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是沒有派人去叫了,說是沒人應。因為門沒有反鎖,那人打開門後發現人不在。
何爸爸吃飽了,淡淡說:“應該是有事出去了吧。我吃飽了,先去公司了。”
自從兒子出事後,公司的大部分事物,都是由他全權處理。
何森鬱雖然事事優秀,但並沒有的到何爸爸的喜歡。
因為何森鬱的性格為人太過強勢,心思深沉難測,難以拿捏把控。
何爸爸覺得一旦企業由兒子全權把握,隻怕何家以後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畢竟他和兒子的關係,一直談不上好,和妻子的關係也是不冷不淡的。
何爸爸是個有野心的人。
他在兒子昏迷期間,開始一點點的奪權,打壓公司裡屬於兒子旗下的人,培養自己的勢力。
即便以後公司不是他的,他也能暗中操控。
何夫人平靜的目送丈夫離開,然後朝老爺子說:“爸,我也吃好了,有點事要出去。”
何夫人和何爸爸的婚姻,是圈裡常見的商業聯姻。
所以即便是結婚了,當時年輕的何爸爸,沒少在外麵沾花惹草,也不缺私生子。
隻要不會威脅到她和兒子的地位,何夫人對丈夫那些事情,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偏偏這個丈夫,最近卻在背後搞起了小動作,意圖找一個可以培養的私生子進入何家,取代森鬱的位置。
如果森鬱的腿還這樣的話,隻怕老爺子也要默許了自家兒子的行為。
何夫人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讓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坐享其成她兒子這些年苦心經營的成果。
兒子走後,老爺子用紙巾擦擦嘴,平靜說:“跟上,看她去做什麼。”
三個人的餐桌上,明麵上和和氣氣,底下卻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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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喝了不少酒的緣故,這一覺,孫肖睡得比較沉。
所以,他並不知道某人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腿搭在他身上,心裡一驚的模樣。
等孫肖睡到自然醒,時間已經不早了。
而此時,何森鬱坐在輪椅上,到了臥室外的大露台。正在等家裡的傭人,把他的早餐端上來。
因為腿腳不便,早餐已經不和老爺子他們一起了,他的早餐也是在這個時間段,有專門的人端上來的。
孫肖洗漱完畢,穿上何森鬱的衣服,踩著拖鞋悠哉走到何森鬱那。
二話不說,直接拖出一張椅子,在他對麵坐下。
傭人正好端著托盤出現在了露台。她是從偏廳那的通道,走到這裡的。
看到孫肖的身影,她不免愣住。
本以為這位紀先生出去了,沒想到居然會在大少爺這。
她藏起臉上的疑惑,端著東西走到桌前,擺放到何森鬱的麵前。
“我的呢?”
孫肖發現桌上隻有一份早餐,顯然沒準備他的份。
如此放肆的話,嚇得傭人擺東西的手一抖,下意識去觀察何森鬱的表情。
紀先生是瘋了嗎?
今天竟然一點禮數都沒有,不僅沒有早起,讓何夫人不滿,現在居然還在大少爺麵前說這樣的話。
雖說紀先生名義上和大少爺是夫妻,但那也隻是名義上的,誰都不會當真,指不定哪天就離了。
孫肖當沒看到女傭的表情,眼神溫和,注視對麵的人。
何森鬱在孫肖慣有的溫柔視線下,生生止住了吃東西的手。
幾秒後,他把麵前的餐盤一轉,把還沒來得及吃的早
餐,推到了孫肖麵前。
“讓廚房再做一份送過來。”
傭人掩住訝異,低垂眉眼說好。
臨走前,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慢條斯理吃東西的年輕男人。
紀先生身上的衣服,怎麼看,都像是大少爺的衣服,難道昨天晚上……
腦子裡不免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傭人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還有些羞。
大少爺該不會和紀先生那什麼了吧?
畢竟腿不行,隻要姿勢對了,不代表不可以那啥。
懷著滿滿的八卦,她連忙從偏廳的方向離開。
何森鬱的注意力一直在孫肖身上,並未察覺傭人的不對。目光掃過孫肖身上的衣服,他的呼吸不由的收緊了幾分。
“你自己沒衣服?”
他僵硬移開視線,眺望遠處的天空。
“你的不能穿?”孫肖不答反問。
男人緘默不答。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覺得彆扭,總覺的心裡有股情緒在蠢蠢欲動。
等孫肖吃飽了,何森鬱的那一份才重新端上桌。
他見孫肖冷不丁起身,下意識問:“你要去哪?”
“出去逛逛。”孫肖眺望儘收眼底山景,有對何森鬱說,“借我一輛車”
很明顯,他要去的地方比較遠。
“你有駕照?”何森鬱很懷疑。就算有,應該也沒車子給他日常練手。
他既然查過‘紀安’,自然知道他在何家的處境比較微妙。
至少比起他哥哥紀南,紀安等於沒人管,聽說大學學費都是他自己交的。
紀安雖然畫畫有天分,但是他父母覺得這沒什麼用。
一開始認為他不務正業,浪費家裡錢,後來有點名氣,自己也賺了錢,才沒說什麼。
但不管怎麼樣,在父母眼裡,他不管多努力,就是比不上優秀的紀南。
“沒有,但是我會開車。”孫肖對駕照這玩意沒概念。
“坐著。”見孫肖不動,何森鬱咽下嘴裡的東西,才說,“等我吃完,一起走。”
孫肖想了想,坐到原位。
他也不做什麼,就看著對麵的人。
對麵的男人咀嚼嘴裡的食物,眉頭越蹙越緊,半晌才開口:“你能不能不要盯著我看?”
