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鎖住她一對妙目,忍不住低低問道:“妍妍,你這麼擔心,是不是,是不是現在願意嫁我了?”
初妍一愣,臉色慢慢變得通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宋熾這樣一個素來冷情的人,可以為了她硬闖棲霞宮,寧願不要前途也要娶她為妻,現在還要為她對上即將登上大寶的誠王,她豈能全無觸動?
這一世的他,終究和前一世不同,也不會再變作前一世的模樣。
何況,哪怕一開始乃形勢所迫,非她所願,兩人親事也已定下。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良久,她輕輕“嗯”了聲。
那一聲“嗯”輕若羽翼,從他心頭撓過;卻又重若千斤。宋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輕撫著她秀發的手往下,托起了她精致的臉蛋:“妍妍?”
她麵如火燒,長睫輕顫,試圖遮擋住目中的流光。
宋熾眉目染上笑意,再控製不住,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薄薄的唇壓下,在她驚愕的目光中,準確地噙住了她又香又軟的櫻唇。
初妍僵住了:他他他……他在做什麼?感覺到他微涼的唇輕輕抵著她研磨,耐心地描摹著她的唇齒,她渾身血液逆流,整個人都仿佛要燃燒起來。
哪怕曾經做過更親密的事,他們的唇齒卻從未像今日這般親昵相依過。
迷糊間,似有細微的電流從脊椎骨躥出,飛快流遍全身,她連指尖都顫抖起來,若不是他緊緊摟著她,支撐著她,她大概連站都無法站穩。
他並未戀戰,很快撤離,將她按入懷中,呼吸微亂:“你放心。”
初妍腦子已成一團漿糊,呆呆地順著他的話問道:“放心……什麼?”
他道:“你是我的妻,隻要你不想著舍棄我,我就不會有事。否則,如何能保護得了你?”
隻要她不舍棄他嗎?
她默然許久,輕聲問道:“若你因此身陷泥淖,隻有獻出我才能求得平安呢?”
從梁太後手中救她時湧入腦海的畫麵再次出現:牙白色的裙裾,少女了無生氣的容顏,墜落泥淖的白色芙蓉花……宋熾心頭陡然一陣劇痛與酸楚。
他曾經捧在掌心的少女,因他的自以為是,終致凋零。這是他一生之痛,也是她永難消解的心結。
他握住她手,仿佛宣誓般:“不會,這樣的事永遠不會再發生。”
她依舊執拗地問:“若是會發生呢?”
他摟住她的力道驀地收緊:“若是發生,便讓我永墮泥淖,不見天日。”
豔陽高照,正是一日中最熱的時辰。飛鳥撲棱著翅膀躲入林中,除了蟬鳴,四野皆靜。
她輕輕推開他,退後一步,迎向他的目光。她素來淡淡的唇色嫣紅一片,臉上的紅暈尚沒有散去,認認真真地望著他。
“好,”她點頭,“若你負我,天必報之,我必報之。”
他神色柔和,慎重應下:“好。”見她繃著一張小臉,桃花眼兒水汪汪的,眼波如醉,微微噘起的朱唇宛若待人采擷的櫻桃,心中驀地大動。
他伸手,又將她攬入懷中,低頭,聲音含糊,消失在她紅潤的櫻唇邊:“若有相負,任卿處置。”
混蛋,他怎麼又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氣惱的聲音:“你胡說!”打斷了兩人。
這是……宋姝的聲音?初妍自渾渾噩噩中聽到,驟然回過神來,無力地推了推宋熾。
宋熾放開她紅彤彤的唇,抬頭看向林外。
初妍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疊翠亭中,不知何時多了兩人。一個是宋姝,另一個赫然是宋思禮。
初妍滿腹疑惑:這會兒正是大家午憩之時,他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瓊芳園中還有人看守呢,宋姝是怎麼跑出來的,見宋思禮做什麼?
不知宋思禮剛剛說了什麼,宋姝的麵上滿是憤怒和拒絕。
宋思禮慈愛地看向她:“好孩子,我騙你做什麼?這件事鬨出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宋姝滿臉不敢置信:“我不信,我不信!何況,就算是真的,都瞞了這麼多年了,你忽然告訴我又是為什麼?”
宋思禮歎道:“我自然是為了救你……”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剩下的初妍聽不清楚,抬頭看向宋熾,卻見宋熾望著那兩人,目光冰冷,臉上的溫和早已消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初妍驀地想起宋思禮看向盧夫人時的目光,想起前世他對自己超乎尋常的關心,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是她猜想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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