握住克裡斯搭在他頭上的手。

知道是一回事,擔心是另一回事,每個夜晚夜翼在城市四處奔波時,待在偵探社的克裡斯也是同樣的心情。不管是義務警員還是偵探,這兩樣工作都太危險了。他們凝視深淵過久,深淵也會回贈他們以凝視。

克裡斯捏捏他的手,“如果世界末日降臨,我絕對是會活到最久的那個,你不用擔心。”他笑了下,“還有,我剛才拿了披薩沒擦手。”

迪克瞪大眼睛,“嘿!”

超級英雄是一份永不退休的工作,對於那些以城市為單位活動的義務警員們來說尤其如此。

迪克不能輕易離開布魯德海文,不止是因為這座城市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惡性案件,更因為他站在了這座城市前麵,任何想對這座城市出手的人都知道自己需要繞過夜翼這關。

環伺的超級反派,心思各異的城市官員,想要渾水摸魚的二流罪犯,不歡迎義警的警長探員,所有人的目光都加諸到他一個人身上,他憑借人類的力量擋住了絕大部分流淌向城市的惡意。

所以他不能輕易離開,迪克的一招不慎,就會讓海文卷入罪惡的漩渦。他守護著這座城市,同時,他也被這座城市綁住了,成為馬戲團中隻能繞著肮臟棚頂打轉的鳥兒,華美羽毛隻供觀眾欣賞。

克裡斯不知道正常情侶是如何相處的,但他確實因為這個原因對迪克的包容性很高。他可以不需要迪克的陪伴,也尊重對方把整座海文放在自己前麵。

或許他喜歡的並不是迪克對他敞開內裡,展露出的那個迪克·格雷森,他向往的人是夜翼,是甘願困在海文夜色中的藍鳥。

沒人這麼評價過他,但克裡斯對自己有一個心理側寫,他身上人類的感情相對淡薄。他隻是喜歡、向往、愛慕著迪克,但不期待也不指望同樣的回報。

因此,他也不需要迪克插手自己的案件。他願意幫忙很好,但是忙不開也沒關係,不關注也沒事。那是克裡斯自己的案件,是他自己的私事。

他離開布魯德海文的時候,迪克正在追查賭場凶殺案的關聯人,那個長著魚腦袋的鱘魚王的兒子葛比。他查到了葛比的行蹤,預備稍後就換上製服去找他談談。

克裡斯拿起衣架上的風衣穿上,迪克在沙發上,盤腿抱著筆記本電腦叫住他,“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克裡斯笑笑,“我能自己對付這個案子。”

“好吧,”迪克有點猶豫,“有麻煩就聯係我,我會在三小時內趕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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