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嗎?(2 / 2)

“她不在這兒。”一頭普通的獅族獸人化成了人形,是個五官沒什麼特色的年輕獸人,留著寸頭,“雪舟,之前咱們挖的石洞還是夯實的,周圍也沒有蘇落落的氣味。”

“難道,蘇落落已經死了?”另外幾個獸人也紛紛化成了人形,一邊在四周尋找,一邊七嘴八舌的討論——

“從她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四五個獸時(一獸時=兩小時)了,一個雌性,在這大雪天跑來局樹林還沒獸人保護,八成已經沒了。”

“剛剛我在地上看到了一些腳印,蘇落落確實進了巨樹林,難道被狼群叼走了?”

“有可能,狼群最是記仇,先前蘇落落不就不知道又從哪個傻子獸人那兒騙了一隻狼前爪嗎,我聽小雅說她喜歡的不得了,天天在庇護所裡給磨狼爪……”

其中一個獸人說到這兒,忽然靈機一動,“你們說,她會不會去找那天那個送她回來的殘疾獸人了?”

這話一出,所有獸人先是一愣,接著有一個算一個,包括說出這話的獸人全都哈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開啥玩笑呢,讓蘇落落那個心高氣傲到連三級獸人戰士都不放在眼裡的雌性去給殘疾獸人當伴侶?那還不如直接讓她給野獸吃了。

石雪舟卻是皺起了眉,一言不發地往巨樹林深處跑去。

其他獸人見狀隻能跟上,沒一會兒,一行人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焦炭味兒。

石雪舟沉下心往前,繞過幾顆巨樹,一雙夜視能力超強的眼睛精準地捕捉到了一處石洞外細微的光亮。

“吼——!”

他踱步上前,用力低吼了一聲,在距離石洞不遠處化成了人形,一藍一紫的眼睛落在石洞外被擊碎的木門上,叫了聲,“蘇落落。”

石雪舟性格高冷,人形的聲音卻並不低啞,反而十分清亮,帶著一股青年獸人獨有的活力,他一說話,石青等獸人也都摸到了地方,紛紛喊了起來。

“蘇落落,蘇落落你在嗎?”

“我二哥來找你了,說要帶你回部落。”

耳畔獸吼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蘇落落想不醒都難。

她一睜眼,就吸了好大一口黑煙,看著石鍋裡的“食物”腦袋一懵,一邊咳嗽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將地上那盆完全涼透了的溫泉水倒進了石鍋裡。

刺啦一聲,本就被燒成炭了的食物頓時化成了滾滾濃煙,嗆得石洞外的嗅覺靈敏的獸人們連連後退。

遠遠墜在石雪舟等獸人後麵的菲爾諾·澤爾修斯聞到這一股味道,俊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

早在他體內烈陽汙染稍稍平息的刹那,他就恢複了平日敏銳的感知。

自然也發現了那個小雌性沒有死。

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情,他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

他隻是不想這些不愛洗澡的獅子們在他的領地裡留下難聞嫌惡的氣味。

並不是因為想見到那個故意引誘他的小雌性。

澤爾修斯冷漠的想。

“咳咳……你……回來了?”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那個小雌性時有時無的聲音,澤爾修斯指尖一顫,接著擰起了眉:

綿軟、輕暖、無力,惺惺作態,她的聲音和她的戰鬥力一樣弱小。

一爪子就能輕易撕開,揉碎,弄亂。

“不……不和……走……部落……”

“喜歡……好……我跟你……”

澤爾修斯立在巨樹叢中,“聽”了會兒蘇落落和幾個黑青部落獅族獸人交涉,“聽”見她說喜歡眼前這頭白色的雄獅,要跟他走,心底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隻是一雙寒冰一般的狹長藍眸裡泛起的光卻越來越暴戾。

夾雜著狂風暴雨一般的殺意。

他知道那個小雌性會來找他不過是因為招惹的獸人太多被部落趕了出來無法生存,想利用他活下去;也知道烈陽汙染對她無效,在她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又瀕臨失控的殘疾獸人,遠遠比不上她真心愛慕的那頭白獅。

可此時此刻,想到她之前的笑容和討好全都是裝出來的,澤爾修斯就覺得諷刺又厭惡。

他從未在輪回中與任何雌性有過如此多的牽扯,現在,他要殺了她。

薄唇勾起,澤爾修斯冕下雙眸泛冷,麵無表情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殘疾的左腿並沒有影響他沉穩的步伐,他朝蘇落落走來,仿佛腳下盤根錯節樹根是匍匐在地的貴族,濕滑難行的積雪地麵是他加冕前必經的荊棘血路。

蘇落落正和石雪舟一行獸人掰扯不清,眼看馬上就要被強行帶走了,正絕望著,忽然遠遠地看見隔壁殘疾獸人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回來。

蘇落落見他不僅沒有因為失控缺胳膊少腿兒,身上還整整齊齊地穿著一套一看就是剛剛從獵物身上扒下來的血色獸皮,頓時喜出望外。

她也顧不上其他獸人們會怎麼想了,當即朝著他的方向喊了一聲:“老公!”

抑揚頓挫,充滿感情,十分清楚。

澤爾修斯冕下腳步一頓。

澤爾修斯冕下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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