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隻是因為這個,那一開始就能預測到,寧予年一直拖到現在才發飆未免也太蠢了。”
王滄似笑非笑給出指引:“合作談崩一般就兩種可能。要麼是陽奉陰違,沒按最開始談好的來,要麼是臨時加塞,大方向不變,但企圖多占人家一點便宜。”
王滄:“以我對鐘亦的了解……”
鄧臣曆頓頓接上:“是後者。”
鐘亦幾乎一被寧予年居高臨下控製在椅子上就老實了,乖乖順順靠著椅背,儘可能拉開自己跟寧予年的距離:“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誰都不凶,就愛凶我。”
寧予年眼皮都沒動一下:“因為就你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一次又一次。”
鐘亦舉起雙手,為他的用詞“受寵若驚”,說:“wow.”
外麵,肖波波聽完鐘亦乾了什麼,第一個坐不住,破鑼嗓立馬從視頻裡穿出來響徹沙灘:“之前不是都說不寫了,怎麼又讓你寫!”
黎淮說起這個自己也尷尬,他一個廢稿都送給寧予年的人,昨天半夜打草稿,居然又被抓了包:“就是……鐘亦讓我先寫,還是能想到辦法把他們用起來。”
“這不是狗屁嗎,現在尺度卡得這麼死,他能怎麼用?”
肖波波從一開始就不讚成黎淮花心思寫他那個夢,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費氣力。
“他也是覺得可惜……”
黎淮起初有餘力跟肖波波爭,是因為寧予年支持,但現在境況顯然大不如從前,他對著視頻眼神已經開始飄。
肖波波這驢脾氣,一長串數落果然劈頭蓋臉砸下來:“可惜怎麼了,我尋思這世上可惜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好像也不多這一個。”
”你就算了,我懶得說你,從來都是賊心不死,但他鐘亦現在是幾個意思?彆人都是得了便宜還知道賣個乖,你已經答應把授權給他,讓他做項目了,他就不能把那點小算盤收一收?”
“噢!”
肖波波隔著大洋,自說自話沒兩句便忽然想通:“我就說肖洵最近怎麼一直說你消化不好,又是琢磨這事琢磨的吧?之前不還痙攣了一次,就不知道長點記性?”
“不能寫的故事就不寫,又不是一輩子隻能想出這一個好故事,鑽什麼牛角尖,非作成我師父那樣?”
關於黎淮跟鐘亦串通把故事繼續往下寫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肖波波搬出黎堂,話已經說得很重,黎淮聽到半途就把手機塞進了春棠手裡。
他從昨天晚上走神被寧予年戳穿到現在,已經輪番接收了好幾撥說教。
就連春棠都稀罕地沒站他。
“黎淮不知道繼續寫這個故事會有什麼後果,你能不知道?”
寧予年以前跟鐘亦八字不合,還顧忌著身份維持表麵平靜,甚至能違心做出那麼一丟丟“親熱”。
但現在問題涉及黎淮,一旦出現實實在在的“利益”衝突,寧予年幾乎一刻都忍不了。
這個故事本身沒錯,錯就錯在這是黎淮回頭寫的第一個原創。
寧予年不接受他對一個明知道不可能的故事寄予眾望。
鐘亦為自己辯解:“我也隻是跟小黎說試一試。如果他想寫,可以就像你們現在一樣,處理成夢境呼應穿插到劇裡,為了項目更好看而已。”
“你的項目好不好看,跟我有什麼關係?萬一你給的條件不夠黎淮寫得他自己滿意,對他以後寫東西都有影響,誰來負責?你負?”
寧予年果然如王滄所料,毫不客氣揪住了鐘亦的衣領。
現在的問題早就不是什麼故事不故事,而是黎淮出師不利,會懷疑自己。
“這種懷疑有多容易形成慣性,應該不用我一個外行說,你接觸過的編劇比我多得多。”寧予年一字一頓的冷冽口吻已經跌破冰點。
畢竟創作者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又脆弱。
此時此刻,鄧臣曆除了沒想到寧予年會真的動手,也沒想到王滄把張行止支開,原來不是趕離現場,而是換一個看台,叫到上麵來。
在鄧臣曆發現張行止在二樓樓梯口出現時,他心裡已經飛快劃過好幾套說辭。
結果張行止看到鐘亦被揪衣領的反應,出人預料的平靜,隻是趴到他們身邊,一齊透過魚池望向底下說:“這次是鐘亦過了,我說了他不聽。”
王滄、鄧臣曆同時側目。
張行止沉穩如山的眉目始終平和:“你們去吃飯吧,我看著就行。”
鄧臣曆:“?”
王滄聽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總:以後誰也彆說誰,都病得不輕,3.2的白給去置頂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