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煜當著他的麵從耳朵裡拿出一個內置小耳機,淡淡說:“房間裡的東西在來的路上就有人換過了,全新、消過毒。”
兩人一上一下對視著。
宮範聞最後一點算盤也落空,臉色終於徹底生無可戀:“你先讓我死個明白,給我說說你究竟為什麼非我不可。”
春煜看著手邊整齊碼好的清潔器具頓了又頓,仿佛這個理由格外讓他難以啟齒:“我隻對你硬得起來。”
理論上宮範聞是被誇了,難堪得也應該是春煜,但……
“你睡我就算了,怎麼還罵我?”宮範聞五官瞬間皺成一團。
春煜平靜:“我沒有。”
宮範聞:“你有,你就是罵我臟!”
第二天一早,公寓裡所有人都還懶洋洋在床上躺著,隻有寧予年孤零零起來換衣服準備上班。
張元說關於倪向榮之前被查偷逃稅又撤銷的事有了點眉目,讓他下班見一麵。
“所以晚上我可能回家晚一點,你今天可以跟他們多玩一下。”
寧予年係著領結,輕聲細語在迷迷糊糊還沒睜開眼的人額頭上吻了一下。
黎淮呢喃:“我今天也有兩位客人……”
肖波波昨天晚上給他發的消息。
按道理他一天頂破天也隻接一個,但找上門的另一個是熟客,肖波波一直很願意賣他人情。
黎淮鼻子蓋在被子裡,鼻尖依舊是柔順劑和陽光的味道,睡在裡麵暖洋洋的,他沒頭沒尾把臉往被子裡又埋了一點:“給姐姐再加點工資吧。”
寧予年笑說好。
黎淮昨天晚上一聞到被子上永恒乾淨的清香,就忍不住問了寧予年家政阿姨的工資。
這個公寓好像不論他們什麼時候過來,都整潔宜居得出奇,隨時準備著迎客。
寧予年隻得悄悄告訴他這裡請的家政,是他以前孤兒院相熟的姐姐。
當年他第一次回港市買下這幢公寓,特地去找的。
當時女人已經嫁做人婦,懷了第二個孩子剛被公司辭退,在家待業。
寧予年頭腦一熱就讓宮範聞出麵把女人聘到家裡乾家政了。
不管家裡有沒有人住,每周三必須上門清潔一回。
所有被褥、衣服、酒品全在打理範圍,要求高所以工資也會給得高。
女人就從沒見過這麼容易掙的錢。乾了這麼多年,除了剛開始還能看見屋子裡住過人的痕跡,後麵基本就是閒置的公寓一座。
所以她很珍惜,工作也完成得很出色。
寧予年經常找各種由頭給她漲工資、發獎金。
女人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就是她當年在孤兒院隨手照顧過的弟弟。
除了這個姐姐,還有當時孤兒院的所有人,寧予年全讓副手查過。
大多已經不在人世。
早年病逝的,他隻能對著一抔黃土多燒點香火。
含冤死於非命的,他就伺機報複回去。
剩下為數不多尚活在世的,他基本都在暗中偷偷幫襯著,也不讓人知道。
陳密經過昨晚一晚上的觀察,覺得美人果然都是好人。
所以等寧予年出門上班,他們一幫人一覺睡到大中午起來,他肥著膽子就向鐘亦問了:“這麼好的項目方案,為什麼不一開始直接找黎老師?”
夜聊的時候,鐘亦毫不避諱說了自己讓寧予年接近黎淮的事。
王滄從他身邊經過的眼神很是奚落,像在看傻子:“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誰會亮底牌。”
在此之前,他確實沒想到鐘亦是名副其實的厲害。
不僅看準了寧予年會喜歡黎淮,連黎淮能被寧予年哄得把心剖了也看準了。
從一開始就是明明白白衝著讓黎淮點頭答應項目來的。
但鐘亦隻是笑吟吟在陳密肩上拍了一下:“不要聽他亂說,沒那麼複雜。我就是單純看他們合適,還個當紅娘的人情。”
他們今天都沒什麼事,約好了一起去一號彆墅。
黎淮也跟春棠打了招呼,說會帶很多朋友回去,讓嚴叔備好午飯。
春棠這兩天彆的沒乾,壁畫畫了不少。
嚴叔看著溫室花園的覺得喜歡,又請他去畫書房,說今年夏天想把家裡湊出一整套,讓他且住且畫著,最好住久點。
但拿著畫筆,衣服難免會被顏料弄臟。
所以春棠在見客前,特地回寧虞的房間重新換了套新的。
這段時間寧虞不在,寧虞的房間自然落到他手上。
他站在穿衣鏡前嘗試咧了半天嘴角,希望顯得自己隨和點,給黎淮第一次帶回家的朋友留個好印象。
當春棠準備好一切,掐著約好的時間下樓。
門鈴果然響了。
春棠過去開門也沒多想,以至於當他扯著精心準備過的“笑”,同門口拖著行李箱的寧虞撞上視線時,毫無心理準備。
寧虞看見眼前人竟然對自己“笑”臉相迎,直接抬手開始揉睛明穴。
最近他已經思慮過度,到出現幻覺的程度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春棠:……暈,都把這個人忘了
某廿:申請6.12下午4點更,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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