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偶期(1 / 2)

禁林的夜晚與外界不同,由於各種各樣的汙染,每一塊區域都可能會形成意想不到的獨特地貌。

騎著長脖子獸溜達到了幾十公裡外發光蘑菇的區域采了點蘑菇,賽琳娜才騎著渾身散發著五顏六色光芒的長脖子獸回了安全屋。

樣貌溫柔聲音粗啞的塔蘭看了眼她背回來的蘑菇,“你帶淨化蘑菇回來乾啥,安全屋裡的不夠用了嗎?”

禁林環境惡劣,很多植物都無法在此存活,特彆是安全屋所在的這一圈汙染之地,除了原始木和各種生命力頑強的蘑菇外,連草都沒幾根。

“蘇落落的那個伴侶得了汙染病,我猜她肯定還會從我們這兒買淨化晶的,先提前采一些回來做。”賽琳娜泰然自若道。

她雖然對蘇落落印象還不錯,但好感歸好感,生意歸生意,她們安全屋難得來一個看起來很有賺錢天賦的客人,不趁著還沒混熟的時候多賺點,萬一以後吃和她混熟了,那哪裡還好意思再多收她晶幣?

“你說的很有道理。”塔蘭對此深以為然,她們安全屋裡三個雌性,她是資格最老的,好幾十年前就在這兒工作了,剩下的賽琳娜和瘦弱的朱莉安都是後來她陸陸續續從禁林裡撿的。

一開始,她們全都是她的客人,禁地裡的安全屋隻開放一次,免費收留雌性們十天,之後都是要付費的,而且收留期間如果需要安全屋提供食物和藥草,那也是需要額外付費的,結果這兩個人說她們沒錢,硬是賴了下來說要打工還錢,還著還著就成了安全屋的工作人員,整天白吃白喝……

要不是要負擔她們兩個的開銷,純白神殿每年十萬晶幣的撥款她也不至於那麼快就花完。

算了算賬,塔蘭十分挫敗地發現自己身上就隻剩下今天從蘇落落那兒賺的幾百個晶幣了,而距離下一次純白神殿那邊的主教過來發錢,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身上的這幾百晶幣,再精打細算也就隻夠支撐安全屋十天的開銷。

“喂,朱莉安,你不能給你弟弟發個消息,讓他今年提前送錢過來嗎,不然讓你兒子送點錢來。”塔蘭十分不滿地衝著正在給自己塗腳指甲油的瘦弱小雌性開口,“他們一個是神殿排名前三的大主教,一個是王城軍隊的首領,搞點錢來還是容易的吧。”

聲音溫柔的朱莉安慢吞吞地塗好指甲油,眨了眨眼,無辜道,“可是他們都是獸人呀,獸人沒一個好東西,根本不會理我的。”

朱莉安說,“他們都不記得我了,以為我死了,肯定不會給錢的。”

塔蘭:“……”

她還想說什麼,朱莉安卻仿佛被說中了傷心事,大聲假哭了起來,跑上了樓,用力關上了門。

“你刺激她乾嘛?”賽琳娜皺著眉,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當初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一提到以前的事她這裡就容易出問題。”

塔蘭無語,“你就寵著她,她那假哭你沒看出來?還有人家斐渡大主教什麼時候不管她了,那些新鮮的水果和藥草要是沒有他咱們還買不著呢,朱莉安那家夥就是不想讓我問她要錢。”

賽琳娜:“……咳。”這件事她和朱莉安是統一戰線的,因為她也是白吃白喝的那一個。

好在塔蘭沒有糾結,幫著賽琳娜傳喚了信鴿,話題自然而然地扯到了蘇落落頭上,“你走的時候,有沒有給那個小雌性留一些獸人撫慰果?她的那位伴侶不僅體格和她不匹配,身上的汙染也很嚴重,她撫慰起來會辛苦。”

賽琳娜一拳打暈了一頭試圖吃掉信鴿的翼龍,將寫好的兩卷羊皮紙分彆綁在了兩隻信鴿的腿上,“撫慰果早就沒了,我看她那裡有不少藥草,給她開了個方子,加了點獸人紓解草進去。”

獸人撫慰果和獸人紓解草全都是很罕見難得是藥草,顧名思義,作用也很好猜,是增加雌性撫慰能力的珍貴藥草。

同樣的,也稍稍有一些很小的、根本不能算是副作用的副作用,比如長期服用皮膚會變得更加光滑,剛服用後的一小段時間裡,會根據雌性個人的體質散發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味道,一般都是撫慰果和紓解草的味道,但也有些玫瑰花、夜鶯花之類的味道。

