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彼得剛吻了吻宮略的嘴角,他注意到一旁的視線,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可他懷中的人好似什麼都沒察覺,隻是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撓了撓,像是在表達對他的不滿,他剛剛的吻太輕了,就像是在敷衍。
“我……”彼得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他的視線從宮略的臉龐落到他包裹著紗布的脖頸,還有他皮膚泛著焦黑的手腕上,彼得發誓半小時以前那兒的傷口更可怕,雖然他感激他的小男友跟他一樣,身體會自我修複,但並不代表就不會疼了。而且根據他的了解,那場在展覽中發生的意外,宮略應該隻有脖子受了傷,“你還好嗎?我很抱歉我現在才趕來——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彼得注意到,他的小男友下意識的將他的腦袋向鋼鐵俠的方向偏了偏,儘管他很快的止住了動作,可是彼得還是知道了答案。
而托尼斯塔克僵硬的站在那兒,像一個人形路障。
冬日戰士比起彼得帕克恐怕還要了解得更多,鑒於他對斯塔克的了解。他已經還原了整個現場,雖然細節上可能有些出入,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斯塔克對宮略做了什麼,他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
宮略將腦袋抵在彼得的肩頭,這樣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他能安全一點兒。他目前最緊要的,是要打消彼得的那點不安,他害怕年輕的蜘蛛俠因為缺少那點自信,就把他給扔下了。
彼得有些痛恨自己,他知道斯塔克先生不是故意的,他那麼心疼金發的少年。可是傷害還是造成了,彼得卻不能做些什麼,他隻能摸一摸宮略的腦袋安慰他。
彼得聽見他男朋友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其實我發現我做了一件傻事。”
“怎麼了?”彼得同樣在宮略耳邊小聲道,他已經感覺到了,宮略跟平常有所不同,彼得忍不住擔憂在這個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他的腦海裡甚至出現了一些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想象。
“我其實,今天是特意來見你的斯塔克先生的——”
彼得瞪大了雙眼,他像是一條害怕被主人遺棄的狗狗,他抱緊了宮略,緊張的連話都說得語無倫次起來:“為、為什麼……”
“因為我嫉妒他。”
年輕的蜘蛛俠愣了愣。
“他不喜歡我——”
不,他比誰都喜歡你。
“他老是打斷我們的約會。”
原來這才是斯塔克先生的目的。
“當我表達不滿時,你總是維護他,站在他那一邊。”
對不起,我想……以後我可能不會一直那樣了。
“所以我嫉妒他,雖然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你的談論的最多的卻是托尼斯塔克。”彼得看見他的小男友抬起頭來,眼眶有些泛紅,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色,“我希望我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一個,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你生我的氣了,對嗎?”
“不——我不會——”彼得的心都被揪緊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他居然他的戀人這麼的不安,害得他傷心了這麼久。彼得這才意識到,如果宮略的口中時常出現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比如說……美國隊長,彼得恐怕會比宮略嫉妒得更可怕。彼得覺得自己同樣像個混蛋,“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今後我要是還有讓你傷心的地方,請一定告訴我好嗎?我怕我意識不到,我太笨、太遲鈍了。”
彼得看見金發的少年笑起來,這個笑容美極了,透露著對他的信任和喜歡。彼得不可能看錯,他心中的那點不安徹底不見了。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現在,他才是被宮略喜歡的那一個。年輕的蜘蛛俠不自覺的挺直了他的胸膛。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像是冬日裡相互取暖的倉鼠一樣,這實在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麵。當然,如果彼得懷中的人換一個的話,斯塔克絕對會送上他最溫暖的祝福,可惜他隻是忍受著心中那股酸澀的疼痛。
斯塔克看向身旁的冬日戰士:“你不覺得我們剛剛的打鬥毫無意義嗎?”
巴恩斯皺著眉頭:“去把你的小朋友從他身邊帶走,你不是最會乾這種事嗎?”
“嘿——”聽出了巴恩斯話語中的某種諷刺,斯塔克咬著牙壓低了音量,“當年我才二十歲,我甚至比他小,我沒有誘拐他。”
眼看彼得已經被他安撫成功,宮略不由得催促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於是彼得站了起來,他牢牢的握住宮略的手,像個真正的男人迎上鋼鐵俠的視線:“抱歉,斯塔克先生,恐怕我們得先離開了……”
斯塔克看向冬日戰士的眼神寫滿了“想點辦法”,後者隻是聳了聳肩,事不關己的退到一旁,終於,斯塔克想到了一個他現在覺得不錯,但是過了半個小時隻覺得爛透了的主意。
“不如——你們留下來一起用個晚餐?”
巴恩斯奇怪的看一眼斯塔克:“你確定?”
“你可以走,就現在。”
冬日戰士無視了鋼鐵俠的話,直接來到宮略的麵前,他伸出手:“又見麵了,不是嗎?”
彼得的視線緊張的在巴恩斯和他男友中間來回。
宮略故作困惑,而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對著彼得:“他是詹姆斯——幾天前,我跟你提過的,他搬來我們的樓上。”
彼得不可置信的看向冬日戰士,後者隻是懶懶的挑了挑眉。
“他還帶來了自己做的蘋果派,你不是嘗了一塊,說味道不錯嗎?”
“原來是他——”該死的,紐約那麼多個詹姆斯,彼得怎麼知道原來樓上的跟麵前的居然是同一個人,他拉扯了下嘴角,“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吃蘋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