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距離，間貫一臉部輕微變化的表情和眼中閃過的情緒都能被離輕而易舉地收入眼底。他也不等對方開口說什麼，就直接坐在了一張暫時空曠的病床上，輕而易舉地轉過了話題：“待會我要回到紅葉大人那邊去了，間先生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紅葉大人嗎？”
他對著男人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我懂的促狹表情。剛剛還嘴角下撇的男人立刻變得結結巴巴了起來：“那個……我和紅葉不是離君想的那樣……”
“我隻是覺得紅葉大人急匆匆地回去了，間先生是不是有什麼來不及說的事。”離的目光注視著不自覺地用手指撫摸著脖頸的男人，一般人們的小動作會暴露他們的真實想法。
“這個……沒關係的，我下次會親自和紅葉說的。”間貫一見少年‘哦’地點了點頭，自覺這種愛戀之類的成年人的情思還是不要讓這樣一個未成年這麼早接觸比較好，“剛剛紅葉說離君的身體不太好，怎麼了嗎？”
“不過是先天性的體寒，沒關係的。”離君依舊使用著那樣的說辭，不過這顯然並不是拒絕一個醫生的最有效借口，間貫一已經習慣性地伸手去碰少年的胳膊了，一碰到後，他也是如尾崎紅葉那般嚇了一跳。
仿佛就是在摸一塊冰，要不是看麵前的少年精神勁似乎還不錯，間貫一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屍體。他急忙轉過身去翻抽屜找體溫計，卻被銀發的少年阻止了。
“沒用的，不用為我浪費藥品了。”才堪堪到男人胸口的少年輕歎一聲，在間貫一眼裡看來就是已經認命似的無奈，“實際上，我……似乎從祖上就是這樣偏低的體溫和遲緩的心跳，據說其實是一個血脈的詛咒……”
他將自己的說辭又包裝了一遍，半真半假地蓋上被異能力詛咒的印子，這樣饒是再精明的醫生，也無法看出什麼破綻。異能力千奇百怪，有什麼詛咒類型的也不算什麼特彆的。間貫一明顯有些相信了，他歎了口氣，翻出個小枕頭樣的東西。在看見少年有些驚異的眼神後，頗有些自得：“不僅西醫，漢醫我也略有涉及。”
這
不是唐人街裡中醫的搭脈嗎……離眯了眯眼，還是任由對方給自己搭脈，右胳膊結束後換左胳膊，期間，間貫一的眉頭一直皺著就沒鬆過。
“心律不齊，心跳速度過慢……似乎還有些疲勞過度，貧血也有一點……”
男人收起手，在紙上寫下了藥方：“對你這樣的小孩子來說，還是用中藥慢養，看不懂沒關係，讓森醫生去唐人街買。森醫生之前沒給你看過嗎？”
“鷗外醫生是推崇德國西藥學的。”離的眼皮一碰開始隨口亂編，“畢竟現在鷗外醫生天天圍著首領轉，我還是不給他添麻煩了。”
“啊對了，我可以帶走一些酒精和繃帶嗎？”他指了指櫃子。
“這個可以。”間貫一還幫他多拿了些常用的藥，“以後受了傷直接過來和我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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