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說她去北京找她爸爸了。”梁知韞笑著撫摸著照片上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嫁人的時候她爸爸會不會給她添點嫁妝。”
馬富龍一聽就知道苗正雄撒謊了。
不過沒關係,謊言是為了梁知韞好。
他順著說道:“會的,親女兒,不會那麼無情的。”
“我還是不敢相信二哥會殺我。”梁知韞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轉陰了,“阿龍你找點證據給我好不好?我這樣很痛苦,你們也痛苦。”
“我找到證據的話,你願意多笑一笑嗎?”馬富龍沉默了片刻,認真提問,她的身體太差了,心情好一點的話,有助於健康。
梁知韞點點頭:“會,既然欣欣結婚了,那我更要長命百歲,也許有朝一日,我可以跟她重逢,我還可以幫她帶孩子。”
“那我問你。”馬富龍忽然緊張起來,“你說的重逢,是指自己跑出去找她,還是帶著我們兩個一起,把我們介紹給她認識?”
“阿龍,我不知道,你讓我想想。”梁知韞不想麵對這個問題。
她得先把身體養好,才有做選擇的權利。
至於現在,她隻能繼續這麼苟活下去。
屈辱嗎?
當然。
但她清楚,如果二哥真的想殺她,如果他們沒有騙她,那她起碼不能恩將仇報,殺了他們。
頂多把他們拋之腦後吧,可是萬一他們找欣欣尋仇呢?
反正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如認命,哄著他們一點,起碼可以從他們口中得到女兒的消息。
她抬起頭來,眼中閃著淚光:“阿龍,彆逼我,給我點時間。”
“好,大小姐。”馬富龍非常容易心軟,幫她穿上衣服,“你休息,我把炕桌端上來,你在床上吃。”
吃完飯,苗正雄有午睡的習慣,便去了西邊的房間。
馬富龍摟著梁知韞,靠在窗口看照片。
“女兒好像你呀。”馬富龍有些羨慕,“可惜我跟阿雄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為什麼?你們不想找個健康的正常的女人,過上生兒育女的正常生活嗎?”梁知韞真的不明白。
大概她沒有見過這種極端偏執的男人,為了她,連娶妻生子都可以放棄。
馬富龍笑了:“沒有哪個女人比得上你。彆說是不能生孩子,就算要我們天天放血給你喝,我們也是舍得的。阿雄也跟我說了,你總是想挑唆我們吵架,沒必要的,我們不會吵的,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你記住了。”
梁知韞沉默了。
是嗎?
嗯?”
她忽然好奇:“那你們的爸媽,兄弟姐妹呢?如果他們快死了,你們也不回去看一眼嗎?”
“當然不去,我們很自私的,隻想跟你在一起,一家三口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馬富龍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理解不了,因為你不愛我們。不過沒關係,我們愛你就夠了。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現在這樣我們很知足了。”
“那我跟阿雄睡覺的時候,你一點也不吃醋嗎?”梁知韞真的很難理解他們的想法。
馬富龍笑了:“吃啊,誰說不吃了,酸死了。但是沒辦法,又沒有三頭六臂,總得養家糊口的,還要照顧你。犧牲很大對不對,所以你理解不了。”
梁知韞沉默了。
這到底是她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馬富龍俯身,親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我知道你又在想什麼,我告訴你,絕對是幸運,絕對的。看開點啦,兩個男人為了你連吃醋都可以忍,還不知足嗎?你要的證據我也會給你找。你多笑一笑吧,好不好?不然怎麼給女兒帶孩子呢?
梁知韞又看了看照片,是啊,欣欣都嫁人了。
她忍不住好奇:“那她的結婚照呢?可以給我看看嗎?“
這下馬富龍犯了難。
狗屎阿雄,非要撒這樣的謊,這下怎麼圓?
他隻能拖著:“太遠了,不方便,我叫阿雄想想辦法,彆急好嗎?”
