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殊掃視那幾個碩士學生,眼睛眯起,冷聲問道:“蔡羽彤呢?”
“暫時沒有找到。”謝進道。
“是沒有找到,還是你將她藏了起來?”謝天殊語氣略有幾分嚴厲。
他暗中集結了這麼多人,卻還是連連出差錯。先是,705實驗室那幾人和李唯一不知所蹤,現在蔡羽彤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都能消失不見。
謝天殊擔心謝進過不了美色那一關,故意將蔡羽彤放走。
“殊哥,我是那種不顧大局的人嗎?蔡羽彤真的不在種植區,不信你問他們幾個。”謝進道。
許教授的一位碩士學生,名叫司馬覃,鼻梁上架著無邊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是站在謝進身後的三人之一。
三天前,在謝天殊的威逼利誘下,他選擇了歸順。
他道:“不久前,祁醫生來了一趟種植區,是她將蔡博士帶走。”
謝天殊臉色稍霽,歎道:“阿進,美女固然是稀缺資源,但與生存比起來,頂多隻能算一時的玩物。派兩個人去墓林中找,找到後,她就是我們共同的使用資源。”
謝進臉色一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司馬覃看向正在審問高歡的陳洪,提醒道:“你這樣問沒有用!每個人都有軟肋,高歡的軟肋,是劉穎。他喜歡劉穎已經三年,為了她,才考的研,後來又托關係進了許教授的實驗室。”
劉穎是剛剛從種植區帶回來的五位學員之一,皮膚很白,眼睛甚是明亮,顏值頗為出眾。在科考船上時,就是她請李唯一幫忙拍合照。
“你們可是同學,你賣得可真徹底。”陳洪笑道。
司馬覃道:“彼此彼此,誰也彆笑話誰。每個人內心都有黑暗麵,隻不過,我們終於有機會將之釋放出來,無用擔心法律的製裁。殊哥,將劉穎交給我半個小時,我保證你問高歡任何問題,他都會老實交代。”
周圍頓時響起轟笑聲。
孔樊笑道:“半個小時,年輕人就是自信。但我們的新任謝船長都說了,美女是共同的使用資源,不如加我老孔一個?”
笑聲再次響成一片。
從出發到現在,大家已經在船上待了快兩個月,滿是枯燥、寂寞、疲累。
誰不想尋找刺激?
如今來到這個誰都管不了的無法無天之地,再加上,誰都不知道能活到未來的哪一天,膽量自然也就大了起來。
心中的邪與惡,如何壓得住?
曆史上一些帝皇成為勝利者後,都免不了強占失敗者的女人,更何況他們這群人?如何能免俗?
孔樊自從得到銀線手套,嘗到超凡力量的甜頭,心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看在場這些人,會生出一種上位者看奴仆的優越心態。
奴仆嘛,怎麼玩弄都行。
高歡罵道:“司馬覃,你還真是一個禽獸,劉穎是我同學,難道不是你同學?我不知道李唯一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些時候其實並不重要。
劉穎,本身就是謝天殊許諾給司馬覃的好處。
以美女籠絡下屬,策反敵對人員,自古以來有之,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
劉穎已經嚇哭了,往墓林中跑去。
但雙手被緊緊綁在背後,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被司馬覃抓住,向不遠處的醫棚中拖拽而去。
孔樊笑嗬嗬的,也跟進醫棚。
許教授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以頭撞地的吼道:“你們太野蠻了,你們還有沒有道德和良知,放了劉穎,有什麼衝老頭子我來。司馬覃,像你這樣品德敗壞,學術成績再好,我也不會讓你畢業的……”
謝進道:“這老家夥話可真多,把他扔進魂海,喂那些亡魂,免得浪費船上的糧食。”
兩位安保組成員看向哭喊聲、哀求聲、衣服破碎聲不斷傳出的醫棚,又看向斷了雙腿,不停以頭撞地的許教授,很是不忍,內心感到罪惡。
他們良心不安,短短七天而已,似乎不隻是社會環境變了!
人內心的變化,更是觸目驚心。
謝進沉聲:“怎麼?你們這是良知發現,想重新做回好人?有的事,一旦開始做了,就沒有回頭路走。把那老家夥扔下去……”
“我說……我說……李唯一去了九層艦樓那邊,他要去艦艉,他先前跟我說的,千真萬確!”
高歡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含淚哀求:“放了劉穎,放過教授吧,求求你們了!我求你們了!”
“嘭!嘭!嘭……”
額頭很快就磕得烏紫溢血。
他自然有騙這群萬惡之徒去喂鬼熊皇的想法,但同時,也是真的沒有辦法,真的寄希望自己的哀求,能夠救下劉穎和許教授。
趙猛斥責道:“把我師弟的行蹤交代出去,你就徹底沒有價值了!你跪下來哀求,他們就會改邪歸正,放過我們?天真,愚蠢……人一旦露出獠牙,那就不再是人了!”
謝天殊淡漠而冷靜的看著這一切,道:“彆以為我不知道艦艉那邊的情況,小歡,你怎麼這麼不老實,你太讓我失望了!”
最後一句,近乎是吼出來。
他一揮手。
兩位安保組成員,直接將抬在半空中的許教授,扔進了魂海。
隨“噗通”的落水聲響起,青銅船艦下方,傳來無數凶魂興奮的嚎叫聲,以及血肉的撕扯聲。
許教授隻是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就徹底沒了聲息。
高歡停止磕頭,跪伏在那裡,完全呆滯般的怔住。
不遠處的醫棚中,聲音不再那麼混亂和激烈,已是變成另一種更規律的節奏。