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腸道負擔,慢性死亡也是死。”鄧臣曆不厭其煩糾正這人胡攪蠻纏的詭辯,然後才在末尾加上解釋,“今天順完臨時往前加了兩個點,晚了幾分鐘。”
王滄每天定時定點拿著魚食折騰,就是要他早點出來,不然遭殃的就是這一池價格不菲的錦鯉。
“正常工作而已,我又沒規定你非要準時出來。”
王滄好整以暇將視線睨回錦鯉池熱鬨的水麵,好像自己什麼都沒乾。
他自從那次因為倪向榮受了傷,氣色一直不如從前,嘴唇經常沒有顏色,也跟著加入黎淮嗜睡的行列,從早到晚,眼底的青影卻絲毫不見消減,隻有下巴愈發變尖。
鄧臣曆經常有理,看著他這樣也變得沒理,隻能作罷問:“想吃什麼?”
王滄撐著頎長的身子,漫不經心啟唇:“瓜。”
鄧臣曆下意識以為王滄說的是西瓜,反身便打算回到會議室給他拿。
海邊除了風景好,最不缺的就是水果。
但王滄一把把他拽住,用下巴點向水麵:“我說的是這個瓜。”
池裡魚食飛快被分搶乾淨,肥頭胖肚的錦鯉一條條搖著尾巴散開,重新露出底下透明的池底。
這個魚池是二樓的地板、一樓的天花板,兩人站在欄杆邊,透著魚水直接能望到底下的一樓餐廳。
餐廳餐桌上坐著的,是剛剛結束進食的寧予年和黎淮,對麵則是鐘亦、張行止、春棠。
一個月前,鐘亦帶張行止的阿奶去巴黎逛完一趟,順帶把春棠也帶回來了,發配給黎淮解悶,自己則是為劇組事務白天黑夜地開始四處奔波,鄧臣曆上一次見到他還是一個禮拜前。
眼下幾人圍坐,寧予年似是示意春棠代他陪黎淮出去散步消食,自己留下來不知道打算跟鐘亦、張行止說什麼。
鄧臣曆看著底下不明所以:“這有什麼瓜?”
王滄跟他打賭:“三分鐘之內吵起來信不信。”
鄧臣曆先是一愣:“予年哥跟鐘老師嗎,當著張老師的麵?”
“把張行止喊上來不就行了。”
王滄已經掏出手機找到張行止的聊天框使壞,邊編輯消息邊下注:“我賭你的予年哥會動手。”
儘管事關黎淮,鄧臣曆還是蹙眉表示了不讚同。
王滄等的就是他不讚同,發完消息便居高臨下睨向餐桌笑:“要是沒動手,這一池子魚我以後再也不動了。要是動了手,你明天就請假跟我待在房間一天不準出去。”
也就是昭告天下,他們兩個明天要做一天愛,誰都彆來吵。
但鄧臣曆想不出來寧予年跟人動手的樣子,尤其還是跟鐘亦。
他看著底下張行止收到消息,果然不疑有他起身:“……我還是覺得不至於。”
王滄哼笑一下:“我現在開始計時,三分鐘超了一秒都算你贏。”
他翹班這些日子,鄧臣曆不是開會就是寫東西,弄得他無所事事總想找點瓜吃。
吃來吃去就吃到了寧予年頭上。
至於這次為什麼特邀鄧臣曆共賞,大概因為這人總左一句右一句地喊寧予年“哥”,讓他聽著心裡實在不順。
作者有話要說: 鐘老師:聽說我要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