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落有點奇怪,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手暖融融的毛毛,挺稀疏的,但柔軟度不錯,蹭起來很舒服。
“是再感期太敏感了麼?”自語了一句,蘇落落沒太在意,小手往下,輕輕勾住了他粗糙的指腹,想用這樣的辦法減輕一些他的痛苦,順便溝通交流一下感情。
奈何她今天又是撫慰又是收拾東西,體力已經告罄,沒寫幾個“暗號”就困的睜不開眼了,另一隻手摸了摸,好像摸到了一雙羽毛更稀疏的翅膀。
錯、錯覺?
身側小雌性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澤爾修斯在黑暗中睜開了狹長的鳳眼,心臟跳的厲害,一點點攥緊了她的手指,說不清現在的心情——
她,並沒有排斥他怪物一般的形態。
還摸了他那雙禿禿的翅膀。
澤爾修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將畸變後醜陋的身體暴露在她麵前,即便是在黑夜中,知道她看不清,這也是他無數輪回中從未做過的事。
可她,並沒有嫌棄。
心上滾燙,將焦黑的絨毛收起,澤爾修斯冕下又變回了那個體麵的銀發獸人。
他翻了個身,將小雌性擠到了角落裡,安靜的等了一會兒,見她蹭了過來,才故作矜持、勉為其難地將她摟進了懷裡。
蘇落落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澤爾修斯又把獸皮脫了,堅硬的腹肌和粗糙的手指蹭在她柔軟的小肚子上,很不舒服,還不如剛剛那樣穿著衣服睡覺呢。
她被硌了兩下,試著推了澤爾修斯兩下,本以為推不開,不料銀發獸人這次卻順從地爬了起來,還打開了木門。
粼粼的月光和著篝火的暖意照了進來,蘇落落揉了揉眼睛,看見澤爾修斯剛剛套上褲子,正在係腰帶。
他月輝一樣的銀發沿著漂亮的胸肌彎曲,掃過腰窩,垂在腳邊,狹長的藍眸上墜著一圈纖長的睫毛,眉眼冷冽,氣質暴戾,顯得神聖又鬼魅。
蘇落落看了見他慢條斯理地係上內衫帶子,眼尾一點兒潮濕的露珠,俊美的麵龐卻冷的宛如羅刹,活像要吃人,一眼就清醒了。
沒等她詢問發生了什麼,銀發獸人就先開口了。
他薄唇輕啟,啞聲道,“起、夜。”
蘇落落:“……?”這麼大動靜她還以為是尖牙獸夜襲呢。
見喜歡的小雌性一臉凝固,澤爾修斯冕下耳尖微紅,心口卻是又酸又澀。
他想到剛剛察覺到的純白神殿大主教們的氣息,思量著必須要本體去完成的計劃,和他離開後會代替他陪在小雌性身邊的澤爾修斯一號,終於沒能忍住,欺身將蘇落落壓在了黑晶石床上。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用恢複了不少的嗓音,嘶啞著問,“落。”
“如果、有獸人、和我長得……”
“一模一樣。”
“你、能認出、我麼?”
蘇落落:“……”
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忽然開始發瘋。
她動了動手指,在他掌心畫了一下,表示能。
她不信世界上會有澤爾修斯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獸人。
“嗬。”
低低笑了一聲,即便知道她現在隻是將自己當成了那隻求偶期的焦毛啾,澤爾修斯冕下也還是感到了一絲奇異的安慰。
蘇落落聽著他性.感的輕笑,耳側癢癢的,本以為這就是結束了,結果澤爾修斯也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了,又很認真地問她“你是更喜歡昨天的我,還是今天的我。”
蘇落落:“?????”
她隻好說,更喜歡今天的他,現在的他。
然後澤爾修斯就陷入了很長的一段沉默,沉默到蘇落落都困了,他斷斷續續說了好長一段話,大致意思是,“為什麼更喜歡今天的我,昨天的我不喜歡麼,那你希望明天的我是像今天這樣的,還是昨天那樣的。”
沒等她回答,澤爾修斯又問,“如果我一直處於失控期,你還願意被我澆灌,給我生幾百個蛋麼?”
蘇落落:“………………”
她快困死了,隻好敷衍著順著他的意思答應下來,每說一個好就聽到他在耳邊劇烈地喘息一聲,聲音低低的,好像經曆了什麼特彆開心的事。
蘇落落哄了他一會兒,又迷迷糊糊親了親他的唇角,才安然睡了過去。
她並不知道的是,這一晚她隨口答應了下來的事,在某位冕下眼裡,就是生死無悔的諾言。
他修長的指尖搭在心臟處新生的撫慰線上,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儘管知道小雌性現在並不完全清醒,可既然她說會分清他和澤爾修斯一號,更喜歡他,那他就姑且相信一次。
解決那幾個大主教不需要很久,等幾日後回來,澤爾修斯一號就可以回收了。
出於一些說不清的心緒,澤爾修斯冕下這般想著,卻故意沒有換掉澤爾修斯一號身上的衣服。
他狹長的眸子掃了眼陷入沉眠的蘇落落,抿了抿唇,關上了木棚的門。
一身黑袍的銀發獸人離開了,片刻後,一身銀黑色獸皮外套的“銀發獸人”重新回到了篝火邊。
天快亮的時候,身體嬌弱的小雌性醒了過來,見“銀發獸人”坐在篝火邊,凍到眼睫泛霜,還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著自己,心下不忍,給他做了早飯,還親了他好幾口。
唇上一暖,正掐著一個大主教頭骨的澤爾修斯冕下:“……”
他用力咬緊了牙,森白的齒縫中溢出了一道冷冷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