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真的另娶了,何必自討沒趣。
車子在半路停了下來。
二蛋無奈,下車打開貨廂門:“瘋狗來擋道兒了。”
梁欣欣下意識握緊了帆布包,一把拽住想要下車硬剛的解小軍。
他這小身板,完全不是那人的對手。
解小軍不理解:“我得下去跟他理論,不然等會天亮了不好走。”
“沒用的。”她又不是沒有理論過,結果就是被迫遠走他鄉。
她恨這個狗男人,是他毀了她的安穩人生,也是他窮追不舍,讓她再次陷入困頓。
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緊緊地摁著包裡的剪刀,沉思片刻,道:“你去哄他,就說我感冒,燒迷糊了,起不來。”
“能行嗎?”解小軍總覺得這是自投羅網。
梁欣欣篤定地點頭:“試試。”
解小軍蹙眉,生怕她會吃大虧。
正猶豫,那畜牲已經自己繞到貨廂門附近了。
一把扯住二蛋,碩大的拳頭劈頭蓋臉的砸了上去。
邊砸,邊吼:“跑啊!讓你們跑啊!老子看上的女人,你們也敢把她帶走!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兩拳頭下去,二蛋就昏迷了,被他丟在了地上。
解小軍衝到車廂邊上,想要一拳頭錘死他。
結果他慢了一拍,陳賀年從小就是打架王,動作快如閃電。
以至於解小軍剛舉起拳頭,就被重拳砸中,嘭的一聲,踉蹌著摔倒在了車裡。
地上的梁欣欣一動不動,好像真的發燒暈過去了。
昏暗的車廂裡,陳賀年擰開手電,勾唇一笑。
他走到梁欣欣背後蹲下,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這個漂亮姑娘。
“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意思的女人。還想跟我玩落跑新娘的戲碼呢!可惜了,我沒給你帶嫁衣,不過沒關係,你跑不掉的,跟我回去,以後給你補上。”
說著,他便伸手去摸梁欣欣的臉頰。
梁欣欣惡心得不行,趕緊翻了個身,眉頭緊鎖,痛苦不堪。
正好解小軍站起來了,趕緊撲上來,從後麵勾住了他的脖子。
好,有眼力見兒!
梁欣欣柔柔弱弱地睜開眼,摁在包裡的手卻沒動。
喃喃道:“是我低估了你對我的真心,沒想到你這麼放不下我,我好感動。”
陳賀年笑了,他就知道,他長得這麼俊,她沒有道理不喜歡他。
是他告白的時候太粗魯了,凶巴巴的,嚇到她了。
現在她終於被他打動到,他很滿意。
他劇烈掙紮起來,得意地挑眉:“彆急著感動,等我給你辦個風光的婚禮,你再感動不遲。”
說著他便發起狠來,一個肘擊,猛地掀開了解小軍。
他的大腦興奮得一片空白,心心念念的,隻有他垂涎已久的漂亮姑娘。
他站了起來,像是野貓撲蝶,撲向了梁欣欣。
解小軍眼見他要侵犯梁欣欣,情急之下隻得伸腿將他絆倒。
可憐陳賀年,以為自己撲的是幸福,結果撲的是剪刀。
利刃刺穿了皮膚,森冷的寒意隨著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陳賀年倒地不起,身下很快蜿蜒出一道血痕。
解小軍目瞪口呆,趕緊爬起來把陳賀年翻轉過來。
……
欣欣居然帶了剪刀!!!
所以她是在演戲嗎?
想把陳賀年騙過來殺?
這也太勇敢,太有手段了!
沒想到啊,欣欣平時不聲不響的,居然還有這麼機智冷酷的一麵呢!
而且,是陳賀年自己摔倒紮上去的,不關欣欣的事!
簡直完美!
他趕緊檢查了一下,還好,剪刀隻是插在了陳賀年的蝴蝶骨旁邊,沒有碰到心臟。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棉衣,給陳賀年蓋上,催促道:“二蛋,彆愣著,快開車,送他去醫院。”
“不行!他死不了!去醫院隻會壞事!”二蛋被陳賀年那兩拳頭揍得鼻青臉腫,頭暈目眩,掙紮半天,剛從地上爬起來。
他湊過來看了眼,幫解小軍做了決定:“去你小姑家裡,要點酒精紗布和針線,等欣欣醒了,給他處理好傷口,就帶上他,半路找個鳥不拉屎的山疙瘩,把他扔了,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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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也好,這種人去了醫院肯定要鬨著報警,終究是個禍害。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個村口。
解小軍從他赤腳醫生的姑姑家裡出來,貓腰進了貨車車廂。
擰開手電,他愣住了。
梁欣欣不知道從哪弄了捆麻繩,把陳賀年五花大綁,像頭待宰的白皮豬。
她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去旁邊坐下歇著。
這一瞬間,解小軍忽然意識到,她比他認識的任何女孩子都勇敢,她隻是身體柔弱,外表太有迷惑性。
他把東西遞給梁欣欣:“你會縫合嗎?”
“你給他縫。”梁欣欣坐下,蒼白的臉上泛著罕見的紅潤光澤。
解小軍蹲下,嗯了一聲。
也許……
這個死氣沉沉的鄉村不適合她,弱肉強食的香江才是她的舞台!
針腳醜陋地縫合好傷口,他問梁欣欣接下來怎麼辦。
“找個山疙瘩把他扔了,我歇會兒。”說完便去角落坐著,臉上的紅霞褪去,白淨無暇。
她已經從驚濤駭浪裡掙脫,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