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懷璧其罪 廿小萌 9611 字 7個月前

從側麵佐證他們來之前確實做過調查。

但黎淮收著手並不想和他握,隻簡單點了下頭就在兩人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那人被晾,倒也沒覺得尷尬,望向屋子裡端茶倒水伺候了一屋的傭人,讓管家清場。

嚴管家沒想到他們保密工作如此嚴格,見到人不夠,還隻見黎淮、寧予年兩人。

他趕緊加快手下斟茶的進程。

黎淮依然很直接:“你們是找誰,需不需要我也出去?”

說完,他就被嚴叔分到一杯。

黎淮正奇怪嚴叔明知道他不喝茶怎麼還倒,寧予年便在他耳邊低低:“是我種的那種,我讓嚴叔找人去洋房拿來了。”

黎淮了然,這才垂眸繼續端起茶杯,五指間綠寶石的光澤映在瓷器上,王孫貴族不過如此。

那人將兩人互動看在眼裡,慢吞吞說:“我們找寧總,不過您留下來也行。”

再剩下的話,他一直等管家帶上門出去才說。

兩人果不其然跟寧予年猜想的一樣,來自文物局跟文保分局。

說警察不準確,但文保分局又確實算是沒錯。

斯斯文文那個先前一直沒什麼插話的機會,直到亮證件才算開了一回口,規規矩矩自我介紹:“省文物局,苗培珍。”

另一個:“文保分局,張元。”

寧予年確認過證件,首先就把手機按到桌上,上麵顯示著那天他跟畫家交易全過程的錄音,說:“該交代的都在這,馬乾的事跟我沒關係。”

寧予年下意識以為他們是發現端倪,來查案的。

苗培珍開口想解釋,但被張元伸手點在屏幕上的播放鍵,喊了停。

錄音開始,苗培珍不得不收回嘴裡的話。

寧予年跟那畫家,從坐下來正式開始,到結束走出那邊家門,整個過程總共也就二十幾分鐘,很快。

黎淮聽下來,也開始以為這兩人找來是為這個。

畢竟現在“馬乾”的大名還在熱搜上掛著。

營銷號爭著搶著“科普”這位的造詣之高深,哪裡想到背後還有這種彎繞。

寧予年一直在觀察那兩人的神情。

尤其是苗培珍,想了什麼幾乎全寫在臉上。

他心知有異,但還是順著裝了傻:“就為這個勞煩兩位晚上跑一趟,我讓傭人做夜宵,一起吃過再走吧。”

黎淮一聽他說話的口吻就知道:這是又開始了。

苗培珍聽說要送客,果然開始坐不住,再不去看張元臉色,一板一眼跟人訂正:“不是的,我們來不是為馬乾,事先也不知道馬乾這些隱情,我們是為最近成交的一筆拍賣來的。”

一說最近拍賣有什麼消息。

寧予年第一反應就是彩鑽:“2.26億港幣成交那枚15.81克拉的戒指?”

時間非常近,就在上個禮拜天,五月二十三號。

香港佳士得天價成交了拍賣史上最大的豔彩紫粉紅鑽石“The Sakura Diamond”戒指。

彩鑽內無瑕Type IIa,戒指嵌著鉑金、黃金,兩側配鑽。

鑽石向來受藏家青睞,彩鑽又是珠寶收藏界一直的熱點,近幾年稀有色彩鑽在拍賣市場的價格屢創新高。

稀奇也不稀奇。

當天成交消息一出,圈內無人不知,不人不曉。

就連黎淮都被他帶著看了一眼,彩鑽呈現出來的,是非常清雅的水粉色。

但苗培珍依然說不是:“再往前麵一點,兩個月以前了。”

寧予年聽他含糊其辭,似是想考察自己的“功底”,心中再次隱隱有了數。

既然這些東西都跟他無關,那找到他就隻剩了一個理由——委托。

還是官方出麵的委托。

寧予年定定看向那兩人:“或許,是兩個月以前的雙子星成交以後,準備交貨的時候丟了?”

聞言,苗培珍的眼神明顯激動了一下。

但旁邊張元時刻把控著他的情緒:“寧總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算是實錘了寧予年的猜想,虛驚一場。

根本沒他們之前想的什麼辦案。

寧予年放鬆下來。

說到“雙子星”,中間的故事還有點曲折。

這是一枚曆史可追溯到1570年,曆任主人包括法王亨利三世、唐頓莊園女主人南茜·阿斯特的祖母綠,收藏意義大過寶石本身。

產自世界公認出產最優質祖母綠的哥倫比亞礦口之一,木佐礦口。

顏色不偏黃不偏藍,現出天鵝絨般幽深的綠,濃豔但晶瑩剔透。“雙子星”這個名字取自它的初代主人拿到他當天,夫人恰巧誕下一對龍鳳胎。

是八十年前被一位港市商人在國外拍賣下來,去世以後捐贈給港市博物館的。

希望它能展出一段時間,再以慈善拍賣會的形式拍賣出去。

畢竟是官方保管,丟了絕非小事。

寧予年讓他們寬心:“連您二位都是半夜這麼神秘找的我,我能聽到什麼風聲,瞎猜而已。”

苗培珍已經迫不及待說出委托:“聽說您找東西非常厲害,我們也是找了兩個月,實在查不到線索才不得不深夜登門拜訪。”

寧予年聞言眨了兩下眼:“丟了東西找我,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會有人偷雙子星我不理解。它頂多算品質一流,實際克拉並不大。”

有這個膽量功夫從官方的拍賣會上偷東西,乾嘛不偷其他更貴的?

“嗯……可能寶石體積小,更容易偷?”

苗培珍一時陷入迷茫,像是從沒想過竟然會有人質疑這個:“但雙子星的成色、切工、款式確實世間罕有,獨一……”

寧予年:“隻有一枚才算世間罕有吧,雙子星有兩枚啊。”

苗培珍:“?”

寧予年也:“?”

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一直都有兩枚,不然怎麼叫‘雙子星’。”

苗培珍徹底蒙了。

他從業這麼多年,不說精通,但也絕對深諳自己管轄範圍內的古董珠寶,就壓根沒聽說過雙子星還有兩枚這回事:“哪來的第二枚,你怎麼知道有兩枚?”

“因為另一枚就在我這,我當然知道。”

寧予年說著便握住身旁黎淮剛剛戴上戒指、還熱乎的手,舉起來亮給他們看:“有一對的東西怎麼能叫獨一無二呢?價值至少折一半,確實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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