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那目光舔舐了一口。
斯塔克敏感的繃緊了小腹,他紅著臉, 感覺自己像輛蒸汽火車, 嗡嗡地就快要啟動了。
而造成他如此緊張的罪魁禍首, 仿佛還沒意識到他的話語有多麼的引人遐想。青年那張漂亮的臉上是純粹的好奇,不帶任何一絲狎昵,甚至可以用純真來形容。柔和的燈光下, 他金色的發絲, 白皙而無暇的肌膚, 那雙水潤的抬起的藍色眼眸,就像是懵懂新生的小鹿, 追逐著水源, 啜飲下第一口甘甜的泉水。
可青年就是用著這份誘人的, 還未受到過侵犯的純真, 做著色情而下流的事,他伸手拽下了斯塔克的褲子。而在青年觸碰到自己之前,不管他的理由是想丈量一下尺寸或是彆的什麼, 斯塔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 猛地向後縮回了身子,他的背脊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像個被冒犯的小男孩,咬著他的舌頭:“你、你要乾什麼——”
因為承受著另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 柔軟的床墊凹陷下來, 斯塔克的身子微微傾斜。而青年就像是沒能學會行走的嬰兒, 斯塔克就是拿來引誘他的甜蜜的蘋果, 他的躲避沒有任何意義,青年緩緩地爬到他的麵前,疑惑的眨了眨眼:“怎麼了,托尼?你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可是書上明明說這樣的行為會讓人感到愉快。”
斯塔克一手拽著他的褲子,緊接著,他抓過一個抱枕,蓋在了身上,太明顯了,他硬了。可斯塔克卻突然不想繼續羅迪所說的嘗試了,因為青年不是酒吧裡那些和他調情的女孩兒。儘管他的每一個大膽的舉動都好似在勾引著自己,但他不會明白那些行為下的具體含義。
這讓斯塔克感覺自己像是在乾一件壞事,他強迫按捺住欲.望。此刻的表現被他那幫損友見到,他肯定會被取笑上一個月——浪蕩的公子哥兒托尼斯塔克,居然也會有如此窘迫的時候。
麵對青年的疑惑,斯塔克含糊的嘟囔著:“你必須得尊重個體化差異……”
說完,斯塔克立刻忘了這是他的房間,抱枕仍舊被按在他的小腹上,他慌慌張張的,從床上蹦了起來,飛快的逃出了房間。
而當房門被關上的瞬間,隻要斯塔克心血來潮向後看上那麼一眼,就能發現剛剛還用那一張純潔的臉麵對他的青年,突然倒在了床上,他的身體顫抖著,強忍著的笑意悶悶地泄了出來,就像他剛才完成了一個絕妙的惡作劇,而一無所知的年輕斯塔克就成為了他的主角。
斯塔克這個夜晚是在客房度過的,可讓他輾轉反側的原因並不是客房陌生的空氣。而是隻要他一閉上眼,腦海中立刻浮現青年的身影,他甚至分不清這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真實發生了——青年好似又躺在了他的身邊,他鑽進了自己的懷裡,赤.裸著身體,而後抓起斯塔克的手,邀請他撫摸他的身體。像是滑膩的玉石,斯塔克溫熱的掌心緊貼著這具微涼的軀體,他垂下頭,難耐的想跟青年接吻,後者卻避開了,緩緩地滑了下去,趴在自己的小腹那兒,而後對他露出一個笑。
斯塔克發誓,從他度過他的青春期之後,他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坐在衛生間的馬桶裡,想象著金發青年的模樣,打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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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之後,斯塔克出去躲了幾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儘管他的腦海裡充斥著青年的身影,而他卻一點都不想跟真實的那一個見麵。
羅迪知道問題的答案,可是他不想告訴斯塔克,因為他覺得這樣耍著苦惱的好友很好玩兒——雖然斯塔克非常的受歡迎,先撇開他的姓氏,忘掉他擁有的一顆高智商的大腦。光是憑他那副英俊的模樣,他像是巧克力的棕色的卷發,最近他剪短了一些。深邃的五官,當他不笑的時候,垂著眼眸的神情讓他顯得憂鬱而性感。然而當他笑起來,他應該常常露出笑意,嘴角旁有著細微的笑紋,他彎著眼眸,琥珀色的眸子讓人想到一罐甜蜜的蜂蜜,但他親吻起來應該會比蜂蜜更甜。
所以無數的男孩兒女孩兒都想試試看。
毫不誇張,當醉心於實驗室的托尼斯塔克突然開了竅,開始出現在學校周邊的酒吧——有學弟甚至拿這個寫了開題報告,論證托尼斯塔克帶動的酒吧經濟。
人們覺得這樣的托尼斯塔克肯定一周內都在跟不同的人約會。但是作為斯塔克親密的朋友,羅迪可以簡單複述一下這個小子一天的生活——他花了大部分時間完成他導師的任務,這些統統來自他奉行高壓教育的父親。而斯塔克相信他叛逆的表現,就是這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一個極限的期限內完成,讓他的父親嚇一跳。然後,他才會在實驗結束後來到酒吧喝一杯,這其中,他還要花上大半個小時抱怨他似乎還停留在青春期的煩惱,諸如他的父母總是扔下他一個人,他還討厭那些失信的諾言。