孫肖臉上一抹輕笑,掃過男人發紅的耳尖,又看看他麵無波瀾的臉,收起了
眼神。
起身,“我去拿點東西,你慢慢吃。”
沒了視線的壓力,何森鬱鬆口氣,等孫肖離開,他抬手摸摸有些燙的耳朵。
此刻的心臟,脫離了他的控製,撲通撲通歡呼鼓舞。
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這個形容才在腦子裡浮起,他立馬掐滅,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
作為一位事業有成,穩重成熟男性,什麼場麵沒見過?
情竇初開?含羞帶怯?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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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何森鬱要出去,司機早早的就做好準備,率先將車開到門口。
孫肖推著何森鬱到車前,在司機驚恐的目光下,很自然的把男人抱上了車。
這種有損男人尊嚴的事情,紀先生怎麼敢!
即便腿腳不便,大少爺也一直都是靠專門的輔助器械上車的,絕對不會讓人做到這種地步。
司機覺得一定是自己昨晚沒休息好,不然怎麼會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
直到坐上車的何森鬱,冷漠看過來,司機頓時一個激靈,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坐到駕駛室做好司機的本分。
孫肖則是從另一邊上了車。
司機目不斜視,問:“大少爺,我們去哪?”
何森鬱沒回答,而是看向身邊的小孩。
“你要和我一起?”
孫肖頓時明白了男人的意圖,他以為隻是順路把他送出去。
“不樂意?”
何森鬱也看出孫肖沒打算讓他一起,忽然想起這小孩昨晚那番令人發指的話,立馬警惕起來。
他今天出去,該不會是為了去做需要很多姿勢的事情?
想著,何森鬱身上的氣息陡然低沉了不少,讓前麵的司機冷汗連連。
“那倒不是。”
孫肖也沒想過具體去哪,想了想,和司機報了原主學校的地址。
他這次的身份依舊是學生,隻不過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
之前兩次,他扮演的都是高中生,所以想看看在這些世界裡,大學生和高中生有什麼不同。
仔細想想,三次角色都是年紀偏小的學生,讓孫肖有理由懷疑,666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既然好奇,他就直接問了666。
【你才有特殊癖好!】
麵對孫肖的問題,666就差沒對著他一個白眼翻過去。
孫肖倒也不氣,心裡
笑眯眯問:“你怎麼知道?偷聽了,還是偷看了?”
【……】
666拒絕和他說話。
它又不是變態,喜歡偷看彆人那啥啥。
孫肖繼續玩味詢問:“我記得現在的這個886,比你小吧?”
666繼續沉默,不想和他爭辯,怕被下套。
第一個世界是意外,但後麵兩個世界,它承認自己確實是有意為之。
但才不是孫肖想的那麼齷齪。
它之所以選學生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大部分上學的人,想要完成的心願,不會太過困難和極端。
如果它注定是要被孫肖扣積分,還不如選一些比較輕鬆的任務,這樣就會少扣一點。
至於什麼保家衛國,血海深仇,拯救世界之類的高級任務,它是絕對不會讓孫肖去做的。
見666裝死,孫肖話語輕描淡寫:“下次任務,如果我還是年紀小的……”
他並未把話說完,威脅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確了。
如果666還想搞小心思,就彆怪他做出什麼事情。
666聞言,嘴角一抽。
它如果再被扣積分,按照慣例就該被趕到後勤部。
權衡利弊之後,666可恥的向殘酷的現實,向邪惡黑勢力,低下了頭。
【好。】
這種屈辱的事情,它打死也不要被其他係統知道,特彆是曾經的萬年老二225……
車內很安靜,安靜到何森鬱不太習慣。
他側目去看上車沒多久,就開始闔上眼的孫肖。
他是睡不飽嗎?怎麼成天都在睡覺?還是因為自己要跟著他,他生悶氣了?
想到小孩可能在和自己鬨脾氣,很少在乎彆人感受的何森鬱,居然有些坐立不安。
這種讓何森鬱瘋狂唾棄的心態,很快占領了他的整個大腦,腦子裡閃現無數種哄人的方案。
然後發現,單身至今的他,似乎沒有點亮這個技能。
“你在不開心?”
與其自己亂猜,還不如問問當事人,何森鬱率先打破車子裡的沉默。
威脅完666的孫肖,聽到耳邊有人說話,掀開眼簾,看向何森鬱。
為什麼要這麼問?他臉上寫著不開心?
他答:“沒有。”
短暫的對話後,車子再次陷入寂靜。
低落的心情,在何森鬱心裡不爭氣的泛開,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跟著垂頭喪氣的。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