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確定用這個作為要求嗎?”
吸血鬼身上穿著的淡白色襯衫下擺稍微折起了一個角,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腹部,月光溫柔地溺沉在那片深紅色的玫瑰之海,在卷起的每一根睫羽覆上朦朧的微光。
“那可算了呢,難得讓離君如此地大方,我可要好好地想一想呢。”太宰治往離邁了一步,蓬鬆的亂發襯托著他的臉無比地乖巧,若放在外麵不熟知的人來看,定會以為這是誰家不諳世事的小少爺,“不過我的確是想要多了解離君一點哦,畢竟森先生希望我們‘好好相處’呢。”
“說這話時,能不能勞請太宰君把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來,不要想著能把酒精帶走。”離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一邊說著話一邊假裝離去的家夥究竟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果不其然,太宰治撇了撇嘴,萬般不情願地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伸出背在身後的手。眼看對方似乎還想著說些什麼彆的話來轉移注意力,離乾脆直起身。
宛若一陣輕煙拂過,百合的清幽香氣拂過鳶瞳少年的鼻尖,手掌驀地被冰涼的手指拂過,太宰治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指。
“太宰君,請鬆手。”
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太宰治身後不到十厘米的吸血鬼開口道,褐紅色的眼眸盯著被抓住的手指。太宰治轉頭一看,才發現對方的手指握著正是一開始被他拿著的酒精瓶,而他剛
剛下意識地收緊手指的動作竟然使得自己的手指反抓住了對方的五指。
冰涼的如同玉石的溫度,卻有著柔軟的花瓣般的觸感。從旁觀者的角度,兩個人就像是在發什麼誓言一般地五指交疊緊握中間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太宰治忍不住手指略加重了些力氣,指尖劃過對方的掌心。
“請稍微有一點自覺吧,太宰君。”銀發吸血鬼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他的聲音驟然壓低,仿佛森林深處眼瞳點著幽幽藍火的孤狼,“不要忘了你是討厭被吸血鬼吸血的,現在又趕著送上來是迫不及待找死嗎?”
仿佛之前的所謂放任和縱容都是錯覺一般,那雙既能化作瀲灩波光的眼眸此刻卻冰冷得如同冬日厚厚凍住的湖泊,再不見一絲柔情。
“太宰君是想挑戰一下吸血鬼的忍耐性嗎?或者說你覺得我真的很在意所謂的承諾嗎?”少年吸血鬼的薄唇中吐出森冷的和他的外貌完全不匹配的話語,“是什麼樣的權利賦予你有恃無恐的資本?”
麵對著這近乎赤/裸裸的威脅,太宰治卻在這樣的威脅中沉默了一秒後,鬆開手任由對方拿走酒精瓶,他後退了一步,而後毫不掩飾地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明明是離君先放任我這麼做的,現在竟然反怪起我來。”他臉上的肌肉用力地向兩邊拉開,肩膀伴隨著笑意不斷地顫動著,虛妄在鳶色的深淵中歡歌,“森先生還真是可憐啊,自以為能掌控在手心的棋子其實早就斷線了。”
“真的想要測試的話,不如這樣如何?”太宰治舉起纏著繃帶的手腕,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刀鋒抵在了腕骨淡紫色的血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