等到斯塔克將這些固定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他才有功夫理會那些嘗試跟他約會的人們,最近引起斯塔克注意的就是那名叫作珍妮的姑娘,因為她長得足夠好看,那麼她就過了第一關。彆忘了斯塔克的挑剔,有不少人在開始和斯塔克調情的時候,就被他刻薄的評價浪費了一杯酒,通常是潑在斯塔克的臉上。
而現在,珍妮正在經曆第二階段,讓斯塔克主動開口,將她從這間酒吧帶出去,正式來一場約會。羅迪那幫朋友們都在打賭。賭這個姑娘要多久才會發現,隨便一個七年級的學生,他們的情史都會比看似風流的斯塔克來得豐富。
所以,最開始那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有了結果,斯塔克沒有談過戀愛,那種電影裡可以看到的,最普通的,所有人在青春期都會開始經曆的那種。正因為如此,當斯塔克因為他的新房客而出現的類似於“心動”的情緒,實際上正在提醒他該經曆一場戀愛了。可是斯塔克暫時還沒弄明白,隻是麵對如此陌生的情緒,他下意識的先選擇了逃避。
但這份悸動已經冒了頭,就像發芽的種子,沒辦法再去掩蓋它。
甚至沒能等到下一個周末,斯塔克就拎著青年最喜歡的甜品店新推出的蘋果派回到了家中。隻是他的車剛駛入拐角,遠遠的,就能看見花園裡青年正在跟另一個男人麵對麵談話的身影。
已經放慢了速度的斯塔克下意識的轟了一腳油門,巨大的發動機的聲響讓兩人都注意到他。斯塔克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麵龐,他壓低了帽簷,臉上似乎有一團陰影,隻能看清他露出的像是金棕色的鬢角,還有他的下顎線條,光憑這個,就能肯定他是個英俊的男人,還有他強壯身材,斯塔克恐怕他那條胳膊輕鬆的就能將自己舉起來。
男人似乎要離開了,他伸出手——斯塔克發誓,男人原本準備的是一個擁抱,但是顯然,青年已經將他給遺忘了,所以他才將這個恐怕會唐突青年的擁抱改成一個握手。
但是男人抓著青年的手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一點,斯塔克咬了咬牙,飛快的泊好車。隻是他仍舊慢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登上了一輛掛著軍用拍照的吉普,斯塔克不受控製的看著吉普遠去的方向,好似他能夠透視,從而弄清男人的身份似的。
“托尼——”青年走過來給了斯塔克一個擁抱。
斯塔克承認他立刻就忘了那個讓他不爽的男人,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這個擁抱也是他教給青年的,畢竟他們已經成為了朋友,為了給青年解釋所謂朋友的定義,他隻好拿擁抱來定義朋友比起陌生人更加親密的程度。
斯塔克一手摟著青年的腰,蘋果派他可沒忘,任由自己埋在青年的肩頭深深的嗅了口他身上的氣息來緩解思念的滋味。青年為了這個緊貼的,用力的擁抱有些疑惑,在他的耳邊小聲道:“怎麼了,托尼?”
“沒什麼——剛剛那是……”斯塔克很快止住了話頭,他想起青年的身份,他父親那些語焉不詳的話語,還有他工作的機構,“抱歉,你們總是有保密協議的,對嗎?那麻煩你當做沒聽到……”
然而青年學著他的姿勢,同樣將手攬在了斯塔克的腰上,他們站在花園的入口這麼擁抱,看上去像一對感情極好的夫妻。斯塔克的這個印象源自於他的父母,他莫名的為這個舉動臉紅了。這一走神,隻讓他聽見青年的後半句話:“他說是我過去的同僚,路過這裡所以來看看我,問了我一些諸如最近過得好不好的話——”
斯塔克莫名有些警惕,他不得不鬆開這個懷抱,因為他想仔細打量青年臉上的表情:“那你還記得他嗎?我是說,聽上去他好像對你很熟悉——”
而青年隻是略顯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對他沒什麼印象,所以他可能真的隻是順路……”
可是斯塔克還是抑製不住他酸溜溜地語氣:“既然如此,你可以請他進去坐一坐,畢竟他也算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誰料青年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那可不行——你說過的,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可不能讓任何陌生人踏入這個房子一步,你不喜歡這樣,不是嗎?”
斯塔克莫名用手抵著嘴角咳嗽了一聲,這看上去是個得意的想笑,卻又努力在忍耐的模樣。如果要說點什麼來表達他的喜悅,以及因為這句話而甜蜜的跳動起來的心臟的話,斯塔克清了清嗓子:“我想你會喜歡的蘋果派——上次你說過的那家店的新產品……”看著青年喜悅的笑起來的模樣,斯塔克忍不住又加上了後半句,“要不是你喜歡的話,我恐怕不會去那兒——光是排隊,就花了我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