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蜜月期(1 / 2)

亮晶晶的淚珠大團地掉落,又在半空中被烈陽的溫度炙烤,化成了氤氳的霧氣。

蘇落落傻眼地呆在原地,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番剛剛自己有沒有把打算搬到安全屋的決定說出來。

答案是,真的沒有。

而且她偷瞄澤爾修斯的時候,大半張臉都蒙在被子裡的,澤爾修斯的聽力還沒有恢複,就算不小心說漏嘴了也不存在被他讀懂唇語的可能。

所以,他為什麼要哭?

關於強大的聾啞獸人突然開始掉眼淚這件事,蘇落落是非常震撼的。

在他們先前的相處中,澤爾修斯除了那天晚上用蟒蛇哭了一次之外,無論遇到了什麼糟糕的事都沒有哭……不對,那天他挖礦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和貓長鉞說話的時候也紅了眼眶。

但當時澤爾修斯正處於失控期,那些淚珠也並不明顯,隻是卷在他神祇般的銀色長睫上,降落未落的,充滿了破碎的美感。

而現在,他那張俊臉雖然也宛如芙蓉泣露,傷鶴折翼,可那雙冰藍色的鳳眸中,卻沒有太多的凶戾和哀痛。

是因為自己不理他,還是……傷口實在是太疼了?

想到這,蘇落落覺得非常有可能。

本來,賽琳娜奶奶都說了,他的傷口需要靜養,不能劇烈運動的,可是那天晚上他用那種惑人低啞的語氣希望澆灌她,她一個沒把持住心軟了,結果就導致一整個晚上幾乎都是半懸空掛在他身上、雙腿被他用力合緊、任由那條蛇頭將她肚.兜頂起了明顯一角的蟒蛇蹭來蹭去的,就算她不重,獸人的體魄強大,也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

他的腿傷一定是因為這個變得嚴重了。

想到這種可能,蘇落落也顧不上雙腿之間強烈的異樣感了,裹著被子坐了起來,關切地問,“澤爾修斯,你是傷口太疼了嗎?”

她說著,視線朝他雙腿望去——

那兒的獸皮依舊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什麼血跡,夾板還換了一個,打理的井井有條、乾乾淨淨,都能從獸皮綁帶的間隙看見他的傷口都快愈合了,哪裡有半分身受重傷的美強慘小可憐傷口反複潰爛需要她幫忙治愈的模樣???

蘇落落:“……”

她一時語塞,想了想,還是將床頭一個小木頭櫃子上放著的最後一枚二級淨化晶遞了過去,“家裡還有淨化晶。”

話音未落,蘇落落隻覺得腰上一重,視線有片刻的旋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被褥已經完全掉在了地上。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淺粉色指印暴露在空氣中,身上那兩件皺皺巴巴、被撕破成了一縷一縷的可憐裡衣也一樣。

“你……啊!”不安地坐在澤爾修斯腿上,蘇落落猝不及防之下以一種極為羞.恥的姿勢被他抱了個正著,原先就覺得快要被磨破了的皮膚貼在他弧度漂亮、劇烈起伏的腹肌上,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呼出了一縷帶著哭腔的霧氣。

她一時氣結,沒想到平時那麼溫柔、那麼可靠的酷帥獸人會突然使出假哭這一招,就為了騙她從被窩裡出來。

一想到自己大開大合的“v”字形的坐姿,蘇落落就想鯊人。

她雙腿撲棱著,用力掙紮了一下,上身的係帶不堪重負、不幸鬆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蘇落落:“……”

她好不容易後仰了幾分的身體立刻回正,在獸皮上衣掉下的瞬間屈辱地抱緊了麵前的獸人,委屈哽咽道,“澤爾修斯,你個大壞蛋。”

太壞了,怎麼能故意假哭騙她呢。

而她竟然被騙到了。

蘇落落說著咬了下唇,感到他肌肉越來越緊繃,氣息越來越灼熱,想著反正他也聽不到,一邊哭一邊羞恥,“嗚嗚嗚你,你看起來溫柔冷淡的一個獸人,為什麼你的……不能像你的臉一樣禁欲呢?”

