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前夕,青雲天下的冬意未如意料般來臨
相反的是一場忽然的大雪落下,以至白茫千裡。
幽州、雲州北部,以及整個豐州,都有餓殍凍死於路邊的土溝之中,最後被官府派人草草收屍,拋入了亂墳崗中。
此間,天書院弟子的日子則過的格外恬淡悠哉。
這份悠哉一方麵是來自於季憂離去,皆是世家子弟的仙門終於沒了季憂這般出身鄉野,卻又璀璨奪目的異類。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楚河已入通玄境,昨日還去了內門之中遊山。
關於此事,書院中的學子全都議論紛紛,心說難道內院名額便這樣定下了?
可秋日比鬥還未開始,這不合規矩啊。
不過隨著楚河於悟道場飄然而至,這般聲音便迅速止住,仿佛從未有過。
他們入院已有半年,相互之間的脾氣秉性已經摸清,知道楚河此人十分記仇,有許多事不能提及。
例如感應天書,還有便是季憂二字。
不過隨著一則消息從遺跡之中傳來,外院還是掀起了一陣滔天的議論。
“聽說了沒,遺跡之中起了衝突,靈劍山聯手問道宗圍攻了我天書院。”
“咦,我天書院與靈劍山從未有過冤仇,為何會如此?”
“據說是裴師姐他們,進山前帶了許多靈石,而遺跡之中靈氣運轉不順,便在中央那座仙山前遭來了覬覦。”
“結果如何?”
“自然是贏了。”
“靠,不愧是我天書院,竟如此強悍!”
“據說是咱們院的一位下三境圓滿忽然到場,一人七劍扭轉了戰局,還險些殺了一位靈劍山的融道境劍修!”
“?”
遺跡之中的仙緣,尤其是中央仙山中的那道仙光,一直都挑動著七大仙宗與無數世家的神經。
如雲州陸家、涼州杜家、幽州白家等,皆有族內高手與外姓供奉暗中潛入了山中。
天書院的這些世家嫡係不必去其中冒險,但消息卻格外靈通。
此時的天書院悟道場上,聽到“下三境圓滿”與“一人七劍”和“險些殺了一名融道之後”,所有人都開始沉默無聲。
巧合的是,他們全都想起了一個幾乎快要淡忘的名字。
但仔細想想,便又輕笑著搖頭。
但隨後傳來的消息,卻證實了眾人心中所想,於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季憂於遺跡之中出手,一人七劍,險些斬殺一位靈劍山的融道境劍修……
此間,悟道場中悟道的學子全都看向前方,那個身穿紫色錦袍,昨日剛從內院歸來的楚河。
“險些殺了一位融道境?嗬嗬。”
“你們不覺得,這險些二字所慘雜的水分,怕不是大若玄海了?”
楚河冷臉而言,瞬間讓眾人啞口無言。
是啊,不是真的殺了一名融道境,而是險些,這便是極大的不同。
險些這個詞類同於差一點,但差一點究竟是差了多少,誰也不知。
“許是內院的溫師姐與班師兄將人打了個半死,叫他去善後,他卻還沒能殺了對方,結果卻被傳成了險些。”
“我天書院畢竟要在意宗威,被圍攻已然丟了麵子,便在他身上誇大一些,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