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修行,日複一日,轉眼之間七日已儘。
貢院已經開考,季憂則開始了每日按部就班的先練武後悟道,幾日將劍道基礎融會貫通後,今日又學了槍法。
王教習問他是否知道槍法八決,他說知道。
一紮眉間二紮心、三紮眉間四紮心、五紮眉間六紮心、七紮眉間八紮心!
而隨他每一次習武後去悟道,就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楚河目前已經聚出了第二道靈光,陸清秋也差不多隱隱有了痕跡,唯獨季憂,什麼都沒有。
這七天以來,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能堅持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但也是一天比一天痛苦,努力到這種份上始終不進寸步,也讓院中諸多人對他失去了興趣。
於是,有人說今年的內院之爭,或許隻剩下楚河與陸清秋了。
“我今晚不睡了。”
“?”
“嘶……”
“還有高手?”
楚河坐於悟道場的正中心,差書童取來了更多的靈藥擺在自己麵前:“我方才,看到了一抹光痕。”
聽到這句話,眾人先是一愣,接著便是嘩然大驚,就連再次前來的班陽舒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感應天書之前的征兆,就是要見到一抹光。
如果楚河感應了天書,那麼他的修道速度將遠遠超過陸清秋,今年的內院名額必將非他莫屬!
都說楚家人修行天賦非凡,楚先十四歲圓滿,十五歲入上五境,立刻玄元掌教收為親傳,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如今楚河雖比他兄長晚了幾年,但仍是恐怖如斯啊。
“既見到光痕,可追光而去?”
楚河見到是班陽舒發問,隨即搖了搖頭:“那時已然力竭,未留餘力……”
班陽舒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太過苛責自己,你隻用了九日,已經是天賦非凡了。”
“師兄當時用了幾日?”
“五個月有餘。”
楚河微微一怔:“怎會如此?”
班陽舒輕笑著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正與天書感應,用了五個月,不過以你兩日見光來看,兩個月足矣,楚家天賦當真可怕。”
聽到這句話,楚河深感滿足,然後選擇服丹繼續,通宵達旦。
他不認為外院有誰能勝過自己,甚至,他連耐心指導他的班陽舒也並未放在眼中。
班陽舒入內院六年,卻隻修到了通玄上境,連上五境第二境的融道境都沒衝到。
世人都說隻要能入上五境便已是天資卓絕,但那是世人。
而他,姓楚!
自楚家崛起以來,皆能入上五境,而且一代比一代更快!
他的哥哥已是玄元仙府的親傳,自己所能看到的,當然是天書院親傳的位置!
陸清秋隱隱有些著急,也加大了靈石數量。
但還有一人,比陸清秋還急,那就是曹勁鬆。
臨近寒露之日的申時,一場秋雨襲來,落在天書,院的護院靈光上,激起陣陣漣漪,卻無法落地。
季憂還未出門便被曹教習逮到:“季憂啊季憂,你這浪蕩子,究竟在做什麼?”
“怎麼了曹教習?”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是每日都花四個時辰練武技,然後再去悟道,努力之心我是看到的,可我之前便與你說過,武技終是小道!”
季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今天怎麼格外關心我?”
曹勁鬆噎住一下,支支吾吾半晌:“這是為師之道!”
“我不信。”
“好吧我承認,我與丁教習和馬教習二人對賭百枚靈石,押注自己收來的學子能最先入內院,可眼看楚河已經有兩道玄光,你怎麼還如此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