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是悠著點吧。
這是陰陽兩界處最稀罕的人才,潛在的招募對象。
萬一是真的,一旦他傷害了梁欣欣,就等於在跟陰陽兩界辦事處作對了。
他輕輕地鬆開了梁欣欣。
那灼燒的感覺也隨之一輕。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胎記好像不隻會提醒她的靠近,還會阻止他傷害她。
畢竟胎記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灼燒過,很疼。
很怪。
他直勾勾地盯著這個女人,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梁欣欣剛剛一直被提著,都快窒息了,這會兒雙腳落地,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了。
她趁著楚向烽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一把搶了他手裡的剪刀,威脅道:“脫下來,不然我動手了!”
楚向烽什麼也看不出來,她好像並不知情。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真的好野,我都能猜到我哥會為你瘋狂到什麼地步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梁欣欣又聽到彆人誤會她和楚唯征的關係了,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不敢掉以輕心,直接用剪刀對著他,是防禦也是進攻的姿態。
她沉住氣,道:“說。”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我哥的?”楚向烽真的很好奇。
他長這麼大,不知道騙過了多少人。
隻有家裡人知道怎麼區分他和他哥,沒想到這個剛來兩天的鄉下妹居然沒有被他騙到。
他可太好奇了。
梁欣欣冷笑一聲:“你沒看過西遊記嗎?六耳獼猴永遠是六耳獼猴,孫悟空永遠是孫悟空。你就是那隻六耳獼猴。至於我怎麼分辨出來的,對不起,無可奉告。我再說最後一次,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楚向烽沉默地打量著梁欣欣,一動不動。
該死的,這個女人好辣,好野。
如果不是他哥的女朋友,他真想狠狠揍她一頓,看她哭著求饒。
算了,他還有事,不能耗下去了。
大不了去廟街找個神棍買一件一樣的,這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他把道袍脫了下來,還沒有整理好,就被梁欣欣一把搶了過去。
楚向烽惱了,舉起手來,想打她,這一瞬間,胎記好像徹底燃燒了起來,又痛又燙。
他沒管,就這麼保持著要揍人的姿勢,凶神惡煞的,看著很嚇人。
梁欣欣卻沒有退縮,反倒是上前一步,仰著腦袋,將他逼退:“你打,你今天不打,你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你打呀!”
楚向烽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垂下了高高舉起的右手,左手下意識摁住了胎記。
真是服了,炸毛的野貓嗎這是?
吃了多少辣椒啊,這麼嗆人。
可是踏馬的好帶感。
深吸一口氣,他側身躲開咄咄逼人的鄉下妹,頭也不回地走了。
梁欣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保衛了楚唯征的衣服。
不,這不是僅僅是楚唯征的衣服,更是楚唯征的尊嚴。
誰知道楚向烽要冒充他做什麼。
梁欣欣忽然打了個冷戰,慢著,萬一他出去找個神棍買一件一樣的!
梁欣欣趕緊把楚唯征的衣服放下,轉身找了個皮套,把剪刀套進去,裝進了自己的手袋裡麵,追了出去。
卓在樓下都聽到他們在吵了,可惜她身上有傷,行動不便,這會兒剛被傭人攙扶著,想出來勸架。
沒想到阿烽一陣風似的跑了,梁欣欣晚了一分鐘也跑了下來。
卓趕緊用國語問道:“怎麼了欣欣?”
“嫂……………楚太太,我還是回一趟梁家吧,我得給阿公守靈。”梁欣欣找不到彆的借口,隻好拿阿公扯大旗。
卓沉思片刻:“也對,你阿公對你很好的,他走了,你要是不露麵,確實說不過去。不過你可以稍微等等嗎?阿月出去給你買衣服了,她覺得你穿不慣旗袍,想給你找點普通款式的衣服。你要不等她回來一起去?”
梁欣欣等不了,誰知道楚向蜂要去做什麼?
隻得笑了笑:“那你告訴我阿月在哪家店鋪吧,我去找她,正好試試看,萬一不合適,當場就可以換套新的。”
“也好,那我叫司機送你過去。”卓不放心,趕緊叫上楚唯征請的保鏢,讓他陪著一起出去。
同一時間,邵明遠正在用梁國勝的身體找邵老大套話。
一旁的楚唯征百無聊賴,點開了係統界麵。
發現梁欣欣急匆匆地上了他家的私家車,他趕緊走到一邊,小聲問道:“欣欣,你怎麼出來了?”
“你弟弟要冒充你,剛被我阻止了,可是我不放心,我得跟上去看看。”梁欣欣的嗓音有些發啞,都怪楚向蜂,揪著她的衣領子那麼長時間。
真過分!
這會兒聽到楚唯征的聲音,她忽然委屈上了,忍不住帶上了哭腔,問道:“你在哪裡啊?怎麼還不回來?”
“我在處理一點事情,發生什麼了,是不是阿烽欺負你了?彆哭,我來解決。”楚唯征摁著一陣陣發緊的胸口,這難受的滋味正在強烈的提醒他,梁欣欣情緒起伏巨大,肯定是受委屈了。
梁欣欣後悔了,為自己這一瞬間的脆弱。
她不想讓他們兄弟鬨起來,到時候會很難做。
她趕緊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笑了笑:“我沒哭啊,我就是晚上睡覺蹬被子,著涼了,有點感冒。我沒事的,你忙你的。’
楚唯征不信,不過他沒有追問,結束通話後,趕緊催促了一聲:“我有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