副作用更強烈一些的,可能會散發出讓野獸聞了以後會很興奮的味道,不過都不會很濃鬱,基本上兩個時辰內就會散開,因此單身雌性也可以買來吃,提高自己的能力,不過隻能在部落或者安全的地方吃,以防倒黴碰到野獸造成傷亡。

最最最最倒黴的一種,極少數的雌性吃完以後會變得觸覺敏感,還會散發出一種獨屬於自己的、特彆吸引獸人的味道,要是碰到一些壞蛋獸人的話那就糟糕了。

不過蘇落落已經擁有了聯結的伴侶,這附近又暴雪寒冬的全都是汙染,沒什麼獸人會來,就算有壞獸人,她的伴侶應該也會打跑,她看起來又不像是那麼倒黴的雌性,應該沒什麼事吧?

“哦。”塔蘭應了聲,“那差不多,加上三枚二級淨化晶,足夠她用上幾天了。”

說著,塔蘭轉身進了廚房。

賽琳娜放飛了信鴿,細細思量下午和蘇落落的相處,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隻好壓下了這個念頭,關上了安全屋的門。

讓兩人絕對想不到的是,那個一口一個老公的小雌性其實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撫慰一個獸人,而那個寧願自己在野外休眠、還會用小心機騙取小妻子親親的聾啞獸人也根本還沒有追妻成功。

畢竟獸人和雌性之間的聯結是一件很私密的事,隻要當事人雙方不說,其他人是看不出來他們究竟有沒有進行聯結的,同理,獸人的求偶期也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點九的獸人都不會在聯結之前進入這種狀態,大家平時說一個獸人進入了求偶期也都是調侃而已。

誰能想到澤爾修斯一個看起來行動自如、眸光冷澈、會捕獵會自理還十分邏輯自洽還會疼老婆的獸人其實正處於罕見的求偶期呢!!

什麼禁地沒有壞蛋獸人就可以不用擔心了,他明明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壞蛋獸人啊!

*

蘇落落並不知道今天喝的藥草裡加的那株草藥叫獸人紓解草,隻覺得今天的藥草和平時的味道相差不大,都不怎麼苦,喝起來甜滋滋的,喝完以後一樣會覺得困困的,跟她先前在花象奶奶家喝的藥草配方比起來,隻是把其中一個果肉是粉白色的果子換成了一株果凍一樣的小草。

不過她以前喝完以後隻會覺得皮膚稍稍有點發燙,今天卻覺得觸覺更敏感了一些,連身上穿著的獸皮都麻麻癢癢的,像穿上了一件沒有洗過的紮人毛衣,非常非常難受。

要是平時在花象奶奶家,她一個人一間房間,她早就把獸皮外衣給脫了換上更加柔軟的羊絨睡衣了,可是現在沒那個條件,而且廿澤還在這兒,晚上清潔的時候他雖然出去了,蘇落落也還是很緊張,洗的飛快,現在身上都是冷的。

——穿越之前,每次打完喪屍,黎明小隊的成員們聚在一起坐在篝火邊仰望星空的時候,蘇落落就會坐在一邊看,偶爾會思考一些很無聊的問題,比如很多身穿的女主穿越之後還穿著身上的衣服嗎?

這種細節屬於看書提出來會被作者翻白眼的程度,但她有時候就是忍不住會去想,而在自己也身體力行的穿越了一次之後,她終於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會被其他人看見的部分的衣服會消失。

所以她身上的裡衣還是在的,就是外套和褲子鞋子襪子全都無了。

本來這沒什麼,可是這兩天她被曬出了很多汗,剛剛清潔的時候順便把裡衣都洗了,空間裡的乾淨衣服又拿不出來,隻能勉強穿從安全屋裡新買的獸皮肚兜和獸皮襯裙——即便是冬季款也沒多少布料的那種。

偏偏她今天的皮膚還特彆敏感,而且隻有一床柔軟的獸皮被褥。

咬了咬被凍到泛白的指尖,蘇落落站在門邊,真切的為晚上睡覺要不要脫掉獸皮裙這件事而煩惱著,她手裡的蘑菇燈因為長時間照明漸漸暗了下來,連帶著整個石洞也更黑了幾分。

先前能清晰地看見的澤爾修斯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了起來,蘇落落抬起眼,在人類當中很不錯的視力在夜晚卻顯得捉襟見肘,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他高大的身軀躺在角落的石床上,像一團讓她心跳如擂鼓的黑色烈火。

明明先前不是沒有在一張床上躺過,可她就是莫名的感到緊張,總有一種剛剛和他新婚的錯覺。

“沒關係,他已經睡著了。”蘇落落淺淺的無聲自語,好像在給自己打氣一般,“而且他的腿傷還沒好,先前還逞強捕獵,現在一定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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