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更大, 水點叮叮當當砸在窗戶玻璃上,下出萬馬奔騰的架勢。
黎淮想不通他突然不去一看就有問題,寧虞憑什麼這麼肯定寧予年不回來。
“我不肯定。”
寧虞舉起潤花劑倒在手心, 隨手抹到黎淮胸|前、小腹和大退內側,淡淡說:“隻是覺得他不會來。”
黎淮仰躺著想踹他、想並攏膝蓋, 但都是徒勞。
寧虞隻需要壓住他一條腿在身|下, 架起他另一條腿到肩膀,就能輕輕鬆鬆把人打開。
抱枕被塞進黎淮後腰,不上不下抵在他的尾椎骨,黎淮被迫塌腰向下凹陷著,完全掙脫不了。
他們太熟悉彼此了。
寧虞現在想要的不僅是用強,還有黎淮的興奮。
他每在黎淮身上碰過一個地方,都像是著了火。直到他的手終於來到後麵,寧虞也開始忍不住。
他俯身吻舀到黎淮耳邊低語:“就算寧予年來了,也隻能看到我把你草到高朝。”
“倪向榮……”
黎淮的嗓子已經啞了, 寧虞現在用的東西是他們以前興起買的,多少帶點催晴效果。
他此刻眼眶微微發紅, 睨向人時像含著委屈:“我前兩天又收到了關於你的東西……我懷疑是倪向榮給的。”
他逃票失敗被捉回去,就已經放棄了硬碰硬。
他也不可能真像他說的指望寧予年。
所以黎淮從寧虞扒他衣服, 就開始迎著他的視線觀察——想在寧虞麻木的臉上找到一個合適的突破口。
而現在寧虞果然停下的動作告訴他, 這個突破口他找到了。
但寧虞也隻是短暫停了一下, 便繼續將手指塞進去:“你收到什麼了?”
黎淮:“……你跟你那些前任的性艾視頻。”
這個“前任”,無疑指寧虞曾經沾過的花、惹過的草。
同時這也很好地解答了黎淮在樓下時, “粉飾太平”一詞的出處。
因為寧虞不斷的動作,黎淮腦子裡已經開始亂, 但他始終小口呼著氣, 堅持和人對視:“是偷拍, 角度能很清晰看到你跟彆人的臉,我覺得是倪向榮授意,嚴司把攝像頭提前放到酒店房間拍的……”
寧虞手上又不動了。
黎淮知道自己就快得救:“你之前知道嚴司跟倪向榮有牽扯嗎?”
他現在就是憑著自己那點無根無據的直覺,死馬當活馬醫,胡猜:“還是倪向榮也給了你東西?或許對你說了什麼。”
寧虞卻又開始抽宋,隻是速度比之前更慢,更折磨人:“他把視頻也給我看了。”
黎淮已經確定寧虞今天的反常來自倪向榮。
他其他地方動不了,下意識就想扭手腕,但領帶和腕表攪在一起勒得生疼,黎淮隻能眼尾飛紅向人瞪視:“……他把視頻給你看,你找我發什麼瘋!”
寧虞卻沒有急著解答,而是慢吞吞塞進第三根手指:“陳密跟了我兩年,倪向榮說視頻是陳密拍的。”
也就是說視頻裡這些人,是寧虞除了他跟陳密,同一時期另外找的其他人。
黎淮當時一下被氣笑了,裡外夾擊,難怪陳密那天蹲他門口哭那麼慘。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那你還真是精力旺盛。”
寧虞低頭看著他和手指相連的地方,隻當沒聽見,因為倪向榮說把這段視頻給他的人不是陳密:“是其他人從陳密手上把這段視頻買走,用我的仕途威脅倪向榮。”
黎淮一愣:“……倪向榮說威脅他的人是我?”
雖然當時的錢陳密沒收,但他們確實有過類似轉賬買照片的聊天記錄,然後他剛剛還承認了這段視頻他手上確實有。
如果按他威脅解釋,其實邏輯全通……
饒是黎淮也終於氣到腦子開始發蒙:“問題我能圖他什麼?”
寧虞抽出自己拉著絲的手指,重新看向他冷靜說:“圖我們兩個分手。”
倪向榮當時對他說的原話是:“我不管你是挽回也好、威脅也好、分手以後處理掉也好,總之現在不是能出差錯的時候,讓黎淮閉好嘴。”
黎淮脫口而出:“我想分手為什麼不直接跟你提?”
“因為我肯定不會同意。”寧虞已經開始低頭給自己戴帽,聲音依舊淡淡的,“如果你很堅持,說不定就會像現在這樣。”
所以越過他直接找倪向榮,其實是最方便省力的辦法。
黎淮一時竟啞口無言,像有萬千棉絮堵在胸中,直到他想到第三種可能。
他趕在寧虞真正捅進去之前說:“寧予年……如果是寧予年讓倪向榮做的呢……”
餐廳裡,寧予年看到聊天框裡冒出的那句“我突然困了,下次吧”,他猶豫都沒帶猶豫,當場就想給黎淮打電話。
但倪向榮算好的一樣,好巧不巧趕在他按“撥出”鍵的前一秒插隊進來。
寧予年無法,隻能先接他的電話。
倪向榮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急,說戴淑芬急性心絞痛,吃救心丸也沒用,現在已經送醫院搶救了,讓他趕緊過去。
寧予年一聽戴淑芬果然也急了:“寧虞呢?”
“寧虞今天加班開會,電話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