闃寂的房間, 一片昏暗,拉的嚴密的窗簾滲透進了點點被稀釋後的薄光。光點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少年的臉上,在絲絲銀白的發間躍動。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中, 離緩慢地睜開了眼。
身上蓋上了薄被,肌膚上還殘留著絲絲溫熱的汗液, 離對後半夜的事情並無特彆多的印象, 第一次居然被弄暈過去絕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情。他張了張口,唇瓣上的血液不知何時被拭乾淨了, 又或者是在無儘的親吻中被抹去了。
離不想去糾結那一點, 他沉默地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醉酒的後遺症終於顯現,大腦神經開始一陣陣地發痛,清晰的痛意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唯一的好處, 可能就是他壓抑已久的本能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也是他衝動了,居然在怒意的支配下輕易地打破了自己兩年多來堅持的底線, 以至於那辛辛苦苦的戒斷行為在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戒斷反應帶來的後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現在離是再也彆想斷絕那複雜難言的關係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嗎, 被上天眷顧著拿了一張永遠也不會出錯的好牌,沒有哪一個血族能殺死自己的歌者的, 光是冒出這個想法,隱藏在基因的本能就開始強烈地抗議,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
離輕哼了一聲,忍耐著四肢的酸麻想要起身,可上半身才剛剛抬起,從後背伸過來一條綁著繃帶的手臂就攔在了他的腰部,將他重新按回去。
後背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軀體, 帶著點輕微熱意的氣音吹過他的耳垂:“呀,果然是要翻臉不認賬嗎?還真是絕情呢,離。”
銀發少年沉默,而後慢騰騰地扭過頭,同樣窩在被子裡的少年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最擅長的純良笑容:“早上好喲。”
這家夥是怎麼能這麼厚臉皮的和他若無其事地道早安的,離抽動了一下眉毛,抬手抓住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扯開:“讓開,我該去組織工作了。”
“可是我已經幫離請過早假了哦。”太宰治笑吟吟地一隻手撐著自己的
腦袋,另一隻手往旁邊的床頭櫃一伸,下一秒掌心就多了一隻手機。
而且那銀白的手機便是應該好好地放在吸血鬼的外衣的那隻,離的動作停頓了一秒,下一秒立刻轉身撲過去搶回了自己的手機。解鎖打開消息收件箱,最上麵的那封儼然是來自森鷗外給他批的早假申請通過的信息。
“你……”離本想發火,但是想起昨晚那荒唐的一夜後又閉上了口,反而是某個吃飽了的家夥饜足地用雙臂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毫不避諱那些印在雪白繃帶上一個又一個指甲掐出的痕跡。他笑眯眯地湊過去,一隻手輕巧地捏住吸血鬼的手腕,便形成了近乎環抱的姿勢,“我都那麼努力了,離難道還有精神去上班嗎?”
“太宰治!”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不清究竟是因為對方說中了他現在身體仍舊酸痛還是因為那語氣過於輕佻讓他又一次喚醒了殘留在大腦中的記憶。
“哎呀,明明我這麼為離著想了。”太宰治眨了眨眼,身心都得到了極大滿足的他連語氣也變成了那種軟乎乎的感覺。下一秒他忽然湊前去,濕潤的氣息徘徊於頸側,“我的血,比中也那個小矮人的好多了吧。”
“你說什麼?”離皺起眉。
“中也的技術可沒有我好吧,畢竟到後麵離可是完完全全都舍不得放開我了呢。”明明是調笑般的語氣,可那瞳眸卻隱於碎發下的陰影之中,將愈發深沉的占有欲掩蓋。
“……你瘋了嗎,太宰?”吸血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雙幽深的眼瞳,不知何時對方綁在另一隻眼睛上的繃帶掉落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太宰治是不是因為入水太多腦子進水了,那他直接把大腦裡的水揍出來應該沒問題吧。
“那難不成是森先生嗎?啊呀~果然是個變態大叔呢。”
太宰治的腦子絕對是壞掉了,離聽著對方那越來越離譜的話語,心底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最終在對方甚至開始胡攪蠻纏的時候沒忍住直接把枕頭砸在了那張臉上:“閉嘴!我和鷗外先生還有中也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