“你還故意把撫慰和澆灌一起說,害我誤會你身上汙染嚴重,想要幫你。”

“你還騙我你傷口疼讓我自己出了被窩,你還騙我,說你叫廿澤……”

說著說著,蘇落落就心虛了。

除了第一條確實是澤爾修斯的錯(冕下:?),後麵都是她自己誤會,就連名字,也不是人家親口說他叫廿澤的。

當初是她自己從契書上看的,而且根據她的了解,獸人們如果外出做工,有一些為了保護和隱藏自己的部落,確實是不會用真名的。

他寫的字又很抽象,花象爺爺的口信上還說澤爾修斯是個文盲,說不定他自己也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後來聽到自己那麼叫他,估計還以為是親昵的稱呼,所以就那麼認下了。

懷裡的小雌性隱隱約約說些什麼,澤爾修斯聽的並不真切。

但她的動作,卻很好的表達了她的意思。

先是用關切的語氣讓他使用淨化晶,接著被他抱住了稍微有點抗拒和意外,但很快就回應了他的擁抱。

這是原諒了他的信號。

愛戀地垂下長睫,澤爾修斯用強大的意誌控製住了想要再次澆灌小雌性的念頭,他知道她身體不好,他也是隻窮啾,在他攢夠錢買到那種有助於澆灌、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的藥草之前,他會儘量克製自己。

現在他們已經算是新婚伴侶了,不能再住在這樣租住的石洞裡,還有她的衣服、首飾、蘊養身體的藥草、適合入口的新鮮食物、亮晶晶的寶石……

盤算著接下來需要準備的東西,澤爾修斯薄唇貼了貼心愛的小妻子柔軟的臉頰,落下了一個又一個輕飄飄的吻。

那是滿懷溫情、沒有摻雜什麼欲念的吻,很輕很輕。

蘇落落被他啾了兩口,又丟人的心軟了,臉頰紅紅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將搬到安全屋去住的計劃往後推遲了幾天。

澤爾修斯用指尖烈陽將濕漉漉的獸皮被褥和床單全都烤了一遍,接著才氣息不穩地支起棍子,依依不舍地將她重新用被單裹了起來。

蘇落落眨巴著眼睛看他,後知後覺自己方才好像誤會了。

澤爾修斯卻沒有停下動作,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抬步要往外走。

蘇落落注意到外麵那個明顯新做的、足有現代浴缸兩倍大小、裝滿了熱水的浴桶,忽然有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她急忙拍了拍獸人結實的胳膊,“澤爾修斯,你要帶我去哪兒?”

澤爾修斯沒有停下腳步,低啞的氣音比先前清晰了一點兒,語速也快了一點,“清、潔。”

先前小雌性在昏迷中也不忘了緊緊裹著被子,對他的接近也很抗拒,他沒有辦法幫她清洗身體,隻好一直拖到了現在。

太多液體黏在身上容易生病,小雌性看起來很不舒服,可能沒辦法獨立完成這項任務,他作為她的老公,自然要幫忙代勞。

蘇落落:“???????”

no!!!!

先前是夜裡,她好歹還穿著衣服,還可以鴕鳥心態一下告訴自己澤爾修斯什麼看不到以減輕羞恥感。

現在大白天的,陽光正好,就連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彆說澤爾修斯這個獸人了,她怎麼能讓他幫自己洗澡?

而且外麵院子裡時不時還傳來小雷龍的聲音,石洞上還打了很多很大的氣孔,萬一哪知野獸突然路過、好奇地探頭進來怎麼辦?

直接遠古野外浴桶py什麼的,太、太讓人難以接受了,起碼、起碼現在還不行。

蘇落落感覺自己的臉又快熱到冒水蒸氣了。

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高大的俊美獸人。

後者頓了頓,漂亮的眉毛擰起,像是在思索什麼。

片刻後,蘇落落聽到他用氣音一字一頓道:“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