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嗎?(1 / 2)

被攔下的這一幫年輕獸人有一共有五人,全都是附近的流浪獸人,恰好和石青認識。

“小麥!”

石青喊住了其中一個精瘦精瘦的獸人,“你先彆忙著收攤,我有事要問你。”

“石青哥,啥事?”柴小麥聞言也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笑嘻嘻道,“你咋來集市上了?”

雪鬆部落和黑青部落比鄰而居,兩個部落一個駐紮在雪鬆山脈前山,一個駐紮雪鬆山脈後山,中間夾雜住著不少流浪獸人,三方共同享有身後雪鬆山脈和巨樹森林這兩處物產豐富的天然狩獵場。

因著獸人戰士數量和實力上的微妙平衡,三方勢力平時井水不犯河水,隻會在共同抵抗獸潮或者有東西需要拿到集市上進行交換的時候才會有所交集。

石青作為黑青部落族長的小兒子,在黑青部落地位很高,也比較受寵,不缺吃不缺穿,除非和哥哥們賣一些比較稀罕的獵物,日常不怎麼會出現在集市上。

“害,彆提了。”石青和狼小麥簡單寒暄了兩句後,立刻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說啥?”

柴小麥滿臉詫異,“傍晚那個漂亮的小雌性是蘇落落?”

他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確定嗎,不是說蘇落落隻是自誇長得好看實際上是個沒通過第一次洗禮的醜八怪嗎?”

“是啊,那個小雌性可會砍價了,說話一套一套的,笑的又甜。”

柴小麥身邊的幾個流浪獸人也吃了一驚,“就是瞧著奔放了一些,但也不像那啥看不起咱們流浪獸人的蘇落落。”

“蘇落落長得有那麼好看嗎?”

“我哥以前見過,說她就是清秀,不能算啥第一美人……”

幾個獸人都不太相信傍晚被黑山送到集市上的小雌性就是黑青部落那個腳踏了好幾條船翻車的“蘇落落”。

這麼說有些誇張,但以前他們這些居住在附近的流浪獸人來擺攤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見過蘇落落,那就是個樣貌比較清秀的小雌性,好看是好看,卻遠沒有他們傍晚見到的那個小雌性那麼驚豔。

所以他們雖然意外那個小雌性十分狂野、當著那麼多獸人和雌性的麵就敢和一頭亞成年獅族獸人有感情糾紛,倒也沒想過她會是那個以玩弄獸人感情出名的“蘇落落”。

“是她。”石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在他的記憶裡,蘇落落確實隻是清秀,可她自從第一次洗禮失敗之後,整個人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身體一天比一天病弱,樣貌卻一天比一天更漂亮。

說實話,石青之前就覺得自家二哥會回心轉意就是因為蘇落落的那張臉。

“她帶了一張品相還不錯的羔羊皮來,從我們攤子上換了兩斤肉乾、三斤甜塊莖,還有一些帕子和薄獸皮。”柴小麥的哥哥柴二開口了,“她換的東西多,去了不少攤子,除了我們攤子外交談最多的就是花象爺爺和花象奶奶他們家。”

“要是她真是蘇落落,沒地方去了,可能會去找花象奶奶他們。”

以前也不是沒有周圍其他部落無所依靠的雌性流浪過來尋找獸人家庭庇護的事,隻不過雌性們大都脆弱又珍貴,弱小一些的雌性沒等走到雪鬆山脈可能就被野獸擄走了。

還有一些雌性就算走到了雪鬆山下,也根本輪不到他們這些流浪獸人接收,因此像蘇落落那種情況的雌性非常罕見,柴二就上了點心。

柴二說:“花象爺爺和花象奶奶是流浪獸人聚集點比較有權威的一家子,為獸和善,花象奶奶還會辨認藥草,家裡雌性和幼崽有什麼事都喜歡去找他們。”

石青和黑山得了消息,也顧不上雪路難走,尋著路就去東邊山腰找了花象爺爺和花象奶奶一家,結果當然是沒有發現蘇落落的蹤影。

兩個獸人又在附近的流浪獸人聚集地問了一圈,依舊沒找到蘇落落,而這個時候距離黑青部落第二天出發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兩人無奈之下打道回府,卻在路上碰到了石雪舟。

石雪舟沉默地聽完自家弟弟結結巴巴的敘述,二話沒說帶著他們來了西邊山腰。

他是個實力強大同時性格有些高冷的獸人,話很少,對石青提出“為啥會覺得蘇落落會在這兒”的問題隻回答了簡單的兩個字。

“吼。(猜的。)”

石雪舟化成的雪白雄獅吼聲低沉,語氣沉穩,仰著頭顱,姿態高貴而平靜——

雖然蘇落落沒通過第一次洗禮,也被曝出腳踏多隻獸人,可他就是知道,蘇落落愛他愛的欲生欲死。

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隻是一場意外產生的交易。

她手上有一株他壓製負麵能量急需的夜語花,而她所求也不過隻是讓他在眾人麵前作出假裝追求她的樣子罷了。

石雪舟是一名嗜血好戰的獸人勇士,他肩上扛著保護整個部落的責任。

他血脈返祖,實力強大之餘,體內的負麵能量也是其他獸人的數倍,能夠和他完全匹配、進行深度聯結的雌性,至少也要通過三次洗禮。

而整個黑青部落,包括黑青部落附近的十幾個小型部落中,能夠通過第二次洗禮的雌性都屈指可數,更彆提通過第三次洗禮的雌性了。

知道自己尋找伴侶很困難,石雪舟也就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他自從成年後,就開始在族巫的幫助下尋找各種珍惜的藥草配置能夠清理壓製體內汙染的藥水,避免自己頻繁失控成為墮獸,對部落裡雌性的態度也都是可有可無,並不在意自己在某些方麵的名聲。

所以當蘇落落拿著夜語花找上他,希望能和他協議交往的時候,石雪舟並沒有拒絕。

後來他帶著那些被她欺騙了感情的獸人找上門,也隻是在做自己身為部落第一勇士該做的事,並沒有想到蘇落落之後會如何,也從未主動問過蘇落落在庇護所裡的生活。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對那個深愛著他的雌性抱有死了也無所謂的態度,一直到……

想到半個多月前發生的那件事,石雪舟毛茸茸的獅臉上的表情有些深沉。

“吼!(二哥,到了!)”

石青吼了一聲,踱步上前,獅嘴裡叼著的火把照亮了一小片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