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予年眼珠下意識轉到已經和自己躺在同一張床的黎淮身上,然後又望回寧虞,眼也不眨地顛倒黑白說:“本來我昨天都摸到黎淮窗戶外麵了,結果寧虞在房間裡跟他一起。”
具體一起乾什麼寧予年沒說,但那個委屈的意思就非常明顯。
旁邊真正“委屈”的寧虞臉色已經黑成鍋底,徹底無語,黎淮倒是越聽越樂。
倪向榮明顯非常驚訝他還肯跟寧虞同房:“確定兩個人不是在吵架?”
“我……不、應該沒吧。”寧予年本來想說不知道,但轉念一想,還是繼續賣慘,“我昨天半夜三更才回家,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倪向榮一聽黎淮還肯在家睡覺,也知道多半是沒吵了。
上次兩人好像就為了彆人送的幾件衣服,都吵得連夜搬家、買賣房子。
這回寧虞都出去相親,沒道理啊……
“是怎麼了嗎?”
寧予年的確還不知道寧虞跟朱樺相親這茬。
倪向榮想了想,索性說:“算了,你今天休息,彆去公司了,我這正好有幾張法國音樂劇的票,你趁寧虞加班帶小黎去看,你們不都喜歡這些。”
寧虞、寧予年:“?”
風水輪流轉,寧予年從此愛上造寧虞跟黎淮的謠。
他也顧不上解釋影視劇跟音樂劇壓根不是一個體係了,隻等電話一掛便舒舒服服躺回被子,囂張貼到黎淮身上:“寧主任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黎淮終於笑出了聲。
但其實寧虞離開,兩人也沒睡太久。
早飯不吃,午飯還是想吃,寧予年睡飽了就開始不老實。
先前不開葷還好,現在一開葷,他也開始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能那麼正人君子。
黎淮把他的手從自己胸口揪上來:“都腫了,還摸。”
腫了?
罪魁禍首眼睛一亮:“讓我看看。”
寧予年說著從黎淮背後撐起身,揭開被角,露出底下那兩點一夜之間瞬間熟透的紅梅,旁邊連著尖尖一圈都紅了。
黎淮對他對胸的感興趣程度匪夷所思:“你是雙性戀?”
“我現在黎性戀,寧虞是不是不行,他對你的胸不感興趣?”
寧予年也匪夷所思,睜著那雙澄澈的眸子像在看藝術品,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把黎淮又抱到自己身上,兩人麵對著麵。
黎淮想了想,真跟他認真探討起來:“他還好吧,沒你這麼離譜。也可能在一起時間久了,以前好像是感興趣的。”
聞言,寧予年仰著臉忽然就不說話了。
黎淮看著感覺不像吃醋,塌腰和他平視:“怎麼了?”
寧予年:“我就是在想,如果寧虞不出軌,也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我是不是就撬不到你了。”
黎淮依舊認真想了一下,得出結論:“你覺得我不喜歡你。”
寧予年:“不是!”
黎淮:“那就是沒你希望的那麼喜歡你。”
寧予年果然垂著眼瞼不作聲了。
黎淮大概在自己的庫存裡挑了一會,比較哪個劇情點最有力,然後挑了九個字:
“反正我受不了你出軌。”
寧予年苦兮兮的臉上立馬笑開了,甚至還有點興奮:“那我要是出軌了怎麼辦,打斷我的腿嗎?”
黎淮:“打腿乾嘛,以後睡覺鎖窗戶不就完了。”
寧予年更高興了。
黎淮看他笑個沒完都忍不住納罕:“哄你怎麼這麼簡單。”
“就是很簡單啊。”
寧予年稀鬆平常這麼說著,黎淮卻是忽然想到他的過去,鬼使神差問:“那我要是出軌了你怎麼辦?”
寧予年立馬“哇”一聲,臉上笑容儘數斂下:“那得等我回頭谘詢律師,考察考察具體什麼方案比較合適了。”
後來廚娘在底下問管家要不要把飯菜重新熱一下,管家朝完全沒動靜的二樓扶梯望了一眼,擺手說算了,等他們下來再說。
然後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黎淮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半條命都沒了,好幾個月運動量一次性|交代空:“等會嚴叔上來換床單要罵人了。”
寧予年賴在他身上食髓知味:“我還以為這些是其他傭人來。”
黎淮:“嚴叔不喜歡傭人看太多。”
寧予年又是一聲“哇”,拆開一個新的避孕套宣布:“那不行,聽起來你們頻率還很高,嚴叔罵人就罵吧。”
但其實沒那麼誇張,他們也不是真就紮紮實實做了一下午。
大多時間就是兩個懶人躺在床上聊天,根本沒管那什麼法國的音樂劇——黎淮是真聽不懂法語。
期間,肖**發了個題材還挺有意思的電視劇劇本給他們,說是海上的故事,講沿海漁民的。
劇本已經寫了一半,隻是找他們潤潤色。
寧予年之前確實沒太看過正經講這方麵的劇,剛來了點興趣,黎淮就給一口回了,說不接。
肖**好像也不太意外,黎淮表了態就沒再繼續說。
隻有寧予年不理解:“我以為你肯定感興趣。”
“感興趣有什麼用,我不懂沿海,沒做功課以前沒法改。”
然後寧予年才知道黎淮接劇本原來還有三不原則:
不熟的不接,不信的不接,低於或等於生活的不接。
後來黎淮累了就直接睡了。
等他重新轉醒,外麵的天又已經黑了,周圍也不再是他熟悉的臥室,而是寧予年的Loft公寓。
他裹著毯子躺在沙發床上,滿屋子酒香。
寧予年穿著圍裙,站在玄關的開放廚房用各種香料煮紅酒,說:“我被嚴叔罵怕了,乾脆直接把你偷走了。”
他晚上本來隻是下樓想給黎淮偷點吃的上去,結果嚴叔一逮到他就開始罵。
整整一個小時把他人都罵傻了,說他完全還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體貼黎淮。
與此同時,嚴管家剛收到自己侄子辭職不乾的消息,轉告給寧虞。
寧虞正坐在和人約好的餐廳裡,對麵姍姍來遲趕到的,赫然是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