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十三隻史萊姆(1 / 2)

迪克將法官逮捕歸案,這位奪走三十二人性命的惡徒被關押在監獄地下二層的水牢裡。

他從鱘魚王兒子葛比的探監室走出來,那隻鱘魚異種在法官的蠱惑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一切都結束了,包括迪克肩上的槍傷,包括背叛他的朋友。那三十二條人命仍沉甸甸地壓在他心上,但好在再也不會有人因此受到傷害。

葛比認為他應該原諒自己。迪克原諒了所有人,對他開槍的斯潘達伯,把他引進法官陷阱的露西,唯獨沒有放下自己的負罪感。

迪克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有時候正義感與負罪感天生就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他去看了正義之樹,這棵樹前幾天出現了病變症狀。但今晚綠化部門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布魯斯·韋恩給了他們一張空白支票,要求他們不顧一切代價救活這棵樹。

負責救治正義之樹的工作人員培育了一些正義之樹的幼苗,它們將會被送去各大城市。其中一株落到了夜翼手上。

夜風吹拂的天台上,克裡斯坐在廣告牌邊,雙腿一晃一晃。聽到迪克落地的腳步聲,他回過頭,棕色的發絲拂過側臉。

“你想在健身房門口種它。”他一眼看出來,撐手翻下來,朝迪克走去,打量他捧在手心的小樹苗,“布魯斯·韋恩一定花了大價錢。”

迪克將沉甸甸的幼苗放進克裡斯手裡,“不,”他嘴角微翹,“我想把它栽在偵探社外麵。”

克裡斯沉思,“這是一份正式的同居邀請。”

他仰起臉看著迪克,冷不丁抱著那株包好的幼苗鑽進迪克懷裡。

“你不高興,”他篤定地說,“就不用勉強自己笑出來。”

迪克下意識抬手把人摟住,他的頭擱在克裡斯肩上,蹭著他的頭發,“我......隻是有點難受而已。”他悶悶道,“失敗即死亡,我隻是沒意識到自己在笑。”

“其實你不笑也很好看,”克裡斯誠實地道,“所以不用考慮變心問題。”

“你學壞了,”迪克說,他輕輕扯了扯克裡斯紮好的小辮子,“是因為我今天晚上準備在偵探社的床上占一個位置卻不願意付房租嗎?”

克裡斯歪歪頭,“你可真會先斬後奏。”

他稍稍挨近踮腳,親在迪克的額頭上,“但是我願意寵你。”

“那就請好好寵溺我。”迪克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他抓住克裡斯的手,十指織進去晃了晃,“過幾天,我們去韋恩莊園看看,好嗎?”

“好,”克裡斯說,他把迪克的手扣緊,“但是你得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海文警局的檔案室記錄了所有在職和離職警探的資料,早些年他們用紙質文檔記錄,直到近些年才改為數字化辦公。因為人手不足與工作繁忙,一些離職警探的資料直到現在都沒有錄進網絡文檔裡。

迪克悄無聲息地從通風管道裡鑽出來,落地的聲音不會比一隻蝴蝶更重。他肩上停著一隻圓滾滾的小麻雀,漆黑的豆豆眼四處掃射。

克裡斯本人抱著正義之樹的樹苗回了偵探社,隻留下一隻小麻雀分.身和迪克潛入警局。

他們穿梭在灰塵味濃重的資料室裡,這裡連一位值班的警員都沒有。

克裡斯向迪克解釋,“在調查坎貝爾·沃克的過程中,我注意到,當初完成抓捕任務的警探正巧是海文警局現在的副局長。那位警探將知名連環殺人犯抓捕歸案,因此名氣大增,不出意料,下任海文警局的局長就是他。”

聽他解釋,迪克也意識到不對,“大家認為他沒有遭到報複的原因是因為失蹤多年的坎貝爾在流亡過程中身亡,但是現在看來他至少兩年前就獲得了自由,他為什麼不乾脆殺了副局長?”

“因為實際上副局長隻是負責完成追捕這個動作,真正製定計劃,乃至發現坎貝爾身份的警探另有其人。”克裡斯說。

他麵色平靜,“他常年隱沒在幕後,不出名,無人知曉。而數年前坎貝爾在越獄後襲擊了這位警探,兩人一起失蹤。最後發現兩人蹤跡的位置是在海文的跨海小吊橋上,他們認為是警探試圖反抗,導致兩人落海死亡。”

迪克呼吸放輕,“那時候我......”

“那時候夜翼在哥譚,哥譚恰好出了大亂子,”克裡斯說,“海文除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沒彆的大事,坎貝爾被關押在安哥拉監獄中,誰會想到他會特意跑到布魯德海文襲擊那位警探。”

檔案室內的塵味似乎太重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儘管一直用“那位警探”代指,但兩人都知道那人究竟是誰。

麻雀的聲音平穩無波,“那個警探的名字是坎迪·紮伊德。”

迪克的眼睛略微睜開,克裡斯點頭道,“沒錯,他和你是警局同期的同事。”

他輕描淡寫地拋出驚雷,“紮伊德警探出身孤兒院,被用小孩騙取政府補助金的無良家庭領養。他有過三個名字,坎迪是他自己取的第二個名字。”

“第一個名字來自孤兒院,克洛斯,沒有姓,意為十字架。寄養家庭給了他姓氏,馬克西莫斯,寓意知恩圖報,那家人領養的十三個孩子都姓這個。”

克裡斯道,“你可能不記得了,不過我查到了相關文檔,克洛斯·馬克西莫斯是你在警校的同期生。畢業後他與你就職於不同片區,脫離領養家庭改名後和你調在同一個警署。”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