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千金歸來(1)(二更)(1 / 2)

東北的春天總是短暫。

積雪融化了沒多久,北極吹來的風,便染上了初夏的甜。

今天梁知韞心情不錯,因為苗正雄給她找來了女兒的照片。

那是一個梳著一雙麻花辮兒,手裡托著繡繃的大姑娘。

暗色的土布襯衫也掩蓋不了她絕美的容顏。

安靜如姣花照水,甜美如芙蓉花開。

好美的一副皮囊,好俊俏的一個絕世小美人兒。

她開心壞了,抱著女兒的照片,問道:“欣欣上學了嗎?有工作嗎?收養她的人家,對她好嗎?”

“初中畢業了,在家繡花,收養她的是當初給你接生的姚阿婆,一家對她都挺好的。”?正雄今天休息,換馬富龍出去透透氣,逛逛街,買買必需品。

苗正雄是那種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梟雄長相,鷹鉤鼻是他最大的特色,一雙老鷹般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所有人的內心。

又有一張性感的厚嘴唇,所以他年輕的時候,不缺女人追。

但他該死的,一眼就看上了梁知韞。

然而他知道,她是那高山上不可觸摸的雪蓮,而他,隻是泥塘裡摸爬滾打的泥鰍。

所以他懂馬富龍。

遭遇相似的人,更能達成合作。

他蹲在躺椅旁邊,凝視著陽光下的女人。

真好,她終於笑了,發自內心的。

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女人的麵龐:“笑一笑對身體好。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說給你聽。”

“她現在在哪兒呢?農村的女孩子都結婚挺早的吧?姚阿婆給她定婆家了嗎?”梁知韞來了精神,沒有拿開苗正雄的手。

為了多多獲取女兒的信息,她甚至主動蹭了蹭他的手心。

哪怕不能挑唆他跟馬富龍反目,起碼可以知道女兒的境況。

她已經被這兩個男人囚禁了十八年,也不差這一點點犧牲了。

苗正雄難得見她主動討好自己,喉結滾了滾:“公社有個紈絝子弟追求她,把她嚇跑了。’

“嚇跑了?”梁知韞忽然緊張起來,“跑哪兒去了?沒事吧?”

“你聽我說,彆著急。”?正雄見她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有點後悔,早知道撒個謊好了。

現在撒也來得及。

於是他笑著給她擦了擦眼淚,道:“沒事,她去北京了。”

“去北京了啊,是去找她爸爸了嗎?奇怪,十八年了,裴道軒沒有把她找回去嗎?”梁知韞已經快忘了自己的合法丈夫長什麼樣了。

新婚沒多久就分開了,孕期都是她一個人過的,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她對他的記憶,隻剩下了一個名字,以及一個模糊的輪廓。

苗正雄搖頭:“結婚了,有了老婆孩子,不肯要她。不過現在欣欣成年了,去了可以直接找婆家嫁人,不用做拖油瓶。我早就跟你說了,他不是什麼好人,你還不信。”

梁知韞傷心地垂下了眼睛:“他......他沒有找過我嗎?”

“找你?你二哥要殺你,他為了活命,親口跟呂宏偉說他跟你恩斷義絕。要不然第一個死的就是他。畢竟他是你在內地的靠山。”苗正雄心平氣和的,把情況分析給她聽,“所以你不要怨我和阿龍,我們兩個為了過來救你,完全拋棄了原來的生活

和家人。這些年,我們沒有哪裡對不起你的,你要有良心的話,就彆再挑撥離間了。我們不可能讓你走的,除非我們死了。’

說著,苗正雄捏著梁知韞的下巴:“你想讓我們死嗎?”

梁知韞不說話,咬緊了雙唇,閉上了眼睛。

她不想承認,但是她默認了。

是的,她想讓他們死。

因為隻有他們死了,她才能自由,才能找女兒。

她至今還在懷疑他們,畢竟一切都隻是他們的片麵之詞。

最起碼,她就不信她二哥會這麼狠毒,居然要殺了她和裴道軒。

她不信。

苗正雄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咬牙切齒道:“梁知韞,我不管你信不信,起碼你是個知識分子,知恩圖報你總會吧?你要是殺了我們,你下輩子就投畜生道去吧。我們再不好也救了你的命,不然你早化成灰了!”

