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冷戰事件後,她暗中一直擔心兄妹關係,這會兒總算放下心來。
宋熾見她進來,站起身道:“母親來了,我藏拙齋還有些事要處理,先回去一趟。”
盧夫人叫住他:“知寒,你也還沒用早膳吧。娘做得多,不如和阿妍一道吃了再走?”
宋熾的目光落到初妍麵上。初妍移開了目光,沒有看他。“不了,”他道,“事情有些急。”
“你這孩子。”盧夫人見他毫不留戀地離去,搖頭嘀咕:“有時間彈琴給妹妹聽,卻沒時間用早膳,到底是哪門子‘急事’啊?”她憐愛地看著初妍,“你阿兄沒口福,娘陪你一起用早膳。”
早膳用到一半,周媽媽臉色蒼白地走進來:“夫人,二夫人歿了。”
盧夫人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落到桌上。
不是說了要送到崇德寺嗎,怎麼會一下子連人都沒了?
周媽媽低聲道:“說是急病。回桑榆院不到半個時辰就斷氣了。”
在鶴年堂時,明明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盧夫人不寒而栗:段夫人最後沒說完的那段話到底是什麼,竟然惹得宋思禮動了殺心?
宋思禮對她做過什麼?
她不敢再想下去,定了定神,吩咐道:“周媽媽,找個人去鶴年堂問問,喪禮怎麼安排的。春暖,玉柚,把我和阿妍的素服找出來,傳話下去,雲汀院中的人都準備起來。”
*
宋府一片素白,哀聲震天,這一切卻和初妍無關。她抱病去拜祭過後,便安安心心地躲在雲汀院養病,倒是難得地過了一段清閒日子。
柳綾羅來看她,說起喪儀上的事。段夫人死得突然,外麵眾說紛紜,段家的人上門質問,卻沒抓到證據,隻得看在外甥,外甥女的麵上偃旗息鼓;宋姮和段夫人的感情最深,和宋思禮鬨了一場,哭得昏死幾次;宋嬈的鼻子還沒好,卻不能像初妍一樣躲起來,不知羞憤地哭了多少回……
初妍聽過便算。段夫人死得不明不白,淒慘不已,可那又如何?前世,盧夫人的遭遇比她淒慘一百倍,一千倍,說到底,她存心害人,咎由自取。
她煩心的是另一件事:宋熾不知是不是吃錯了藥,果然每日過來為她彈琴。她不待見他,卻無法否認,他的琴聲讓她愉悅。
他的琴聲清冷平靜,卻又空曠高遠,總能輕易撫平她心頭的煩躁憂愁,讓她心境開闊明朗起來。
他仿佛知道她對他的不喜,每次要麼湊盧夫人在的時候來,要麼在屋外彈完琴直接就走,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初妍歎氣,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
柳綾羅告辭後,她百無聊賴,翻一本遊記。她在病中,盧夫人不許她做任何耗神之事。宋熾便讓玉柚從他書房中搬了許多消遣的書過來,給她打發時間。
驀地,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在窗上,隨即滾落。香椽起身去看。初妍沒有在意,繼續翻著遊記,忽然聽到香椽的驚呼聲。
初妍回過頭去,從打開的後窗中看到了衛昀笑得張揚的麵容。
初妍:“……”這才幾天,他怎麼又偷溜出宮了?他也太任性了。還好後窗靠著院牆,沒有人看見。雲汀院的人又抽調了許多去幫忙喪禮。不然的話,被人撞見,傳出去成什麼樣子?
衛昀趴在窗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聽說你病了?”
初妍起身,恭敬地行叩拜之禮:“民女拜見陛下。”
衛昀老大掃興:“起來,起來。你這個樣子做什麼,像從前那樣不是很好?”
初妍起身,垂眸:“民女不敢。”
衛昀沉下臉來:“朕命令你和從前一樣,不然,朕殺了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初妍心裡翻了個白眼:“陛下還讓我和從前一樣,從前你會動不動說要殺我嗎?”
衛昀被她噎住,不怒反笑:“就該這樣,這樣多好啊。整日戰戰兢兢的,忒無趣。”他又看了她幾眼,“瘦了。你們請的大夫行不行啊?朕回去讓太醫院張院判過來幫你瞧瞧。”
初妍歎氣,不接他的話:“陛下怎麼會知道我病了。”
衛昀道:“是高大伴告訴我的。朕原本想將你接到宮中玩幾天,結果大伴說你病了。朕前幾日就想來瞧你了,一直沒找著機會。”
初妍臉色微變:“陛下想接我去宮中?”
衛昀觀她神色,皺起眉來:“怎麼,你不願意?”
她怎麼可能願意?上輩子天天哄著他,一步留神就會斷送身邊人的性命,她早已心力交瘁,這輩子怎麼會願意再跳入這個火坑?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大家的意見與建議都看到啦,非常感謝大家。故事會照著原定計劃繼續,陛下小孩兒心性,其實不適合照顧妍妍,但,他會成為妍妍的堅強後盾的。
PS:不要嫌棄我少,我一寫妍妍和阿兄的感情戲就卡(┬_┬),阿兄這種隻做不說的含蓄性格寫起來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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