“好。”梁知韞很好哄,隻要他們點頭,她願意等。
馬富龍有點心疼,拍拍她的肩膀:“睡吧,說不定夢裡可以見到女兒呢。”
第二天苗正雄上班,馬富龍果然偷吃了回來。
梁知韞被他搞得渾身濕透。
隻得換身衣服。
馬富龍打了一盆水進來,幫她擦洗:“他是不是給你親了?”
梁知韞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也要。”馬富龍給她擦洗完,匍匐在她麵前,聲音暗啞,“我的大小姐,閉上眼睛,好好享受。”
梁知韞在這一刻終於意識到,他們是真的會彼此吃醋的,隻是,吃醋的方式比較隱晦。
那就是用同樣的方法取悅她,暗中較量。
難怪昨天,苗正雄非要她喊。
那是一種肯定和讚揚。
梁知韞想試試看,從男性魅力的角度來挑撥他們。
便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
馬富龍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半途停下,嗤笑道:“你又來了,沒用的,我們私底下還會交流怎麼取悅你。你的腳一碰就渾身發軟,還是我告訴他的。你最敏感的點在這裡,是他告訴我的。大小姐,不要自作聰明,我們兩個就是狗,為了你,已經
連男人的尊嚴都拋棄了,你休想挑唆我們反目。”
梁欣欣等消息等得心焦。
晚上都睡不好,乾脆起來,坐在窗口,拿著媽媽的照片發呆。
楚唯征在上夜班,她一個人好無聊,乾脆去了樓下。
婆婆正在跟老姐妹們打麻將,梁欣欣不會,坐在旁邊看了半天,好像懂了一點。
她也不插話煞風景,就這麼安靜地陪伴著。
等到天亮,牌局散去,梁欣欣才開口:“媽媽,教我啊。”
卓笑著問道:“你真的想學?“
“想,阿征不在家,我也睡不著。”梁欣欣羞澀地笑了笑。
卓是過來人,懂的。
便把收起來的麻將拿出來,認真教她。
楚唯征下班回來,正好看到婆媳兩個在打麻將,阿月和管家在旁邊陪著,勉強湊了一桌。
楚唯征上樓洗漱刷牙,下來吃了早飯,喊梁欣欣上樓睡覺:“你是不是打了通宵?”
“沒有啊,我看了通宵。”梁欣欣確實困了。
但是看到他這張帥氣的臉龐,還是春心大動,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想你了。”
楚唯征受不了。
新婚少婦的眸子霧蒙蒙的,帶著獨守空房的委屈,和苦等愛人的寂寞心酸。
他很愧疚,抱著她上了床,溫柔地親吻她的每一寸皮膚。
偶爾觸碰到奇妙的開關,耳邊會傳來動聽的讚美聲。
他很上頭,先讓她快活了一次,這才顧上自己。
事後,兩人抱著沉沉睡去。
卻很快被電話吵醒。
楚唯征離得近,伸手抓起話筒:“喂?”
“老楚,人已經上了去東北的火車,估計這個月底會有消息。不過,你最好先試探一下梁家的態度。據我說知,梁知韞是被梁國盛安排殺手殺害的,如果殺手真的手下留情把她藏起來了,而梁家的其他人卻仍然希望她死呢?那還不如不要找回
來。”老蕭的擔心不無道理。
楚唯征應下,掛了電話。
等到梁欣欣醒來,他問了問梁欣欣的想法。
梁欣欣原本迷迷糊糊的,聽到這個問題,瞬間坐了起來。
“那我先去找大舅商量一下,實在不行,我不介意手上沾血!”梁欣欣眼神堅定,“他們敢對我媽媽動殺心的話,我一定會搶在他們前麵殺了他們!”
楚唯征明白了,他的新婚愛妻,寧可自己犯下殺孽,也要媽媽回來。
忽然好心疼。
畢竟十八年沒有享受過母愛,這麼想實在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怎麼舍得讓她背負這麼沉重的罪孽?
他再次點開了厲鬼通緝榜,大不了就是倒黴三年,這個代價,他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