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哪個月多出來一天,兩人也不爭,輪流來就是。
她還試過主動做飯,想在飯菜裡動手腳。
也沒用。
房子裡連一包耗子藥都找不到,她又出不去院門。
至於什麼呼救,讓周圍的鄰居幫忙。
那更是無稽之談。
東北地廣人稀,尤其是鄉下。
馬富龍選的住處又在果園旁邊,離得最近的一家在百十米開外。
她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
喊啞了嗓子還是自己遭罪,隻能放棄。
吃完飯,她繼續納鞋底子。
馬富龍默默把碗筷端出去,外間傳來洗刷碗筷的聲音。
這個男人乾活兒利索,兩三下就收拾完了,擦了擦手,進來問她:“昨晚沒換褲子?身上乾淨了?”
“嗯。”梁知韞悶悶的。
再怎麼被供著,當千金小姐伺候,她也開心不起來。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十八年了,也不知道女兒在哪裡,過得好嗎?
更不知道裴道軒有沒有把女兒找回去養著,有沒有再婚,有沒有找過她。
也許他以為她死了,早就放棄了。
想到這些,淚水打濕了睫毛。
馬富龍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一陣煩躁,坐在床邊點了根煙:“我對你不夠好嗎?又哭?”
梁知韞不說話。
說什麼呢,吵過多少回了,也試過低聲下氣地求他,沒用。
這兩個狗男人饞她的身子,鐵了心要把她囚禁在這裡一輩子。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跟他們比命長。
畢竟他們告訴她,她女兒還活著。
這是她在內地唯一的親人了。
她得活著,好好地活著。
隻要活著,就有跟女兒重逢的那一天。
到時候她一定會好好跟女兒道歉,都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逞能,七個月了還那麼努力工作乾什麼?
要是她懶一點,矯情一點,早早請了假在家裡躲著……………
*......
結果不會比現在更好。
畢竟這三個人,是二哥派來殺她的。
如果他們找到她的時候,女兒還在肚子裡,隻怕這些年,女兒也要跟著她遭罪了。
這麼一想,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越想越是難受,隱隱的啜泣變成委屈的嗚咽。
馬富龍煩躁得不行,摁滅了煙頭,端走炕桌,一把將她抱住:“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笑一笑?你說,我儘量滿足你。”
“放我走吧。”梁知韞苦苦哀求,“我不會出賣你和苗正雄的,也不會報仇,隻要你肯放我走。”
“除了這個,彆的我都答應你。”馬富龍不肯,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咬著後槽牙,憤恨道,“十八年了,你還是想走!我就那麼不值得你愛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救你性命失去了什麼?”
梁知韞知道,他說過了,為了從和善堂的殺手那裡搶走這個差事,他把他妹妹送給那個殺手做老婆了。
可是這不關她的事,不是她讓他這麼做的。
他和苗正雄囚禁了她十八年,還要她心存感激嗎?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淒苦的淚水在她臉上蜿蜒出兩道悲傷的河流。
她咬著嘴唇,不肯承他的情。
氣得馬富龍一把扯了她的衣服,將她摁在床上……………
事後,馬富龍看著她身上的痕跡,又覺得自己過分了,小心翼翼地給她穿上了衣服,摟著她哄她:“對不起,我下次輕點兒。你不要生氣,我在改了,真的在改了。”
梁知韞閉上眼,彆過頭去,一句話也不想說。
快點來個人救救她吧,她受不了了。
她感受不到快樂,隻有羞辱,隻有痛苦。
她想死。
曾經那個風光無限的富家千金,如今淪落到成為彆人的囚徒。
命運實在是無情,跟她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要不是女兒還活著,她真的想死。
她哭著躲開男人的親吻,拽起被子,蜷縮在角落裡,一句話也不肯再說了。
馬富龍煩躁地穿上衣服起身:“你好好休息,鞋幫我來做。剛才對不起。”
梁欣欣新婚燕爾,卻依舊不忘去廟街當她的神婆。
早上被楚唯征纏著要了一次之後,她便換上了衣服,想出去掙錢。
楚唯征頭疼,他都請了婚假了,她還往外跑。
又不想惹她生氣,隻好跟著。
一到那裡,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噓寒問暖,想知道梁欣欣怎麼兩三天沒來。
梁欣欣沒有解釋,隻是坐在那裡,認真地接過一個女人遞過來的照片,幫忙還願。
快了,她已經升了一級,再努努力,說不定就能看到媽媽院子外麵的情況了。
到時候她一定會想辦法跟媽媽聯係的。
希望媽媽不是不要她了,也希望媽媽沒有嫁人生子。
她太想要一個媽媽了,隻屬於她自己的媽媽。
她知道這樣有點自私,可是..………….
她看了眼被父母愛著的楚唯征,打起精神,問了問麵前的女人:“大嫂,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問我兒子,他還活著嗎?”女人愁眉不展,“十八年前他去內地辦事,之後就沒了消息。最近他爸爸快不行了,我想讓他回來見他爸爸最後一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