梁知韞還是不說話,除非看到確切的證據,不然誰敢相信自己的哥哥要殺了自己?

那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苗正雄知道她是個犟種,說不通的,算了。

好不容易讓她開心了,再逼迫下去,又要哭哭啼啼的。

他不忍心。

起身,他抱著梁知韞去炕上,冬天取暖的火已經停了,褥子也換了薄的。

但是她嬌氣,不喜歡睡硬床,所以褥子也不是很薄,怕硌著她。

尤其是做的時候。

她就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需要他跟馬富龍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嗬護下去。

這會兒他想了,馬富龍也不在家,他便匍匐著,貼到她的懷裡:“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你會聽嗎?”梁知韞覺得沒勁,每次都這樣裝模作樣,何必呢。

苗正雄笑笑:“不聽,但還是要問一下,你永遠是我的大小姐。”

梁知韞彆過頭去,卻被他寬大的手掌握住半張臉,硬生生扭了過來。

“看著我!”苗正雄俯身,溫柔地親吻落下,明明是強勢霸道的索取,卻總要披上溫情的外衣。

梁知韞身體不好,沒有力氣反抗,隻得予取予求。

事後,苗正雄小心翼翼地親吻她眼角的淚:“好好的,彆再胡思亂想,把身體養好了,過兩天陪你出去散散心,嗯?”

梁知韞彆過臉去,不想說話。

苗正雄習慣了,下床打了盆水,幫她擦洗身體。

清理的時候沒忍住,像個哈巴狗一樣,匍匐在她身下,伺候她,取悅她。

直到聽到他滿意的聲音,這才起身:“你舍不得殺掉我們的,你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愛你的人了。不信走著瞧。”

梁知韞拿被子捂著臉,不想麵對。

馬富龍回來的時候,看到床上的痕跡,笑了:“阿雄又趁我不在偷吃了?行,明天白天我也偷回來。”

畢竟,今天的梁知韞是屬於他的。

不過兩個人互相偷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一次翻臉的。

翻臉乾什麼呢?

當初達成協議的時候就想好了,一個人的話,是沒辦法在兼顧掙錢養家的時候,同時照顧好她,並抹去一切蹤跡,把她安全地隱藏下去的。

畢竟,梁國盛一直在找人回內地核實情況。

第二批第三批,都得到了相同的結果,第四批就不知道了。

那會兒他們已經躲到了東北,很難再接觸香江那邊的關係網了。

這些年偏居一隅,龜縮在這個邊陲小城,兩人已經配合默契。

說句不要臉的,他們兩個就像是梁知韞的狗,隻要梁知韞可以活著,其他的都可以靠邊站。

就這麼簡單。

他把買來的東西放下,掀開薄被,讓梁知韞躺下:“阿雄那家夥喜歡裝溫柔,其實力氣很大,又弄疼了吧?來,翻身,我給你按摩按摩,等會再做個艾灸。”

這是他無聊的時候自學的。

苗正雄從外麵找來的醫書。

他現在也算半個醫生了,要不然,梁知韞這小命早就沒了。

梁知韞趴下,由著他在她背上搗鼓起來。

苗正雄做完午飯進來,看到這個畫麵,忍不住表達了歉意:“抱歉阿龍,我總是控製不住,我儘力了。”

“阿雄,我懂的,太愛她了嘛,不用解釋的,一家人。”馬富龍笑著抬頭。

苗正雄笑了笑:“那你辛苦一下,等會來吃飯,我去晾衣服。

“好。”馬富龍手法嫻熟,很快便緩解了梁知韞身上的不適感。

忙完,又給她用艾草泡的水擦洗了一遍身體:“阿雄說找到女兒的照片了?在哪兒呢,給我也看看。”

梁知韞從枕頭下麵翻出照片:“彆弄臟。”

“放心吧。”馬富龍接過來看了看,由衷的讚美,“我就知道,女兒一定很漂亮,因為是你生的。”

梁知韞愛聽這話,笑著把照片收過來。

隻是一個一閃而過的笑容,便讓馬富龍驚呆了。

他好意外:“你笑了!太好了,還是阿雄懂你,我粗枝大葉的,沒他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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