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托爾抬起頭才發現(1 / 2)

來自仙宮的大皇子站在那兒,他挑了挑眉,一手將落在額前的發全部梳往腦後,露出他深邃英俊的麵龐,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有水珠落下,從他的胸前,劃過腹肌,最後隱沒在他的人魚線裡。說句不合時宜的話,這一幕若是讓《小草莓》——它們上個月將雷神評選為銀河係最性感麵孔第一名,拍攝下來作為雜誌封麵,那一期絕對能賣到宇宙脫銷。

托爾轉過身,他拿起那把鋒利的匕首。

“你的?”

雷神低沉的嗓音稱得上溫柔,他看向浴池另一邊濕淋淋的金發少年,燭光和水波在他灰藍色的雙眸中流動著,仿佛與他一對視,就能輕易的被蠱惑。宮略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被托爾打斷:“想好你的答案再開口。”匕首在他手中耍了個漂亮的花活兒,“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語畢,俊美的雷神露出一個微笑。

可能有人見到雷神的這個笑容會毫不猶豫的對他陷入愛河,但對於宮略來說,這就像一個信號,作為獵物被盯上的危險的信號,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也許是——我是說,我確實有一把匕首,我常用它來削一些小木棍什麼的。”小心的打量著托爾的臉色,“但顯然這把跟我的那把不太像,如果殿下您感興趣的話,下次我可以帶來給您看看。”

“是嗎?”托爾依舊笑著,他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遮擋了那點灰藍色。

宮略被嚇得汗毛直豎:“夜已深了,我總不該繼續留在這兒打擾您的休息,殿下,請容許我先行告退。”說著,宮略試圖從浴池裡爬上岸,但這他對來說有點高。許是他像隻小雞仔不斷在水中撲騰的模樣將托爾逗樂了,聽見身後傳來的沉沉的笑聲,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宮略一個使勁兒,終於讓自己上了岸。

沒走幾步,托爾不知何時來到了宮略的身後,他抓住少年的腳踝。被這股力量一拽,宮略重重地摔倒在地,冰冷的痛意從他貼著大理石磚的耳朵躥進他的腦中,宮略忍不住在心中大罵——

王八蛋!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

托爾將人拉到身前,反剪了宮略的雙手,將他帶來的那副手銬牢牢的扣上。他看見少年蒼白的側臉,強壓下那絲心疼後是更為洶湧的怒火,他一把抓住少年的金發,迫使他向後仰起腦袋:“立刻,給我變回你原來的樣子。”

神域百年前的鬨劇並不是什麼秘密,最後他們沒有找到巴德爾,托爾相信洛基所說的,是有人帶走了他。托爾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可隨著時間流逝,一無所獲令他倍感焦急和悔恨,他甚至拜托了自己的朋友彼得奎爾,那個號稱星爵的小子跟星際獵人混得很熟,論起找人,他們會有更多的辦法。

有人還利用過這個,但隻需一眼,托爾就知道他們統統不是自己在找的。唯有這一次,看見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震驚後的狂喜令他失去了判斷力,直到發現那把匕首。托爾用他灰藍色的雙眸冰冷的審視著:“誰允許你如此冒犯他,膽敢用他的臉欺騙我——”

托爾將姆喬爾尼爾握在手中,抓住少年脆弱的脖頸,像片輕飄飄的樹葉蕩在半空,雷神之錘就抵在宮略的胸口,托爾感受到手中人因為窒息而不自覺的顫抖,他的嗓音沙啞而危險:“誰派你來的——說,否則我隻能送你去冥界了。”

???

不是啊大哥,明明上一秒還在幫人家擦眼淚,這一秒就要拿大錘子砸人胸口了!

宮略因為缺氧,眼前漸漸變得模糊,掐著他脖子的力量,讓他就連呼氣都變得刺痛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他真的想開口,恐怕也發不出聲音。不過宮略並不慌亂,之前攻略失敗他也麵臨過死亡,隻要等到一個臨界點,係統就會送他安全返回麵板空間,甚至他可以使用道具逃脫。

然而,宮略前去查看,卻看到那些道具突然變灰,顯示無法使用,以及早就該出現的將他送回的提示卻遲遲未出現。痛苦和恐懼攥緊了他的心臟,宮略意識到,這一次是真的不同了,他真的會死。

少年消極抵抗的模樣令托爾煩躁不堪,而此刻突然開始的瘋狂的掙紮更是讓他的怒氣更甚,下一秒,他用上了神力。

藍紫色的雷電像一張細網包裹住少年,托爾驚訝的睜大雙眼,因為少年的身體像是一張海綿將他的神力統統吸收進去。緊接著,血紅的絲線從他的心口向外蔓延,攀上他的脖頸,同蛛網一般覆蓋住他的臉。托爾感受到少年的皮膚開始變得越來越燙,他吃痛地鬆開手,看著掌心的焦黑,少年身上那些血紅的絲線就跟被點燃似的將他蒼白的肌膚燒得通紅。

托爾不由得後退一步,從少年身上散發的熱度讓他感覺此刻仿佛站在地獄熔岩當中。

宮略又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之前跟暗精靈王見麵時,他就感受到了體內那股力量的存在,它在蠢蠢欲動。宮略不懂該怎麼形容,此刻就好像他把自己縮小,進入了體內,找到了它,然後一口一口的將它吃掉,甚至最後還能打個飽嗝。

在托爾鬆手後,沒了這股支撐,原本抵在牆上的宮略漸漸滑跪到地上。他覺得很熱,眼前一片模糊的紅色,但其實他並不難受,就像是喝多了酒,隻覺得暈暈乎乎的。宮略想站起來,可被銬著的姿勢令他覺得很不舒服,他扭了扭手腕,伴隨著脆響,托爾給他戴上的手銬砸到了地上。

這副手銬是奧丁賜予托爾的,上一個使用他的人是洛基。在鬨出那麼大亂子後,即便是有弗麗嘉的求情,神域的二皇子仍舊被關了一百年的禁閉。但在第十年他就逃了出來,精通變形術的二殿下用自己的一個分.身瞞了快五十年。所以在托爾將洛基抓回來後,奧丁就用這副手銬讓洛基乖乖呆到了刑滿釋放。

因為沒有人能掙脫這副手銬,除了奧丁的血脈。

托爾怔怔地看著碎成兩截的手銬,張了張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發出如此懦弱的聲音,他叫著一個名字:“巴德爾——”

這名字可太熟了,宮略下意識的就抬頭看了托爾一眼。

就好像有人用一把巨斧狠狠的砍在了他的心頭,這股劇痛令托爾的指尖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殺死了他的弟弟。

宮略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托爾立刻伸手,再一次將少年抱在了懷裡,這一抱,似是將他懸浮在半空的心臟也落到了實處。

“希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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